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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避开城墙上巡查的兵丁,先后脚离开城池,前方那人前行了一段路,心里萦绕着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郁,他环顾四周,高声喊道:“哪位朋友路过此地,麻烦现身叙叙旧。”

    不过赵羽昇并未依言现身,而是再跟了一段路,见离城池够远,才收起《龟息术》从黑暗走了出来,“这位朋友是在找我吗?”

    王益心中惊疑,没想到自己被眼前之人跟踪如此久,都未发现,看来这人藏身手段了得,“朋友黑夜尾随在我身后,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想借你身上几块灵石花花,朋友不会介意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把打劫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那就手底下见分晓。”说完,王益双掌的掌心变得暗红,身体以一个诡异的速度,在赵羽昇站立处拍了两掌,地上冒出两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摧心掌?”

    赵羽昇看到对方通红的掌心,心里暗惊,这是崮威寨大当家王益成名武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谢宏斋应该就是崮威寨的三当家谢涵,没想到谢家旁系子弟做了匪盗,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乾坤袋打开,一柄斩马刀掉出,赵羽昇双手紧握,灵力灌注下,刃尖冷芒微吐,他以刀为枪,奔跑几步往前快速刺出。

    砰砰砰,手掌与斩马刀的交击声打破了沉闷的夜幕,刀面在掌面的拍击下失去冲击的势头,赵羽昇改刺为斩,左斩、右斩、前斩,霎时间,一片银色刀芒将敌人锁住。

    王益不断后退,双掌带着红色的掌影将刀光接住,怒喊道:“你是赵家什么人,怎么会《六合斩》?”

    “呵呵,在下只是路过的,心血来潮做点没本钱的买卖,倒是王当家真有雅兴,来这戎山城做客也不打声招呼。”

    王益眼神一凝,看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此子留不得,手中灵力大涨,双掌并指成刀斩在斩马刀面上,人顺势向后跳开,心中一动,说道:“赵承泽之死,赵朋友想知道吗?”

    赵羽昇闻言身体一顿,出刀的速度不由慢了一拍,进攻的势头被打断,他收刀而回做守势,心里提醒敌人只是用言语扰乱自己。

    三爷爷之死,是每个赵家人心中的痛,他眼神冰寒看着对方,面前之人即使不是凶手,也应该是一伙的,崮威寨无好人,这王当家能杀则杀,不必冒着危险生擒对方,刨根问底谁是凶手。

    王益见赵羽昇动作变慢了,但斩马刀马上收回将自己守住,自己谋划落空,心中暗叫可惜。

    论修为,从刚刚交手来看,此子与自己修为差不多,不过武技压了自己一筹,他心中有了计较,如果留不下对方,他不用回崮威寨了,直接离开漳水郡,浪迹天涯。

    王益双掌一拍胸口,心脏咚的一声猛跳,两口精血喷在手掌上,上面隐隐有血光流动,双掌一拍地面,整个人冲了出去。

    赵羽昇看见对方的动作,也没闲着,双手错握斩马刀,横置在胸口,双眼锁定对方的身体,黑暗中两道血光从身侧飘来,他的耳朵听见了对方的掌风,斩马刀在他的手中翻滚,手在刀柄上变换着位置,或短或长。

    敌人变掌为爪,双爪扣住刀面,想空手夺兵刃,赵羽昇放开斩马刀,双手青影晃动,化作两刀短刀,跳到身后向着敌人的背部连斩,王益刚夺了对方的兵器,心中还未来得及高兴,两只手掌斩在自己背上。

    王益扔开兵器,身体前扑,卸下大部分掌力,他顾不得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直接往前逃跑。

    赵羽昇看出敌人想跑,抬手撒出几颗飞蝗石,单手摄起斩马刀,冲前几步,围着敌人连续斩击,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他不断的换手持刀,或左手,或右手,见敌人灵力消耗巨大,气势已经被自己压制住,跳在空中,双手持刀,大喝一声:“斩下!”

    王益心中惊恐,来不及躲闪,双手血光大冒,想要抓住那道飞速而来的刀光,仿佛轻微的落叶声,十指从手掌掉落,他双眼看着自己只剩一半的手掌,大喊大叫,就像打劫那些商队,在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半边肩膀斜滑而下,鲜血喷洒而出,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

    他心中突然有个恶毒的想法,“凶手是谢涵,呵呵···”,嘴里流出的血泡让他呼吸困难,口齿不清,不过他相信这个赵家之人听明白了。

    赵羽昇洒脱一笑,“王当家,应该是谢家谢宏斋,如你所愿,我听明白了,赵家会去找他为三爷爷报仇。”这是妥妥的阳谋,不过族人的仇必须报。

    见自己的阳谋得逞,王益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大概是想到了赵家为谢家所灭的画面。

    处理完首尾,在王益身上没找到乾坤袋之类东西,在衣角的口袋里找到一个纸团,打开之后,见是一张丹方,属于内丹一路,气海境服用可以加快修行,不过对自己还是赵家,目前都没什么用处。

    “崮威寨忙了几年,难道就是为了这张丹方,这有点不可思议,吕家是否还有其他宝物?”

    “还是给三爷爷报仇要紧,不能节外生枝。”

    他连夜返回城中,找三伯他们商议事情。

    赵可齐听完赵羽昇的说明,神情凝重,“据我们这一年多的调查,跟那个头目在一起的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根据伙计描述作的画像,也只画了一个模糊的人脸,你就根据这个判断,这位谢家旁系弟子是幕后黑手?”

    “不错,不过直觉多一点,而且还牵扯到几年前三爷爷的死,我现在就回赵家堡,将此事告知族长和爷爷,这几天得盯紧他,万一让他跑回谢家就没机会了,但是也不能在戎山城内动手,否则很容易查到我们赵家,有这么大的借口,吕家还有另外两家乐得落井下石。”

    “羽昇,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不能把真相告知六弟他们,就以调查仓库遭贼,暗中监视他。”

    “可以,三伯你们一定要小心,谢宏斋已经淬骨大成,单对单的情况下,你们都不一定是对手,他不出城,就不用管他,如果出城了,你们就放弃监视,他跑了,崮威寨和谢家总是在的。”

    二人再商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赵羽昇再次出城,依靠修为在路上奔行,日出时分便回到赵家堡。

    “孙儿,大清早,你把我二人唤来何事?”

    “事关三爷爷的死和仓库遭贼,两件事。”

    赵承厚闻言气势外放,不过很快就收回来,回到一副富家翁的状态,用平静的语气的说道:“你说说吧。”

    在这一瞬间,赵羽昇感受到了爷爷修为上的压制,看样子爷爷已经先天大成,他回过神,把吕家娶亲时遇见的情况,还有城外激斗王益的情况说了一遍。

    “按照你的说法,这谢宏斋就是崮威寨的三当家,故意与吕家老三交好,谋划他家的宝物?”

    “不错,那王益临死前的话,应当也是真的。”

    赵可定接话道:“都说崮威寨的大小事务都由二当家许环宾一言而决,至于大当家王益常年闭关,不问俗务,三当家谢涵自在逍遥,没几人见过他们三人的真实面目,没想到为了吕家的宝物,在戎山城出现。”

    二人再看了那张丹方,也觉得奇怪,丹方虽然珍贵,但是对崮威寨三位头目而言没什么用,赵承厚将事情的脉路清理了一遍,“当初三弟在戎山城内,大白天遭人杀害,城守府应付了事,只说凶手逃之夭夭,未能抓到,以至于我们赵家现在还让人轻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说到这里,赵承厚有了决断,“三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招来杀生之祸,可定,你把事情安排一下,我们三人一起去戎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