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被带回审讯室，许念没有立刻审问，而是先采集了指纹。
不出所料，万华的指纹，和铁棍上的指纹，对得上。
由此看来，万华就是杀害梁小龙的凶手。
我的思维，无法跟上案件侦破的速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关于头发的线索，也已经调查清楚，它们的主人，分别是田芳和郑若苒。
这说明，梁小龙，很可能对人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他和死者，发生过什么特殊的关系。
许念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证据，信心满满，“这个万华，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没有证据。
许念很快提审了万华，我全程参与。
他把铁棍，重重放在桌子上，狠狠说道，“这是证物，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根棍子，怎么会在这里？”万华的瞳孔，快速活动着。
“你就是用它，打死梁小龙的，对吧？”
“什么？梁小龙死了？我没有杀他！”
万华极力抵抗，可在许念看来，这就是最后的负隅顽抗。
“万华，现在，所有的证据链都已经齐备了！你要是老实交代，还可以将功赎罪！”
万华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那条金链子的光芒，暗淡了许多。他在快速思索着什么，目光漂浮不定，“我和梁小龙，是有些摩擦，可是我没有杀他！”
“你们有什么摩擦？”
“我们公司，有不少网红，他利用工作的关系，和她们暧昧不清。我警告过他，不能和这些人谈感情。可是，他不听，他就是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
“昨天，我们吵得比较凶，我就随手打了他一下。对，当时就是用的这根铁棍，当时就在公司走廊里放着。”
许念清了清嗓子，敲着桌子提醒道，“为什么吵架？为什么打人？先说要紧的事儿。”
万华手舞足蹈，看着许念，表情很恭敬，“因为丢了个人！紫叶！已经消失两天了，她和梁小龙关系很好，也是梁小龙放她出去的！”
“为什么是放出去？难道，你们把人关了起来？”
万华哑口无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话总是说得越多，漏洞越多。他越想争辩，越难保住原来的秘密。
“郑若苒已经失踪了半年之久，别说你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能藏得住吗？”
“这个人，是梁小龙的人，是他带到公司的。别的事，我一概不知，这都是梁小龙干的！”
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个死掉的人，是明智之举。
可是，秘密一旦出现裂缝，就会如同崩坏的堤坝，再也无法拦截汹涌的巨浪。
在许念的逼问之下，我们已经大概清楚了。
新媒体公司里的很多网红，都被他们限制了人生自由，必须按时直播，并按照公司规定的运营方式，与观众们互动。通过互联网的形式，聚敛钱财。
网红们，会和观众私下联系，诱骗打赏等等，甚至进行有色交易。
郑若苒就是其中一员，她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就在公司里。
可是，田芳并不是公司的一员，但和公司有过联系。
根据万华的交代，梁小龙曾试图拉拢田芳，答应给其更丰厚的报酬。
可是，事情是否谈妥，只有梁小龙一个人知道。
既然没有利益关系，田芳是否会和梁小龙发生关系呢？
或者，梁小龙，以一种超然的身份出现，获取了对方的信任？
“万华，还有什么，赶紧交代，我可没什么时间，和你耗下去！”
许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目光盯在那根铁棍上。
“警长，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可是，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是个老实人，平时连架都不敢打！”
“刚才不是说，吵架的时候，你打了梁小龙？据我了解，因为打架斗殴，你可是没少接受教育！”许念把一份卷宗，扔在桌子上，“看看吧，里面都是你的光荣事迹！”
我安静在一旁看着，万华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万华一直极力狡辩着，可是通过指纹，许念已经不需要和对方多费口舌了。
许念结束了审讯，我立刻上前，准备入梦。
许念刚想阻止，我的手已经按在了对方的眼窝处。
天旋地转，入梦成功。
走廊里，万华穿着花色衬衣，袖子卷了起来。
他一手捏着香烟，一手捏着梁小龙的脖子，“人已经消失了两天，明天天亮再见不到人，就把你剁了喂狗！”
梁小龙一脸痞笑，剧烈咳嗽着，“我去找，还不行吗？”
万华松开捏着梁小龙的手，顺手拿起旁边一根铁棍，重重砸在对方的背上。
不过，我觉得，这一击，虽然大开大合，但没什么力道。
因为我看到，梁小龙的衣服很厚实，减弱了不少力量。
万华掏出一支烟，递给对方，“紫叶，和别人不一样，她要是丢了，你我的麻烦就来了！”
梁小龙叼着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老板，不会丢的，她已经迷上我了！”
“特酿的，按你这么说，她也迷上我了！”
梁小龙离开了，万华把铁棍放在一旁，也回了办公室。
画面纷乱，梦境结束。
我喘着气，有些虚弱，也许是刚对梁小龙入梦过的原因。
许念把我搀了起来，把我带出了审讯室。
“许队，还有些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谢凡，你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
“现在证据充分，你别管了，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还想说什么，被许念拦了下来。
柳燕奉命照顾我，我端着热水，有种有口难言的感觉。
柳燕告诉我，在新媒体公司的员工中，有不少当地的网红。
陆璐资料里的那些人，有不少都和她们对得上。
由此来看，这个公司，打造网红，很有一套。
“凡哥，像我这种，自学成才的，看来还是比较少的！”
“燕子，你现在，算不算小有名气？”
“应该算吧？我也不太懂，我也是刚刚接触。”
“那你，有没有收到邀请？收到专业公司的邀请？”
“没有，我不做直播，和这些网红，还是有些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