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象力，是一种天赋。
我的奇特联想，竟然在柳燕的努力下，得到了印证。
周旭，就是周明，曾经改过名。
这个人，同时是林子明和杜丰稔的徒弟。
那么，很有可能，周明也是热衷于雕刻人体骨骼的。
“这个人，对雕刻很在行，他会很多种手法。每一种，都有些功底，但是哪一种，都不够精妙。”
杜丰稔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我在想，他当时会不会，也想到了自己这个弟子。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态度就变了。
当时，他还换掉了，周明茶叶泡的茶。
我擦了擦双眼，觉得一切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周明拥有所有符合的条件，可他是凶手吗？
我默默等待其他人，也能带回好消息。
……
一个小时后，许念拉我进了办公室，然后锁上了门。
“谢凡，这两条线索，都断了！”
“什么？怎么断了？”
许念的手机响了，我走远了些，等着。
许念接完电话，把手机狠狠砸在桌子上，“这还怎么干？”
“发生了什么？”我很疑惑，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
“薛局，刚才连续交代了三次。这次的案子，必须要隐秘调查！因为咱们关注的几个人，牵扯到其他的案子。那边还在放长线，准备钓大鱼。”
“那不是好，等他们钓了鱼，咱们直接收现成的！”
我的天真，惹来许念的唾沫横飞。
“别的案子，是别的案子。咱们的案子，如果不抓紧，他们很有可能毁掉所有的证据。”
“你的意思，这件事，和K公司有关系？”
“谢顾问，你觉得没关系吗？”
许念的暴躁，让我受到了波及。我索性坐在一旁，任对方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最可恨的是，我们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就连死者的尸体，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
“许队，其实，我这里，有一点点线索！”
许念点了一支烟，火气似乎散了大半，“行，你快点说，最好惊我一脸。”
“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是这些骨头煤雕的制作者。”
“别卖关子，赶紧说！”
“周明！”
“杜丰稔的徒弟？”
我将柳燕整理出来的资料，拿给许念，并讲解了我的推测。
“妙啊！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许念捧着资料，乐开了花，烟灰掉了一地。
“许队，你应该请示一下，看看这个人，咱能不能……”
“对对，我这就请示！”
许念请示完毕，我们两人，立刻去寻周明。
根据资料上的记载，我们找到了周明家，可是却没找到周明。
邻居热心告知，这个房子，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
周明不知道去了哪，很可能，和杜丰稔一样，躲在一个悠闲惬意的角落，摆弄着手里的煤块。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只能去找杜丰稔了。”
我坐在车上，这个提议，足够让人心灰意冷。
许念和我都知道，杜丰稔明显刻意回避，但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谢大顾问，不是还有毛吉吗？这个人，我觉得能行！”
“行吗？他好像对你不太友好？”
“是吗？那这次，只能你来打头阵了！”
我和许念，蹲坐在杜丰稔家门外的角落里。
我很不情愿，干这种鬼鬼祟祟的买卖。
许念一根接一根嘬着烟屁股，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云朵飘过。
“许队，这个毛吉，会不会今天住下了？”
“谢大顾问，咱们再等等，现在还有点早。”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蹲得腿都麻了。
我似乎找到一个规律，只要他们称呼我为谢大顾问的时候，总没好事儿。
我提议，让我直接去找李剑，怎么也能摸到些线索。
可是，许念不同意。
“快看，门开了！”
我正准备去看，身体已经被许念推了出来。
没走了两步，我呆呆立在原地，腿麻得无法动弹。
毛吉低着头，从我面前经过，根本没看到我。
“毛吉，毛吉！快来，帮帮我！”
“是你？”毛吉停下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疑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毛吉，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我恨不得倒在地上，可是我的腿，已经不属于我了。
毛吉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搀着我的胳膊，“你该不会，在这里蹲坑吧？这也不是厕所！你怎么随地……”
我咬着牙，心里咒骂着，脸上笑眯眯，“谢谢你，应该很快，我就能恢复了。”
毛吉不再说话，脸上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毛吉，我有个朋友，想买些周明的作品。不知道，在哪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这样问，是否唐突，但是我觉得毛吉不是傻子，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想见他，明天中午过来吧！”毛吉直接把答案告诉了我，并警告我，“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打扰老师。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我把这些话记下，并表示了感谢。
没想到杜丰稔的肚量真的小，要是没有毛吉在身边，那些威风，也不知道给谁表演。
“谢凡！”许念一头撞在路中间，看到我后，快速挥了挥手，“你怎么跑这了？让我找了半天？”
毛吉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我觉得他一定对我失望了。
许念热情和毛吉打招呼，但是对方很冷淡。
毛吉告别走了，许念低声问着，“你什么情况？我看你半天不动弹，还以为你被劫持了！”
“许念，你大爷，老子腿麻了！”
我面红耳赤，看着毛吉的背影，决定不做文明人了。
许念笑呵呵看着我，“别骂街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松手？”
我被虚晃一枪，一股子麻劲儿，直冲天灵盖，“许队，我劝你善良。”
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明天杜丰稔见到周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毛吉说的话，可信吗？他会不会谎报军情？
或者，周明提前到了，或者早早离开了？
许念决定，明天一早，就守在这里，一直要蹲到周明出现！
“许队，你还是换个人吧！”
许念将我背了起来，脚步轻快，“谢凡，你必须来！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