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想着是不是要大喊阿宸的名字？如此一来自然可以引起阿宸的注意，可是卧底的身份肯定会曝光。怎么办？
“还不快点把食盒递上来？”杨公公的脸已经沉了下来。这个小太监真是不开眼，如果让自己在万岁爷面前出丑，绝对饶不了他。
小五无奈地将食盒递了过去。
“当”地一声，小五拿捏不稳，食盒掉在了地上，连里面的盘碟都摔了个四分五裂。
“啊哟，你这个不开眼的小子，怎么毛毛躁躁的。”杨公公吓了一跳，连声责骂道。
几个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一股脑儿冲上前来，一把将小五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从宫殿之中传来建佑的声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杨公公连忙弓下身子回答：“禀万岁爷，一个新来的小太监，毛手毛脚的，把食盒洒了。”
“新来的小太监？”建佑微微愣了一下，问道：“小太监叫什么？”
杨公公奇怪，万岁爷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小太监的名字感兴趣。不过他只是一个奴才，可不敢揣度万岁爷的心思，当即便对小五呵斥道：“万岁爷问话呢，快说你叫什么？”
小五虽然被侍卫拿刀子架着，却仍是站着，闻言连忙高声喊道：“禀告皇上，小的叫小五......子。”
他生怕建佑听不出自己的声音，特意将“小五”两个字拉得老长。
“小五子？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宫内传来建佑的声音：“进来，让朕瞧瞧。”
“是！”小五得意地应道。又看了一眼拿刀架着自己的侍卫，侍卫赶紧把刀撤下。
小五兴匆匆的就往宫内走去，吓得杨公公跟在他屁股后面连连交代：“慢点，慢点！”
小五走入殿中，对着建佑说道：“阿...皇上！”
一旁的杨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拉扯小五的衣袖：“快点跪下。”
建佑却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无妨，就让他站着说吧。”
“还不赶紧谢万岁爷！”杨公公又对小五提醒道。
“谢皇上！”小五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建佑看出小五的不情不愿，心里感觉好笑，也觉得有外人在却是碍事，便对杨公公吩咐说：“杨公公，你让所有人都退下。”
“是。”杨公公马上将所有宫女喝退。
“你也退下吧！”
杨公公愣了一下，不留痕迹地瞟了小五一眼，马上就弯着身子退出了大殿，还把门带上了。
“怎么样，肚子饿了吧？一起吃饭？”建佑指着满桌的菜肴，先行坐了下来，也不等小五回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小五当然不会客气，可是皇帝吃饭的桌子只有一张椅子，于是他干脆就站到桌子旁边吃了起来。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小五顾不得优雅，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早已一片狼藉。
“怎么样？”建佑笑盈盈地问道。
“好吃！”小五剔着牙回答。
“你在御膳房这么久，就没尝过这些菜肴？”
“哎！”提起在御膳房的事情，小五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山珍海味是你皇帝老子吃的，我们做奴才的哪里有这个命啊。”
“怎么还发起牢骚了？在御膳房做的不开心？”
“怎么开心得起来？”小五叹息道：“睡的是十几人的大铺，房间里一股尿骚味，臭得人觉都睡不好。每天的工作就是洗菜洗碗，连厨房都没资格进。”
建佑愣了一下，他也是新作皇帝，之前一直在民间生活，对宫中这种等级建制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听小五一说，才知道他的处境是如此艰难。在这种情况下，小五的确很难展开工作。
建佑失望地问道：“这么说来，朕托付你办的事也是一无进展了？”
“这倒未必。”小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御膳房这么多天，发现有一件奇怪的事，每隔四五天便会有人给曹坤送一个食盒，据说里面装的是曹坤爱吃的豆腐。不过那食盒从不经外人手，都是由曹坤的跟帮太监小贵子直接提走。”
“你怀疑食盒内藏玄机？”建佑神色一动。
小五猜测道：“应该是的，只是以我现在的级别，连厨房都进不了，更别说找机会接近这个食盒了。”
建佑听出了小五的话外之音，当即便笑道：“你是要朕提升你的职位吧！”
小五尴尬地点了点头，笑道：“最好让我做御膳房总管，权力大了才好开展调查工作。”
建佑沉思了一下，又苦笑道：“小五，这件事恐怕没这么容易，你才刚刚进入御膳房，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如果朕一下子将你提升到总管太监，又没有合理的理由，别人很容易就猜测到咱俩的关系。如此一来，便会让调查工作陷入僵局。”
小五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子，小五才灵机一动，神秘兮兮地说道：“阿宸，不如我们御膳房也搞个竞争上岗的机制？”
“什么意思？”建佑听小五说的话自己都没听过，当即来了兴致。
小五建议道：“阿宸，我们可以把御膳房分成两个部门。”
“两个部门？你是说搞两个御膳房？”建佑还是没明白小五的意思。
“不是两个御膳房，而是将现有的御膳房分成两组，我们可以称之为御膳房一部和御膳房二部。每个部门的人手各占现在御膳房的一半，并且设立总管一名。一部的总管依然是曹坤，二部的总管则由我来担任，如此一来，我与曹坤平起平坐，调查起来才顺利嘛。”
建佑思考了一下，不无担忧地说道：“主意倒是好主意，可是这样的建制从来没有实施过，也不知道会不会遭到反对。何况两个部门，就是两个机构，包括院落、厨房、炊具等都需要两套。自朕登基以来，西部东遏部落屡屡犯边，致使朝廷军费支出剧增。加之多地遭遇水灾，财政支出吃紧。如果这时候朕又在御膳房方面大肆支出，恐怕会遭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