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摄政王因为方才争吵的事很快便传进了云槿莜耳里。
她站在马车前,心里有些不安,担忧地看着宫门。
“公主,回马车上等吧。”侍女担忧地看着她,开口喊了一声。
云槿莜摇了摇头,“我在这等着兄长。”
今天池砚清的举动她确实也没想到,当他拿出免死金牌的时候,她更是吓了一跳。
她不理解池砚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他知道了她的企图,想要护着池砚知,抑或是为了她身后的摄政王府。
良久,云槿莜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走了过去,“兄长。”
云裴璟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欲言又止,半晌才叹了口气,无奈道:“先回府吧。”
“…好。”云槿莜点头,脑袋耷拉下去,跟着他上了马车。
全程两人都没说话,马车内气氛异常尴尬。
云槿莜揪着裙角,时不时抬眸看向云裴璟,可惜云裴璟一脸黑沉,看都不看她一眼。
“兄长。”直到马车停下,云槿莜才喊了一声。
云裴璟起身准备下马车的动作一顿,随后才下了马车。
云槿莜心脏颤了下,吸了口气后才探出身准备下去,垂眸便看到云裴璟正站在马车前,伸出一只手来给她扶。
云槿莜愣了下,嘴角微勾,扶着他的手下去,“兄长…”
才一开口,云裴璟便转身朝府内走去。
云槿莜顿住,眉头微皱,眸子里闪过些落寞。
“还不跟上。”踏进府中,转眸看到云槿莜还杵在马车旁,云裴璟冷声喊着。
听到声音,云槿莜抬眸看向他,“来了。”
“兄长,你别生气,今天的事…”云槿莜紧跟着他,嘴里解释着。
云裴璟脚步一顿,转眸看向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云槿莜哑言,她唇动了动,半晌才出声,“兄长,我…”
“槿莜,我说过了,我会护住你的。”云裴璟见她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
云槿莜看着他,眸子忽闪,揪着裙子的手收紧,“兄长,我不想连累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云裴璟心脏微滞,突然又想起了凌月。
当初她也是这样,为了不连累他,什么都不和他说,就连死去,都是她那个侍女来告诉他的。
“上次…上元节。”云槿莜垂眸,低声回复。
“认识池砚清也是在那个时候?”云裴璟眼眶泛红,后悔那日带她出去了。
云槿莜沉默半晌,随后点了点头。
“…”云裴璟盯着她,眼眶肉眼可见地泛红起来。
感受到他的异样,云槿莜心脏微颤,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向来怕死。
“罢了,你先回去。”良久,云裴璟才道了一句。
云槿莜怔了下,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转身离开。
刚跨出正院,便听到了一声巨响,云槿莜猛地颤了下,脸色变得惨白。
“公主。”侍女看到她平安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云槿莜有些出神,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朝屋内走去。
或许是受了惊吓,她刚沾床便睡,这一睡便是一晚。
第二天晌午,她才惊醒,坐在床上,头上满是汗水,刚才她梦到自己被云裴璟掐死了,池砚清一脸冷漠地坐在旁边。
“公主,你醒了。”听到动静,侍女端着盆走进来。
云槿莜转眸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气让自己清醒,随后下了床,“准备热水吧,我想沐浴。”
“…是。”侍女愣了下,随即点头。
……
少卿府。
“主子,池砚知在门外徘徊一上午了。”暗卫拿着密函走进来,没忍住开口。
池砚清手里的动作一顿,脸色沉了几分,一想到昨日云槿莜差点要嫁给池砚知,他就想将那小子掐死。
“让他进来。”他眼神带着凉意,冷冷喊了一声。
“是。”暗卫点头,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池砚知便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惶恐,整个人畏畏缩缩,“兄…兄长。”
“有事?”池砚清瞥了他一眼,手里的笔不知何时折断了,他随手一扔,笔上的墨溅了池砚知一身,让他白色的衣角都染了污点。
池砚知顿了下,身体也不由得颤了颤。
池砚清眉稍微动,随着他的衣角向上看去,触及到他的脸时,池砚清轻嗤了一声。
真是眼瞎,不知道看上池砚知哪点了,他分明处处都碾压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家伙。
听到他的声音,池砚知眼里闪过慌乱,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兄长。”
池砚清眉头紧锁,“你这是做什么?想让我折寿?”
他现在看池砚知哪都不顺眼得紧。
池砚知立马爬了起来,“我…我腿软了而已。”
“旁边的座椅是用来当摆设的?”池砚清扫了他一眼。
池砚知的屁股刚碰到椅子,池砚清又开了口,“你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池砚知吓得又是一怔,整个人有些欲哭无泪,“兄…兄长,我…”
“大男人,整日哭哭啼啼…”池砚清张口就是嫌弃,说到一半,他顿住,迟疑地问了句,“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
“…嗯?”池砚知被他问得一愣。
“罢了。”看着他,池砚清只觉得烦躁,“有事说事。”
“兄长,昨日的事…爹知道了,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迟疑片刻,池砚知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昨日一回来,爹不是因为池砚清的事发火,反而因为听说他又在宫中因为偷看女子的事将他痛打了一顿,还扣了他一个月的零碎。
池砚清抬眸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去有用?”
“兄长,爹他向来听你的。”池砚知见有戏,立马回复。
“呵。”池砚清冷嗤一声,“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我…”池砚知皱眉,“我是被冤枉的。”
“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每次都被冤枉。”池砚清说着,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了些鄙夷。
池砚知撇了撇嘴,委屈得不行,半晌才动了动,转身朝外面走去。
池砚清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文折早已被揉成一团。
“主子,要不直接把他解决了吧,看着碍眼。”等池砚知出了院子,暗卫才又进来。
池砚清这才收回视线,转眸看向暗卫。
暗卫回过神便看到池砚清带着杀意的眼神,他心脏抖了下,刚才豪情壮志的气势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