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清盯着他,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却还是让暗卫没忍住抖了抖。
“主子…难道我说得有错?”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池砚清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折子,“你…话有些多了。”
“嗯?”听着他这略微带着娇羞的语气,暗卫有些迟疑,仔细一看便发现了池砚清爬上红晕的耳垂。
“出去。”抬眸瞟到暗卫打量的眼神,池砚清皱了下眉。
暗卫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刚出门,他便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池砚知。
看到他出来,池砚知也是一愣,朝书房内看了眼,这才问道:“兄长在里面吗?”
“嗯。”暗卫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
池砚知垂下眸子,手紧紧捏着衣角。
“你又犯什么事了?”暗卫问着,眸子里带着嫌弃。
“没,没有。”池砚知摇头,随后欲言又止。
暗卫看着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只觉得恼火,想一锭子砸他头上。
“没事就滚远点,别搁这瞎转悠。”他毫不客气地暗讽,随后抬脚离开。
池砚知皱了下眉,像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暗示,这才道:“我想和兄长说两句话。”
“御史在忙,可能没法见你。”暗卫瞥了他一眼。
“让他进来!”话音刚落,书房内便传来池砚清的声音。
暗卫愣了下,脸上闪过抹窘迫,随后道:“进去吧。”
池砚知点头,瞟了他一眼后抬脚走进去。
“什么事?”池砚清抬眸看了他一眼。
“兄长,你和云公主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池砚知开口问着,眸子打量着他的神情。
昨日他梦到云槿莜一脸狰狞地盯着他,问为什么他要骗她他就是容阙。
池砚清顿了下,看向他的眸子里闪过些异样情绪,半晌才道:“不认识,怎么?”
听到这个回答,池砚知愣了下,同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容阙应该挺难找的,只要他不松口,云槿莜就不会知道他是在骗人。
“没,没事。”池砚知摇头,“我就不打扰兄长了。”
说着,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池砚清喊住他,眸子里带着打量,“你在心虚什么?”
池砚知听言,脸色一变,急忙摇头,“没,没有。”
看着他这副模样,池砚清皱了下眉,没再为难他,“出去吧。”
“嗯。”池砚知松了口气,快步离开。
……
“公主,可以用膳了。”雪芸摆好晚膳。
“嗯。”云槿莜点头,将摘下来的桂花放在桌上,“雪芸,今年的桂花开得真好。”
“公主摘这花干嘛?”雪芸端着水盆过来,方便她净手。
“做香囊。”云槿莜洗着手,回复了一句。
“公主何必这么麻烦,那街上要多少卖的。”雪芸说着,眉头微蹙。
云槿莜顿了下,坐在桌前,“我记得后日就是枝秀的生辰了,她平日不是总失眠吗,我想给她做个助眠的香囊。”
雪芸愣了下,随即点头,“公主自上次从闵小姐那回来就再没去过了,奴婢还以为公主和她疏远了。”
“…”云槿莜沉默了两秒,眸子里闪过些暗淡,“那日枝秀便病了,我没见到她的面,只碰到了她那妹妹,被呛了几句,所以后面也不愿再去了。”
她和闵枝秀算是同病相怜,两人身体都不太好,不过闵枝秀的病比她更重些。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药府,当时她病得突然,又是深夜,云裴璟一时着急,就直接带着她去了药府。
当时药府又只有一个大夫,去时正在给闵枝秀配药。
所以云裴璟就和闵枝秀的下人吵了起来,最后是以闵枝秀妥协结束。
为什么她不妥协,因为当时她已经病得没了意识,这事都是后面雪芸告诉她的,所以之后她病一好便带着礼物去了闵府。
雪芸皱了下眉,“她那妹妹真是泼辣,蛮不讲理。”
云槿莜垂眸,心里泛起波澜。
“槿莜。”正吃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云裴璟走了进来。
云槿莜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过去,“兄长。”
“在用膳?”云裴璟看着桌上的饭菜,问了一句,随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嗯,兄长可用膳了,一起…”云槿莜点头,说着就要喊雪芸去添碗筷。
“我已经用过了。”云裴璟打断她,“你继续用膳,不用管我。”
“好。”云槿莜迟疑了两秒,随后点头。
云裴璟靠在后背上,他看了眼周围,目光停留在桌上的桂花上,“槿莜采桂花是想做糕点?”
云槿莜愣了下,“兄长想吃桂花糕?这花是我采来做香囊的,若是兄长想吃,那我改日再采摘一些为兄长做。”
“那就辛苦槿莜了。”云裴璟说着,眉心微动,“槿莜…做香囊干嘛?”
云槿莜放下筷子,“过几日就是枝秀的生辰了,我想为她做个助眠的香囊。”
云裴璟愣了下,突然有些吃味,“槿莜还没为兄长做过呢。”
听着他的话,云槿莜顿了两秒,“那…槿莜为兄长也做一个?”
“那就多谢槿莜了。”云裴璟露出一抹笑来。
用完膳后,云槿莜洗了洗手,移步进了屋内。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天色忽然就暗了下来,像是快要下雨了。
“兄长找我有什么事吗?”云槿莜坐在塌上,转眸问着。
“明日去裁缝铺量一下尺寸,我让金阁坊的人给你做婚服。”云裴璟看着她,眸子里带着不舍。
云槿莜愣了下,随即点头,“好。”
“槿莜,嫁过去后若是被欺负了第一时间告诉兄长,兄长定会护你安好。”云裴璟转眸,声音有些低。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槿莜,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兄长说。”
云槿莜吸了口气,莫名觉得有些伤感,“我会的。”
“…嗯。”云裴璟应了一声,转开眸子。
……
翌日。
“公主,池御史今日一早便来了,现在应该和摄政王在主殿。”雪芸一边为她梳着头发,一边说着。
云槿莜愣了下,刚才的困意全无,嘴唇动了动,片刻才发出声来,“他怎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