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芸有些无奈,“公主,奴婢见池御史好像有想与你培养感情的意思,你这么一说,是个人都会不高兴吧。”
云槿莜愣了下,眉心微动,“…是么?”
“那云公主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暗卫一边吐槽着,一边瞟着池砚清的神情。
“她怎么能这样说呢?!”
“闭嘴!”池砚清转眸吼了他一句,随后又快步朝前走去。
暗卫被吼得一愣,整个人有些呆滞,刚才…他好像看到主子眼眶红了?!
他心里的波澜千涛万丈,眸子闪了闪,逐渐回过神来,随后急忙又跟上去。
“砰!”刚回到书房,暗卫还没踏进去,面前的门便被关上了。
他愣了下,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随后有些焦灼地来回踱步。
抬眸便看到池砚知正探出个头来,一脸好奇地盯着这边。
暗卫看着他,动作一顿,转眸看了眼,这才抬脚走过去。
见他过来,池砚知眼神闪躲,往后退了两步。
“你来这干嘛?”暗卫揪住他的衣领,防止他跑掉。
“兄长他怎么了?”池砚知这才又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暗卫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之前你被摄政王府抓到以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之前去查了,云公主当场将他保了下来,然后带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不过这种事毕竟还是当事人口里说出来可信些。
“那日?”池砚知顿了下,眉头微蹙,下意识以为池砚清是因为他的事生气,他担忧地揪了揪衣角。
“那日摄政王打算将我扔进地牢,云公主见我可怜,觉得我不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就拦下了,然后让我在她院子里干活。”
他避重就轻,半真半假地陈述了一遍。
暗卫看着他,见他不像是说谎,这才松了手,这么说…云公主不是因为对他有情才救下他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在流浪的时候见多了,有些人就是优柔寡断,天天可怜这个可怜那个的。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冒犯那个婢女!”池砚知说着,表情严肃。
“行了,量你也没那个胆子。”暗卫瞥了他一眼,让他离开了。
……
云裴璟是在天黑时回府的,彼时云槿莜已经隐隐有些担心了,这还是在她来摄政王府后云裴璟第一次一天未归。
她和雪芸提着灯笼蹲在府门前等着,看到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云槿莜眼睛一亮,急忙站了起来。
云裴璟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疲惫,眸子里带着些冷意,看到她时愣了下,眸子微闪,开口的声音有些哑,“槿莜怎么出来了?”
“兄长,我来等你。”听到他的声音,云槿莜皱了下眉,脸上带了些担忧,“兄长,你一夜没睡吗?”
云裴璟听着她的担忧,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些,“没事,兄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外面凉,先进去。”
“好。”云槿莜点头,提着灯笼跟在他旁边。
两人并排走着,氛围融洽不已。
坐在殿内,云裴璟拿起一旁的外衫给她披上,这才坐在榻上。
“多谢兄长。”云槿莜心里一暖,他好像一向这么贴心。
虽然前几日闹得不愉快,但云裴璟终究还是她的兄长,终究…对她很好。
这种亲情,不应该用利益衡量才是,是她…贪生怕死了。
“兄长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吗?”云槿莜抬眸问了一句。
听言,云裴璟倒茶的动作一顿,眸色冷了几分,见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恶劣了,“这些事…槿莜还是别问了。”
云槿莜顿了下,手指微动,刚才树立起来的心灵鸡汤瞬间没用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如此,谁对她好她就亲近谁,但若是这点好一旦被破坏,她就觉得对方也没那么好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云裴璟愣了两秒,但终归没有解释,他伸手将刚倒的热茶递给她。
“兄长,喝完茶…晚上该睡不着了。”云槿莜抬眸,她记得她和云裴璟说过的,晚上若是喝了茶,她便会一整晚都睡不着。
云裴璟顿住,或许是因为劳累了一天,他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更别提细节东西了,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暖暖手。”他喉结微动,半晌才又道了一句。
云槿莜睫毛微颤,没再说话,手捧起茶杯,烫得她下意识想要扔掉杯子,但还是忍住了。
等从殿里出去,她双手已经红透了,手心里还冒出了红点,有些痒,云槿莜垂眸看了眼,眸子忽闪,大抵…是被烫伤了。
“摄政王,云公主她…”看着云槿莜的背影,影三皱了下眉,没忍住开口。
云裴璟抬眸瞥了他一眼,让他将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你下去。”云裴璟喊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昨日去宫里是因为凌月的墓碑倒了,所幸…没有什么大事。
影三看着他,眸子忽闪,良久才抬脚出去。
“公主,你回来了。”看到她回来,坐在院内的雪芸眼睛一亮,抬脚朝她走过去。
云槿莜抬眸,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轻应了一声后便朝屋内走去。
雪芸看着她的反应愣了下,立马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公主,你没事吧?”
云槿莜摇了摇头,“没事,你把上次那个烫伤膏拿给我一下。”
刚才不觉得,这会儿倒是有些又痒又痛的。
雪芸顿了两秒,眉头微蹙,“公主,你烫伤了?”
“没什么大碍。”云槿莜说着,张开手时愣了下,手心已经有些狰狞了,密密麻麻地布着红点,可能因为刚被挠了下,丑得吓人。
雪芸也被惊到了,她心里的担忧更甚,“不行,得叫大夫。”
说着,她便准备转身。
云槿莜微皱了下眉,出声拦住了她,“等等,这会儿不早了,先抹些那药,明日再去。”
“可是…”雪芸迟疑,眉头紧锁。
“没什么好可是的,听话。”云槿莜说着,收回视线,忍住想要去挠的冲动。
雪芸抿唇,终究还是妥协了,她拿着那药膏,轻轻地抹上去。
要是池…想着,她顿了下,心里一惊,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