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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叶南书认真客气:“敢问是要大份还小份?大份五文小份三文。”

    那男人一双浑浊的眼球一瞪,满脸不爽:“你自己不会看着办啊!”

    叶南书柳眉微皱,心里止不住猜疑这人是找茬来的,还是当真只是脾气不好。

    想着自己刚打起招牌,叶南书还是耐心说:“这位客人瞧着面生,我就先弄两份小份的给客人尝尝味道先。”

    那男人又是不满:“什么小份!搞两份大份的!”

    叶南书神色一滞,拿着叶子碗的手已经不断捏紧,但还是假笑回应:“好的。”

    紧接着她利索装了两份卤猪杂出来交给那男人,那男人接过,看也不看,随后随手丢了几个铜板到钱篓里。

    京墨紧盯着一下子就发觉不对,喊道:“娘亲!他少付了三文钱!”

    叶南书脸色彻底变了,也不再忍气吞声,直接隔着小摊车一把按住男人的肩,皮笑肉不笑:“这位客人,既吃了两份大份的卤猪杂,只给一份的钱不太好吧?”

    周遭的人一下子议论纷纷起来。

    那男人见自己少给钱的事情暴露了,耍横甩锅:“你别胡扯,你家孩子乱叫!我明明就给了

    两份的钱!是他看错了!”

    京墨立即辩驳:“娘亲,我没有!明明就是他少给了钱!”

    说着,他拿起自己用来点钱的小钱篓子出来,给叶南书和大伙儿瞧,里面刚好躺了五块铜板。

    “喏,你们看!我年纪小可能点不清钱,我就拿这个小的收钱。收完点清才放到大的里面。”

    四岁的孩子任谁看都不会觉着他在撒谎,何况此刻京墨还拿出证据了,大伙儿自然站在他那边,纷纷谴责起男人。

    “啧,真是的,吃不起就别吃了!”

    “是啊!吃不起还搞得自己跟个大爷似的!”

    “切,还污蔑人家孩子!要不是这孩子聪明留了个心眼,现在还不知怎么着呢!”

    “……”

    指责声一声盖过一声,那男人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哪受得了旁人指责。

    他一手将叶南书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用力甩开,就打算离开。

    哪想身后的群众堵他连路都走不动,最后他只能灰溜溜又补上三枚铜板放进钱篓中,在一片骂声中窜逃。

    秋景策心急地应付完围着他的几位姑娘、大娘的时候,叶南书这边的小插曲已然结束。

    叶南书为感谢大伙的仗义执言,表示接

    下来的卤猪杂降一文钱。

    大伙儿面上说‘老板娘客气了’,其实心里对叶南书此举很是赞同,也愈加愿意日后都来这摊位上消费。

    “京墨,可记好了,现在小份两文,大份四文哦。”叶南书忙活着不忘提醒孩子一句。

    京墨点着小脑袋:“娘亲你就放心吧!我记好了。”

    “我也会帮忙看着的。”秋景策也挤了过来。

    叶南书没想到她又这么快就把猎物卖完,还搞定好那些看上去就难缠的客人,诧异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因为太忙又回过头去忙活了。

    今日因着给顾客打折扣的原因在,同样数量的卤猪杂赚到的钱比昨日略微少些。

    秋景策倒是把差不多的猎物卖出比昨日高一倍的价钱。

    按例平分,叶南书看着分到的一两银子,也不禁要说一句,“你今日够黑的呀!价开得这么高。”

    秋景策无措解释:“叶娘子误会了,是那些姑娘自己带了高价来买,并非在下开的价钱。”

    “行了,我也没怪你。”叶南书心知这人又在较真,赶忙补充。

    说罢,又忍不住打量起秋景策来,俊眉修目的,倒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连做点买卖都比

    别人赚得多,真是让旁人羡慕……

    叶南书忽然一言不发盯着他看起来,秋景策有些不好意思:“叶娘子盯着我作甚?”

    “看看而已,行了回去吧!”

    “好。”

    购置了点东西回程,秋景策才想起自己那会儿被客户围住时,叶南书摊位上的闹剧。

    “叶娘子今日摊位上可是发生了什么?”秋景策蹙眉。

    叶南书想到那桩略微糟心的事情,眉头微蹙,“一个脾气冲贪便宜的男人买东西少付钱罢了。其他客人也说了他,他也付了钱,算不得什么大事。”

    秋景策:“那就好。”

    叶南书本是这般想,却万万没想到这事还有续集。

    隔日售卖卤猪杂到收尾的时候,客人已差不多散去,只剩伶仃几人还在等着她装食。

    将最后一份卤猪杂装好,只见昨日闹事的那男人远远带了另一个衣饰崭新的男子过来。

    “爷,就是这儿了。”

    被男人毕恭毕敬尊称为爷的男人眼也不抬:“昨儿他买的东西给我来五十份。”

    这会儿都收摊了,她哪来的五十份卖给他。

    叶南书估摸着这是昨日那男人带来挑事的,冷冷说:“不好意思啊,今日已经收摊,我

    这儿没五十份卤猪杂卖给您,您若是想要明日再来。”

    如她所料,男人果然是来挑事的。

    她刚说完,男人就跳了脚:“没有还摆什么摊子,昨日牛气成什么样,还欺负我弟兄!”

    叶南书懒得理会这种泼皮无赖,招呼了一旁面色沉沉的秋景策一声,将收摊的动作加快准备回家。

    却不想那男人不知何时正眼瞧起她来,眼里露出点淫邪目光。

    “怎地不说话了?莫不是心虚?若是心虚给我和我兄弟道个歉就是了。”

    说着,他还打算动手去攀扯叶南书。

    下一刻,秋景策便直接挡在叶南书身前,满脸怒意攥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有事说事,何必动手动脚?”秋景策声音森冷。

    那男人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关你何事?你又是何人!”

    秋景策继续寒声寒气:“管我是何人,你都不应对女子动手动脚。”

    那男人还欲说什么,发觉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越发收紧,劲头大得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头。

    他忍痛骂骂咧咧两句,又立即被秋景策一个阴翳可怖的眼神吓住。

    “赶紧滚。”

    秋景策把男人的手用力甩开,直把人甩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