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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诛善赏恶(上)

    新教历1901年,乌斯藏,高老庄,一群德意志国的雇佣士兵骑着俊马,背着火枪来至村门口,准备洗劫村落完成补给。

    领头的是一位英德混血的英国国籍的上校,名叫威萨尔,金发碧眼,身体高大,穿着一身军装。

    带着四十五个士兵和佣兵,是来西藏地区要寻找什么,时至下午,带着众士兵浩浩荡荡进入高老庄。

    几个农夫见状,慌忙进入叶家宅院禀报,这宅院本来是高家的,但因为叶家在朝中有人,又与叶赫那拉氏交好,最后一任高家家主,高长寻,因为恐惧权势,便把女儿高仙儿嫁给了叶无觅之子,叶果儿。

    “不好了,庄主!不好了,庄主!那些洋人又来了!”一个农夫慌忙喊着,这惹得叶果儿不悦,一脚踹飞出去。

    “狗奴才,喊什么喊?不就是一个洋人吗?这里他娘的是我旗人的领土,慌什么慌?落了脸面,低了我叶家的威风。”叶果儿一脸的不屑,叫上几个带刀的仆役,其中混进了高家原本的女婿,朱无苦,是那净坛庙主持未出家时的儿子。

    因为高家和朱家自唐时太宗皇帝那会儿,便结了因果,一个的自称是净坛使者的子嗣,名唤猪一戒,他本是猪八戒在灵山脚下的凌云渡中蜕下的凡身与尘念所化,在宪宗皇帝时,便与高庄世代结姻,并虔诚供奉着佛像。

    “朱无苦,咱这高老庄可是来了热闹,搞不好还要闹出人命,这些洋人啊,比那些什么妖魔还要可恶。信仰什么,信仰一个名叫耶和华的大魔头,走到哪儿,哪儿就尸骸遍地。”一个高老庄的读书人找到壮汉,身高两米多,忠厚老实,一身子的腱子肉。

    “可是,这里是俺们的家,又是有着朝庭管着,那些白皮妖魔也不敢像是大草原上的那一样,无故的把老弱、病残者绑在十字架上风干。”朱无苦也是去过草原上行商,亲眼看见那新教和洋人们把一个一个老弱病残,挂在十字架,经日晒、风吹、雨淋,活活的折磨而死。

    不给用草药医治,一经发现有人私藏草药,那些传教士们就会拿着枪械,和那些士兵们一起枪杀一个部落。

    他们自诩为先进开化的文明,愚昧与残忍的程度却是比得上那些久居深山千百年的大妖老魔。

    来到村庄门口,那些洋人早已经把进出的道路堵死,威萨尔见到有人过来,便是叫手下上前堵围。

    说着一口极为别扭的语言:“唐虞人,愚蠢的莽夫,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领土,你们识相的,把村中的口粮,全部都交出来,否则……”

    “村中口粮年年征收,已经是没有,不过大人,高老庄有一处金银珠宝……”叶果儿一脸馋眉,卑躬屈膝的说着。

    “财宝?非常好,你将会是大英帝国,非常好的殖民地居民。”威萨尔本性暴露两眼放光,拍了拍叶果儿肩膀。

    “财宝在哪儿?”

    “在……”一听到这些洋人对着高老庄那些财宝起了兴趣,叶果儿心中窃喜,在那净坛寺中,祖祖辈辈相传着那里有一条秘道。

    他本是上界的辰空道祖,一身修为横行星空万方,因听信一个传言,说是人间界中有大能者留下大解脱之法,可不落身份,不修境界,直达无上超脱。

    本欲降下,炼化了此凡尘星球,但是在下界时,猛遭浮生道祖及几位同等级存在的突然袭击,一身虚合真灵尽是被散。

    心知在自己合道之处,定有仇家等候,一旦合道之物被毁,虽说与己无碍,但在其寿命尽时,将彻彻底底失去晋升天王根基,化做尘埃,更是一物不存。

    那净坛寺中有一道法力雄厚的结界,

    “大人,那些财宝,就在村中的净坛寺中,我本想着用那些财宝,换个英国国籍,请个英国老师传授大智慧,但是奈何里面是机关重重,我们无法取出。”

    “今儿个看大人的气势,想必也是一个大官儿,不知大官若是满意,可否……”叶果儿抓住机会,趁机奉谀着,先让他们这些人探探那个底下再说。

    “他在说些什么?”威萨尔问着一旁翻译。

    “他在说,希望用财宝,来交换一次救赎。”那翻译随便的回答着,叶果儿一听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告诉他们,只要是乖乖的配合大英帝国的考古工作,没有人会在这里肆意妄为,反之,就再屠一个村落。像是那些印地安人一样,卑贱的黄皮猴子。”威萨尔随即又让翻译官翻译自己的话语。

    “宝藏在哪儿?”那个翻译官直接开口就问。

    “宝藏?我们这里哪儿来的宝藏?哪家老爷子,来这里寻了一二十年,结果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朱无苦心中纳闷,不知道这叶果儿是打着什么算盘,他朱家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生生世世都供奉着净坛使者,也没有见过什么宝藏。

    那叶果儿随敬拱手,又是重复的说道:“在,这朱家世代供奉的净坛使者庙里,那个密道里堆满了信佛者的金山银山,但是道路狭隘,又充满危险,不是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能够招惹的。”

    那翻译将大致意思翻译给威萨尔上校,那上校闻言点了点头:“神庙?OK,大英帝国破坏的神庙,也不在少数,士兵们!准备好收取宝物!”

    “净坛使者的神庙?那不行,那里面封印过一只可怕的妖魔!任何见过他们的人……”

    “砰!”威萨尔拿出一把手枪,扣动扳机,子弹直接贯穿了那说话人的脑壳,血花迸溅,他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义。

    “啊……”人群顿中顿时间惊慌,四处乱窜,英国的士兵和德意志的雇佣兵,举枪就要再次发射。

    叶果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些人死多少都与他无关,他在意的也只是净坛神庙里,究竟是有无大解脱之法。

    看了一眼那朱无苦,这个鲁莽的憨憨,看到村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果真是直接走到士兵面前:“够了!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些金银财宝,我带你们去拿了就是,没有必要闹出人命!”

    “停手!我们是来补充补给,并顺便找找那奇妙之地的线索,不要像是那法兰西和沙皇的灰色莽夫一样,鲁莽而又残忍。”威萨尔上校见到有人愿意带路,也不愿意浪费子弹,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发子弹的价格远远大于满清及土着的生命。

    当然如果他们顽抗拒绝,或是装着糊涂拒绝合作,也是不建意再造个十字架,将老弱病残全都挂在上面受尽折磨而死,或是建造一个集中营,放一把火活活烧死,毕竟这种事情是殖民者的老本行。

    威萨尔留下一个英国兵,和一个德国雇佣兵,他们的领袖阶层,也有人好奇着这片土地上神奇的伟力,为此不惜与英伦在这方面达成结盟,也要找到。

    “到了,前面那里就是了,不过因为老佛爷认为这栋神庙,占据了西域大多数的风水,所以不允许有人祭寺上香,自从最后一个和尚死去,也荒废了一二十年。”叶果儿指着不远处一栋荒废的寺庙,里面现在是杂草横生,阴森可怖,供奉的桌子都被露水侵蚀生芽。

    那尊猪首人面像,更是残破不堪,獠牙落地,石躯上碗大的裂缝,从天灵盖上布满全身。

    “南无阿弥陀佛。”朱无苦见状,双手合十,急忙念了一口佛号,随即苦笑:“这里哪儿来的什么财富?寺庙荒废,老僧守墓,就是有了,也早早被清庭拿走。”

    “不,不不,这片土地上的财富是属于日不落的,清庭的一切财富,都是属于西方列强的。你们的老佛爷,不是说过,量尽中华之物,结与国之欢心吗?所以,我们只是拿走属于我们的宝物,而列强的宝物,不想死的话,是不可能有人敢拿走的。”那个翻译官得意洋洋,威萨尔招呼几个士兵去村中抓几个劳力,强拆了这座寺庙。

    什么机关陷井,在奴才们的发掘下,一切都是土崩瓦解,至于机关触发的人命,他们可不会在意几个清庭奴才们的生死。

    朱无视看着那座寺庙,手中不禁握紧了拳头,千百年来以来,一直是他庇护着高老庄的安宁,现如今一个朝中逃兵的亲属后裔,就因为献上了一颗玉石丹丸,取悦了老妖婆。

    整个村庄的宁静详和瞬时间就被打破,自从叶家人到了此地十几年以来,整个村庄周围都有流寇马匪不停的环绕。

    利用朝中的声势,引来极大的势压,那高老庄的高庄主,也就是高家的老太爷,本来就是一个鼠目寸光,见风转舵的卑鄙小人。

    叶家没来时,信充充的保证,高仙儿这个掌上明珠,依旧会按照约定,嫁给朱家人,求得百年安稳。

    在老僧死后,又是反悔,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反驳,收留了朱无苦,让他从小砍柴挑担,不要他识字,更不允许有书籍出现在他面前。

    本以为用个奴才的身份,将朱家最后一个人耗死过去,这样高老庄的宗教信仰的权柄也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那样一来,不说别的宗教的谋利手段,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最甚。

    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生的手段尽出,也只是空做了逃兵败将的嫁衣,叶家老爷可不理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带兵过来,吓得那老东西,立马忘记了祖上誓言,立马将高仙儿嫁给了叶果儿。

    听说那几个士兵是用了千百两白银,租借个三天时间,显显威风。却也是吓破了高老庄上下的胆。

    “威萨尔上校,这里是不能让一些没有经验的村民进行拆迁的。”这时,一个洋人群中的探险家,拿出了一份羊皮纸卷轴。

    “怎么了?罗宾?难道你也相信,那些可笑的机关,能够伤到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威萨尔闻言笑了笑,有些不屑的说着。

    “教廷给的羊皮纸卷轴不会错,都经过天使们的赐福,专门用来征讨异教野神。可是就在刚才,羊皮纸感应到了下面,有一种十分恐怖的波动。”罗宾指着羊皮纸卷轴上的一个符纹缓缓说道。

    “这和叫村民来挖掘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全死光了,也只能是他们的过失,和我们大英帝国,又是有关系?”威萨尔叫住两个士兵,看着那个三岛有名的探险家罗宾问。

    “当然有关,我们是要夺取财宝,而不是要释放恶魔,那些人的死亡,只是会当做祭品。一旦引发必会引发恶魔的实力大涨,那时以联绑的统治手段,必定会引来强大的反抗,毕竟这片土地上,不乏有上帝之鞭的恶魔。”罗宾皱了皱眉头,他是喜欢探险与财富,但是并不喜欢,把自己的生命置于险地。

    卷轴是教廷为了自己的声望,给了每一个有名的探险家,专门用来盗墓或是窃取其他宗教的信仰,毕竟他们的发家史,就是建立在皑皑白骨之上。

    羊皮卷轴上的六角星芒阵,是被天使祝福的,拥有预言和看破神庙里的诡异力场。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的判断,告诉他们两个前面带路,要是没有找到财宝,这个村庄里的所有人,全都特么下地狱去吧!”威萨尔思前想后,同意了罗宾的说法,死多少人他们不在意,但是死的人会成为危害整体利益的因素,那么就是另一回事儿。

    “一群利益至上的杂碎!”叶果儿看着身后那几个洋人,心里不住的露出冷笑,等到结界被破,寄托与此身的真灵,便可借助千百年信仰灵蕴恢复己身,那时所有的活人以及整个世界,都会是他辰空老祖的炼丹材料。

    朱无苦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这寺庙下方,封禁了许多祸害人间的妖魔,反正依照这架势也是保不住了,里面是危险丛生。

    这些个洋人士兵,手中火器甚是厉害,对付这里面的妖魔,说不准是有着奇效。

    “那叶家是和老佛爷有什么关系?怎么胡谑着下面有什么宝藏?”朱无苦走到地下一层拐角,下面的光线时暗时明,有着很多野兽的嘶吼。

    封禁的石门,被人以蛮力强行破开过,阴阳八卦的节结被碎成了残渣。叶果儿熟练的走进里面,拉动地下的机关,永明灯的烛光瞬间点亮。

    左右共有三十六个洞窟,每一个洞窟里面都有着各种奇形的骷髅,他们的面前有着破旧的铁栏杆进行隔绝。

    找不到什么门和钥匙,威萨尔看着那里面奇异的骸骨,也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里真有这些没被人类发现的,喜得是在这里发现了这些骸骨,就说明地这个神秘的土地,隐藏着更多的未经人类发现的神秘力量。

    “宝物在哪儿?”威萨尔巡视了四周,也没有找到金银物品,这些骸骨虽然重要,但是远远没有金银珠宝来的直接。

    叶果儿闻言笑了笑,走到墙边,用手指轻轻敲打,哗啦啦金币流动的声音响起,朱无苦见状,心中惊骇,那里面有的可全是妖魔们的灵魂。

    这虚无的声音,再是真实,也只是恶魔的诱惑,然而他自己知道,却是无法让别人也相信。

    上校和罗宾走到了墙边,也用手指轻轻敲打,金银流动的声音,瞬间响彻在耳力。

    威萨尔更是两眼发光,招呼着手下的士兵:“给我砸开他!用炸药,或是其他的什么,金银就在这里面!”

    “是的,金银珠宝,就在这墙的后面。”叶果儿附和着,嘴角露出微笑,但在朱无苦的眼中,却是笑的像是一个恶魔,这叶家的人,明显是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

    “我也不拦你们,反正,都是狗咬狗,死了之后,大不了再去找一个萨满、和尚、道士们进行开坛做法,再次收了妖魔就是了。”朱无苦心中想着,和一众火枪兵们退至门外,只是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尘埃溅起,岩石飞溅。

    封锁洞口的铁门,也受到波急汲,纷纷断裂,阵阵狼嚎鬼叫声从洞内传出。威萨尔抬头一看,见到两座金山银山堆积在那里面。

    一众英伦人士兵也是见到数之不清的金银珠宝,落在那里,等待着有缘人过来拿取。

    探险家罗宾也浑然不顾了羊皮卷轴警告,看见那里面堆积了许多的典籍,和一些宗教用过的古物,看起来像是在封禁着什么,但是对于这个后西游世界一些宗教的超凡存在,也是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比如:埃及的木乃伊,经过新教徒手中,可以变成治疗百病的珍贵药剂。三岛精灵尸体研磨成的粉末,也可以让任何人无故的全身出血。

    非洲巫毒教封印于瓦罐中老鼠、毒虫、蝙蝠等毒物或是小型动物的干尸,更是可以当做成施展大型诅咒的仪式物品,中术者五脏六腑,皆化血水消散。

    玛雅金字塔内水晶骷髅,更是可以使人魂达天外,天竺婆罗门的葬品物,更是可以增加对未知存在的抵抗……种种经验,无不表明宗教封印之物的珍贵。

    “感谢上帝的赐福,你虔诚的信徒在这里进行祷告,感谢您馈赠如此重多的宗教物品。”罗宾右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接着向前面继续走去。

    叶果儿感觉到一种无上的气息,双目睁开,法力凝聚,只见那其中金莲绽放,无穷无尽的梵音响起,大解化,大超脱之法与邓金光中显化佛影。

    朱无视只看见面前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走廊,其内布行八卦封魔,诸多魔怪精魂封禁其中,他们触之不得界外,退至不落于地。

    浮空法身浑噩无明,其无上不明左右,无有左右便不晓其智,无智则无灵,无灵无慧则化野兽,依本能而行事。

    忽偏见那其中一截长骨,九块牙岩骨,乃是当时妖王所化,昔日猪八戒下凡,斩妖夺洞,个个非非凡,乃是千百年修炼有成,食尽天地人三才元炁,祭练无道妖魔法门。

    吞噬生灵万物,汲啖万生魂魄,为之大妖,不见生,不明死,好贪生,好杀生,躲死廷生,生似个厉害。

    朱无视只觉心神被引,本是个血气方刚的凡人,就算是知道那里情绪引诱,妖邪所化的幻境,也不能逃脱危险。

    仿佛冥冥之中,有着莫名的存在,在指引着,心神恢复宁静,瞬时间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一个莫名其妙的山林当中,周围鬼哭狼嚎。

    威萨尔和一众士兵反应了过来,叶果儿心头也是大惊,他可不知道,这是一个神魔时代的手段。

    空间中蕴含着非常浓郁的天地灵气,就像是大界初开时,那天地生机勃勃,万法显化,习者长生。

    “大解华,大超脱!哈哈……”叶果儿心中兴奋的大笑,转头间便是落入林间不见,不过一会儿,又是从前面绕回。

    “站住!什么人?”威萨尔上校见到来人,连忙道,众士兵也举枪对准。

    朱无苦看着那来人,心中惊骇,转身看了看身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那……那是……叶果儿?他怎么跑到前面去了?”

    “上校,先别急着开枪,他好像是中了幻觉。”罗宾连忙压下一个士兵枪头,随即说道。

    “奇怪?我刚刚,一直是往后过去,怎么走到了前头?”叶果儿此时心中也是惊骇,脸色神情微变。

    “问问那个土着,金山银山在哪儿?”威萨尔让翻译翻话,他现在还惦记着金山银山。

    “金山银山,就在前面,不过有豺狼虎豹守着,怕是需要几百人的大军压境,才可以得到。”叶果儿思索了一会儿,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

    罗宾倒是头脑清醒,随即问:“你是怎么走到我们前头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又是怎么出现在我前面的?”叶果儿反问解围。

    十四人继续向前,走到一处山谷之时,突然有山石从上方被投掷而下,进行攻击。

    “啊!”两个昂撒人躲避不及,直接是被那恐怖力量给砸成了肉泥。

    “什么人!”威萨尔看向四周,心中惊骇不已,那半山腰的岩石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兽首人身的怪物。

    “妖魔!”朱无苦突然大喊一声,惊怕不已,往后面退去,不慎脚下一滑,坠入了一个斜坡之下,他的惨叫声,在乌泱泱妖魔的喊杀声中被淹没。

    “Ready to shoot!”威萨尔眼见情况不妙,直接下令预备开火,随着手持刀剑的妖魔从高处跃下,火枪兵也瞬间开火。

    刀剑之速怎可比得火器,人力又怎能匹敌妖魔之力,一时间血光四溅,那惨烈的喊叫声,甚至连滚下山坡的朱无苦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停了下来,又看见不远处,有一截白色的长直物,整体通若白骨,大概有一米八五之长。

    “嗷呜~”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他急忙上前拿起骨棍,想要凭借着这个武器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唉哟~”

    “扑通~”

    却是末料那脚下被几截骸骨,打滑将他跌倒在地,十截半个胳膊大小的骨刺,其中一个更是精壮粗长。

    “先不管了,这些骨器用不了多久就会毁坏,多收几个,遇到危险时,也不至于打着打着就赤手空拳。”朱无苦的想法很是简单。

    找了一个粗壮的藤条,绑在身上,听到上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便是顺着斜坡攀爬了上去。

    忽听得几声嘶吼,那火枪声也零零散散的响起并平息了下来。刚一探头,便被一个滚动的头颅触及到脸颊。

    压下心中的恐惧,让头颅顺势滚下斜坡,只看见那些兽首人身的妖魔,正在拎起一具尸体在啃食着,血淋淋的大口,和撕扯成条的尸体。

    他也吓得惊慌,一下子,又跌落了下去,妖魔听到动静,瞬时间拿起刀刃,跃向斜坡下面。

    “人类?美味的血食,在这个时代,你们就是供奉我等修行的,不可多得的血肉。”妖魔流着口水,四处搜寻着那个人类。

    朱无苦深知自己不能慌了神,那些野蛮的妖魔,主宰着食物链子的顶端,无论多少的妖魔,只有成了灵智,往往是出动成规模的妖魔,才能与之抗衡。

    蜷缩在林中的角落,握紧了手中的骨棍。“在那儿!”两只狼妖猛冲过来,眼见自己是躲无可躲,便胡乱的挥舞着骨棍砸去。

    “啊!”一道黑光从那骨棍上一闪,妖魔轻蔑而发觉,一中招试便惨叫一声化为了血水。

    另一个妖魔见状不敢轻视,举刀便是挥砍而去,铛的一声,镇在那骨棍之上,还不待及反应,便又被一棍打杀。

    身体化作血雾溃散,朱无苦脚下一跌,被藤蔓绊倒,扑向血雾,在其他的妖魔过来时,只能嗅到浓浓的血腥气味儿。

    “啊……”

    他一下子从地下室的角落中跌落,受了些伤势,口中吐出鲜血沾在了那骨器上面。

    “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哈哈哈哈……”

    囚禁牢房里的那些黑影,不断的显化出一具具狰狞的真身,他们的口生獠牙,刀剑咀断,身躯露骨,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怪物。

    朱无苦不断挥打着手中的血棍,不断的向外面的方向跑去。

    终于跑出地道,来到了那尊佛像时,净坛使者的全身轰然裂碎,化做齑粉,又听见轰隆的一声,大地一阵晃动。

    一道道黑烟突破限制,化为各种山中野兽的虚影,飞出寺庙,以那高老庄的宅园为中心汇聚。

    “哈哈~待至大劫临时,吾等引动那朱一戒师徒留下阵法,溯回而归,那时亦是大逍遥,大自在,无所拘,无所束!”群妖疯狂的叫嚣着。

    朱无苦在他们全都离开后,出了寺庙,那高老庄的方向猛的一声雷霆炸响,冲天的火光透彻云霄。

    “不!”

    朱无苦看那火焰无情的焚烧着自己的村庄,心神崩溃,一下子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妖魔化作黑暗向着四周笼罩,火光通天。

    “可恶的妖魔!”握紧了手中的骨器,用力的咬牙,虽然心生恐惧,但仍是觉的先得是过去看看。

    走到村庄外头,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挂在了高架上面,那后面的火焰焚烧,有几个人影正在搬运着什么。

    “GO!GO!GO!”

    “够够够?他们够了什么?”朱无苦走进一旁林子里的草丛林子,从里面的道路绕到村外头。

    火光浓烟充斥了半边天,那嗡嗡的响声,吹动着滚烫的热气。

    一路潜伏跑到了村外头,看见了村中人的尸体堆满了路口,两个洋人的火枪兵,就静静的守在那里。

    更多的英伦殖民士兵满载着金银珠宝,从村庄中走出,他们的旗帜,正是臭名昭着的东印度公司殖民西域的军队武装。

    领头的是一位中校,四五十岁的模一样,和那个士兵发生了争吵,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那个英国士兵和德国士兵应声倒地。

    在那些强盗走后,朱无苦走进了庄子里,看见一个英国兵正气喘吁吁,起伏着胸口。

    他自然不是什么神医,也怕惹了麻烦,绕开视线,往高家庄园走去。

    房屋倒是被烧了差不多,牛羊牲口,也被掠走,杂役们,也纷纷中枪,倒在了地上。

    “……地下……地窑……”一个还没有咽了气儿的仆役,看到来人,撑着一口气,指着一个方向。

    “地下?庄主他们怎么了?”

    “喂!喂!先别咽气儿啊!”朱苦无这话还没有问完,仆役就已经咽了气儿。

    走到高庄的地窑里,发现几具叶家人的尸体横躺在两旁,他们手里拿着刀,身上多是从背后攻击的枪伤。

    高家人的尸体倒在离窑子里的不远处,身上多是致命的刀伤,窑子里传出阵阵热浪,用骨棍砸石门户。

    那浓厚的黑烟和火热的气浪,烫在脸上,一群孩童看到亮光,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从里面跑出,其身上多是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