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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会(10—17)

    妓院里的那些人看到了大雄宝殿火起,都在南边的窗户上观望,这场火比狼烟更是了得,烧了敕造喇嘛寺,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众女子但见:“酒中乾坤,一壶侵下,男女情热火烧;无浪有风,百年树木,栋梁楠木湮灭。蜀山兀,换了佛语空悲切,都是过眼云烟。香油丝丝燃灯烬灭,锦衣缕缕葬火成灰。风火无情,转眼火成虎,舔舐人血骨肉。又化赤角龙,吞个挫骨扬灰。旁有邪风助兴,吼出万千鬼神齐哭,星宿天罡地煞星,奈何不了祝融怒。共工何去?三昧真火同根生,相煎不太急。”那些女子站在窗前观望,火势愈盛,管彤站在底下道:“姊妹们,这里有大侠救我们出去,快点走啊!”那些女子在窗前哂笑,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扇起,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管彤等人无奈,只好上楼一个个去叫他们逃走。的确如那女子所说一样,没有几个愿意走,管彤等人忙忙叫了半天,才有十来个愿意走,之前上官清叫做姊姊的那位女子到最后道:“罢了罢了,我与你做个顺水人情,我跟你走。我也该换个地方呆呆了。”

    上官清等人正欲互送那十多个女子逃走时,喇嘛寺前边杀声不断,一直往后院杀来,上官清此刻想走之际,从天而降六个头陀,把他围在中间。马师爷道:“少主,我来救你。”上官清道:“不用,你们先走,我殿后,老地方汇合。”他说的老地方便是指金蛇殿的青海分舵。马师爷只好领着十二个女子从后门出去。这六个头陀看似也没有追赶马师爷等人的意思,只是将上官清围在当中。这上官清今日早晨只喝了些酒,忽觉头晕眼花,腹中宛如刀割,只觉得脚下支撑不住,而头陀也不着急进攻,按着九宫八卦的阵型缓缓移动,等到后续众人到齐。只见大部人马围在一起,人潮拥挤,水泄不通。上官清运气调理半晌,才觉得好些。

    喇嘛穿藏红色僧袍,戴黄色僧帽站在东边,其余各色人在南边北边西边都站满了,喇嘛里当中一位天师用吐谷浑话道:“上官清,好个大逆不道,万岁敕造喇嘛寺你都敢烧?别以为你是金蛇殿的少主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等我禀告圣上,诛你九族,灭了金蛇殿。”旁边有一人穿着书生打扮,在旁边翻译,上官清道:“你们这些喇嘛子晚宿柳花堆,寺庙清净场所竟然将良家妇女羁押于此,供僧侣**,难道就因为圣上提携,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天师又道:“哼!就凭你还想在圣上面前参我一状,毛头小子,就凭你还想就那些女人,有几个女人愿意跟你们同去?空空白费了一场气力。”上官清无话可说,天师道:“今日你烧了我们大雄宝殿,搞得我们佛法大会一团糟,此仇不共戴天。”上官清道:“就凭你们还想抓我,告辞,不送。”上官清兔起鹘落,一招轻功走遍天下,此间正欲逃走,却被九位护法揽住,天师道:“布阵。”霎时间,周围人马纷纷后退,空出一块场地,七位天师,九位护法,九十三位参赞人头攒动,来回落阵,不一时,将上官清围在中心。原来这阵早有名头,名叫广法阵,中有一百零八人,僧侣或执权杖,或拿棍棒,或赤手空拳,围者之人犹如陷入天罗地网之中,上不能飞,下不能入,来来往往中与僧侣过招拆招,若是他与其中一僧侣缠在一起,其他僧侣发动阵法又将他陷在其中,该阵大阵当中套着小阵,大阵破了小阵未必能破,小阵破了大阵也不一定能破,佛家虽不下狠手,但落在阵中之人必被累死或者武功全失,该阵才会停歇。旁边观者无不禁叹广法阵的巧妙,道:“别说是天下第一,来一百个天下第一也未必能破,喇嘛子这次为了抓天下第一死下狠手了。”

    上官清在阵中只好一一与僧侣过招,大致过了半个时辰,广法阵突然倒转,刀光剑影闪烁,一个个僧侣转到外圈,将手中兵器全换了利刃,上官清手上无兵刃只好躲闪,他从兑位跑到坎位,从东边打到西边,一直在防守,别人伤不了自己丝毫,自己也不想伤别人丝毫,两边就这么耗着。当中有一秃头,拿手搓自己胡须后,道:“佛爷,你们今日请我们来看佛法大会,也是为了能够拿下天下第一上官清,可你看,这一个个从不实招拼斗,实在是无聊啊!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这样下去,几天,几月都打不完啊!”那个天师也有些不耐烦,道:“那你想一个办法啊!上官清的天下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秃头大汉道:“我心中有一计,听好了,你只需要如此如此这般就好了。”天师点头称赞道:“如此甚好,真不愧是武林妙计张啊!”那人道:“佛爷过奖了,我只是想让这比试精彩些。”那天师冷峻着脸,对底下的人说:“你们把立春阁中的女子全押到这儿来,快去。”底下人道:“是。”

    上官清在里边,兜来兜去,口中念着《道德经》,“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忽然间,阵法停止,他又重新见到晌午之日,不觉欣喜。他听见大老远一人用雄浑内功传话,道:“上官清,我们知道你是一个软肠子,从不杀生,这也是你们金蛇殿的规矩,杀人的话一定要有理由。今日你要是再不出手?留下来的这些女人可就遭殃了。带上来!”那些女人被绳子绑着,队排成一条长龙,为首的那个女子哭哭啼啼道:“大爷,我们什么事也没做啊!”男人一脸猥琐道:“你是什么也没做,可他偏叫你死,我能有什么办法?”话说完,一刀下去,人头立马滚了三尺远,那人道:“上官清看到了吧!,你再不出手,这三百个女人可都为你血祭了。”上官清不为所动,接着又是十个人头滚落。

    女人的哭喊声加起来也要声震天地,凄凄苦苦,哀哀怨怨,周围人愈看愈兴奋,道:“上官清,你到底出手啊!你不是天下第一吗?天下第一怎么连救人的本事都没有?莫不是个草包。”秃头羊胡子那个人看见三四十个女人杀了上官清仍旧不为所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上官清,你可认得令仪这女人吗?”周围人应和道:“这不是上官清的姐姐,金蛇殿的主公吗?”他继续道:“对啊!记得十几年前,上官清还是在蹒跚学步,令仪也不是金蛇殿主公,我趁着晚风潜入到了金蛇殿令仪小姐的闺房中,那可真是一个富丽堂皇,桌子、凳子都是极上讲究的,屏风上秀着山河社稷图。”众人道:“你倒是说正题,到底怎么了?”那人冷笑说:“我趁着令仪大小姐睡觉之际,我钻入她的被窝里,取了取暖,令仪小姐的肌肤真的比过白玉,我足足不仅饱了眼福口福,而且比神仙都快活啊,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应和道:“黑灯瞎火的,你是怎么看到她的身体的。”他戏谑道:“月亮透过窗户,找到令仪小姐身上,反射的光比夜明珠都亮堂。”周围人狂笑不止,道:“或许令仪小姐终身不娶,是因为你的缘故。”他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