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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有缘无情再难见,死里逃生再荣发

    世人所赞叹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是江朔和柯慈的相知相敬,是楚易之同江婉的爱而不在,还是柯落与霜梓的相知相守?这些事留给后人来说就是。自瑶倾安稳的来到玻月庄之后,身上被清洗一番,又因衣物刮破,所幸就得以穿上霜梓的衣衫。瑶倾年纪尚小,算到如今也不过才15岁左右,虽是已经成年,所幸用簪子把垂落的发丝别在后脑,又经过霜梓的一番打扮,那其中才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眼睛有些许的泛红,想是哭的久才如此模样。“皇后娘娘...”瑶倾安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太好意思着的开口叫着霜梓,霜梓只是笑了笑,将自己的发簪别在瑶倾头上。“在宫中叫叫也就是了,我要比你年长,你暗地里叫我一声姐姐就是了,来瞧瞧,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见霜梓笑着站在瑶倾身后看着那铜镜之中的人儿,微微笑了。“世间难得双全法,你的事情我也有听着的过耳,既然那人已经离开,你也就应当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人嘛,总不能因为一件事,一个人就堕落至此,不是吗?”霜梓抬手轻轻揉了揉瑶倾的头,片刻后又开口,“走吧,出去转转,我在呢,没人敢动你。”霜梓带着瑶倾走到前院时,就看着久青跟在柯落身旁,而柯郁则是带着一个饿着厉害的肚子坐在椅子之上。“皇嫂来了!”柯郁见着霜梓则是连忙起身,霜梓只是笑了笑,索幸连带着瑶倾一并对着每个人行了礼。“这位..是?”柯郁在见着瑶倾时微愣了些许,直到霜梓说出口那名字后则是对着霜梓行了礼。“梓潼,坐。”柯落顿了顿嗓子后见着霜梓同瑶倾入座之后眼神便从未从霜梓身上离开。久青见过瑶倾,所幸从一开始见着瑶倾就很不顺眼,但是柯落乃至柯郁都在,所幸也不太好说话,只得趁晚饭过后去了柯落的卧房。

    柯落卧房干净,四周除了书就是书,房中正中央还摆着张桌子,上面遍布各种尚未批改的奏折,本来天气就炎热,奏折又多,一时间也难免多多少少有些许的脾气压着。本以为那久青是个安分的主,才准许她进了卧房,谁知久青几乎没有停歇着的开口,还暗地里说着有关瑶倾不能久留的话,最终柯落猛然将手中毛笔拍在桌案,一手指着离他较远的椅子,沉默半晌后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说,就在这一个人说个够!”只见柯落起身时将桌子上的奏折一并带走着的离开卧房,直奔霜梓卧房而去。“来了来了...”霜梓在听着有人敲门时仗着胆子着的打开房门就瞧着柯落理直气壮的抱着一堆奏折的走入房内,又一手给正准备行礼的霜梓给托起来。“算了算了,这些繁文缛节,在外面演演就行,朕今日来梓潼房中休息,安静些就行。”瞧着霜梓笑着,柯落才得以松口气,又将视线落在那些奏折之上,身旁的人儿则是陪在一旁,本来就是安静的气氛,又恰逢晚上,等到柯落整理完全部的奏折时已经快到了二更天,而霜梓则是早早的靠在桌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身子一歪则是将头靠在柯落的肩膀,柯落则是笑了笑,起身时连带着霜梓也是一并打横抱起着的放在床榻,又同侍女询问,叫其去给久青传话,叫她不必等了。

    柯落桌案上的那些奏折之中,不少有关于霜梓的,有说她独占恩宠,有说她父亲品德不佳的,细细一看,大抵就是一些说霜梓母亲身死之后,楚易之不娶妻纳妾,说他这是要断了香火,有违其祖。有关于楚易之的身世,柯落从将霜梓娶进宫之前就早已查的明明白白,楚易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只是,最令柯落恼火的是其中的一个写着“沏城的毒和宋祁没有直接关系”的奏折,上面的话语颠倒无理,大抵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可用之才,于是那个奏折被柯落特地安排了一下。回到谪京时,柯落将那些奏折都返回去了,对于那个奏折,柯落还特地附赠了一个写得板板正正的长篇大论,大抵是给痛骂了一顿。回谪京的马车,一前一后的缓慢走着,好似是故意一般穿过集市,今儿的集市热闹,街上左右摆满了店铺,过客匆匆而过,不同于柯落的马车,瑶倾只得跟着柯郁在一辆马车之上。一路上柯郁则是一句话也没有,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瑶倾,最终无奈的叹口气着的开口:“本王爷会送你回上安,老老实实的活着,不然都对不起我扣在地上的饭。”瑶倾则是一句话也没有,只管低头瞧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手心里的位置,原本是那根羽毛的专属,现如今羽毛也消失不见,加之白莠的离开,最终也是累了,合上眸子不再去追究什么未完成的夫妻恩,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就此滑落着的掉在手心之中。“欸!你别哭啊..我就是随口说说,也没说叫你真的内疚..麻烦,喏,眼泪擦擦,我可不像皇兄那样擅长哄人。”一旁柯郁见状,轻咳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个手帕塞瑶倾手里,又别扭着的扭头不去看,犹豫些许后开口:“总得活着,不为别人也得为自己,你现在若是有寻死的心思,岂不是白瞎长这么大了?”然而就当柯郁说完,瑶倾则是再难忍受,正准备放声啼哭时被柯郁一手捂在嘴上,“好好好,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当我没说就是,真受不了你。”

    从谪京到上安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枫树林,听闻是一个大户人家为了纪念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所建,林子不大,但每每到了秋季,火红一片格外好看,时常吸引各地的王爷前来观赏,久而久之这里也就出了名。“老实坐好,过了这片林子再往前走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柯郁则是双手抱胸的靠在马车上,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瑶倾,“会有人珍爱你的,不必为了个人就寻死觅活,不然我可就白劝了。”柯郁说完则是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那一大片的枫树,深呼吸了几次后将身子坐回马车,“给你讲个故事,世人都说我的父亲是个昏君,残暴,昏庸,又被宋氏那等人蒙蔽心智,滥杀无辜,但是自兄长杀了他之后,人们又有人说我那兄长弑父,会走父亲的路。人嘛,都会变的,说不定上一刻还在跟你谈天说地,下一刻就给你在背后扎上一刀,若是想找你的弱点,总是会找到的,到那时一招毙命,后悔也就晚了。”柯郁自顾自的说着,最终低头将视线落在挂在腰上的玉佩之上,“那群人可不会管你会不会做错事,他们只是会就着你做的一件错事一路到底,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