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想起也起不来。
“吴邪,赶紧想办法!”刘丧躺在入口的地方向我大喊。
“怎么了?”我挣扎着坐起来,却又动不了,只能停下来歇口气。
“鬼将军要进来了!”刘丧惊恐的看着入口处,“快想办法,它们进来,我们就完了!”
难道小哥他们进来之前是在和鬼将军打?
以现在我们的状况,出去和那些鬼东西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找到另外的通道!
小哥要对付郑晨阳,胖子要救人,我只能靠自己来找到通道了!
我撑着站起来,仔细观察这个祭坛,祭坛很简单,只有五个神像,下面是血槽,所有的血槽都汇聚在地上。
机关需要我们的血才能打开!
我的血和乌兰的血已经具备了,现在需要刘丧、小哥和胖子的血。
我踉跄着走到刘丧那里,拿出刀子。
刘丧见了,立即往后退了一下,有些着急的向我解释 :“吴邪,我和你们是一边的!胖子和偶像可以为我作证!”
看他那怂样儿,我无奈的摇着头,坐到他旁边:“我知道 ,但是现在得需要你的血。”
刘丧听我这样说才松了口气,“早说嘛,我自己来。”
刘丧把刀子接过去,咬着牙,划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放到了凹槽里,“这样可以了吗?”
我点头,又回头打算去找胖子,胖子已经用火把将那些红鳞蛇蟒赶走,正在给乌兰解绳子。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远远的喊:“胖子,把你的血放在神像上!”
胖子听了二话没说,拿着大白狗腿在手上划了一下,把手按在了青铜神像上,让血顺着青铜神像上的凹槽,流到了地面上的血槽里。
“小哥!”我又喊了一声小哥。
小哥挥刀把郑晨阳隔开,也划破了手,将血滴在地上的血槽里。
所有的血都在血槽里汇聚,慢慢往中间的血槽流淌而去,血液汇集在正中的位置,然后地面上的所有血槽都慢慢往下移动。
“机关管用了!”刘丧看着我笑了一声。
我点头,还不等说什么,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顿时让我兴奋的心情宕到了谷底。
“他们会死!”这个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我甚至打从心底认同他的话。
我转头看到了三叔的脸。
“你说什么?”我问。
同时,我发现地面上已经升腾起奇怪的雾气,这些雾气和一般的雾气不太一样,是血色的,是血雾!
难道有毒?
“他们会死,这是死祭,吴邪,他们会死!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死,会死,会死……”
死亡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我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周围没有血雾,我还被绑在青铜神像上。
低眼就看到郑晨阳站在我面前,她手上拿着刀子,正在往我手腕上划。
转头,乌兰还好好的绑在那里,并没有被红鳞蛇蟒攻击。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脑袋又快速的分析着刚才的事情。
难道刚才是幻觉?还是说是蛊虫在警告我?
我更加想象是后者,也就是说,如果血祭开始,我们都会死?
“郑晨阳!你等一下!”我叫着郑晨阳打断她接下来的动作。
郑晨阳没有看我,毫不犹豫的把刀划在了我的手腕上,又转头去找乌兰。
我咬着牙,有些无奈,一般反派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多问几句的吗?
难道反派死于话多,只存在在小说里?
“喂!”我对着郑晨阳叫了一声,她并没有要理我的意思,继续往乌兰的方向走。
“郑晨阳,你想要的是我们五个人的血,现在用我们两个人的根本没用!”
郑晨阳停下脚步,像是在等什么,好一会儿又道:“看来你已经了解了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用意。”
“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要我们五个进行血祭,但是你真的相信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开岐王的机关吗?”我以最大的声音向郑晨阳喊着。
小哥他们肯定就在附近,我得想办法拖延时间,只要刘丧听到我在哪儿,小哥就能找到我们!
“你什么意思?”郑晨阳终于向着我转过了头。
但是她这话问完之后,又停顿下来,又想了想,似乎要思考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觉得奇怪,但是时间不允许我多想。
我只能继续道:“你可以仔细想想,岐王会把打开他墓室的东西,用这么容易破解的机关存放吗?你想想之前,老钟头他们打开的那个石室,这个手段岐王已经用过了,难道还会用第二遍吗?”
我努力平静的跟她对话,这样显得我有理有据,而且镇定的表情会更让人信服。
郑晨阳看着我,又停顿了数秒,然后面无表情的道:“都说吴邪业余时间也会写写小说,我一直不太相信,一个盗墓贼怎么会去做写小说这样的事儿,原来是真的,你编故事的能力真的不错。”
“盗墓贼说的就有点儿难听了,我可是正经的好人。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我笑了笑,就算是胡扯也要拖延时间。
郑晨阳有些不耐烦:“你的逻辑虽然编得很顺溜,但并不能让我相信你。”郑晨阳说着又转头往乌兰的方向走。
我咬牙,只能交待实情:“下面的机关里有毒雾!”
“毒雾?”郑晨阳又一次停下脚步,这话显然不是在问我,她扭头看向自己的身边,像是在问身边的人,但她身边又没有任何人。
难道……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郑晨阳,你不用怀疑,也不用问你身边的那个影子,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有幻觉,你身上想必也有一颗蛊虫吧?”我大胆的猜测着。
郑晨阳显然有些震惊。
“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 对我的蛊虫这么了解,了解到甚至能让我的蛊虫随时发作,又随时沉睡,还能缓慢激活,就在刚才,你和我对话时,一直在停顿,我就在猜,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蛊虫。”
郑晨阳没有再行动,我松了口气。
“既然你有幻觉,那么你也和我一样能和蛊虫的幻觉对话,也就是说你对付我的所有手段,都是从自己的身上验证过的,对吗?”
我盯着郑晨阳,我相信我说的是对的。
如果是对的,如果真的像蛊虫警告我的那样,她带我们来这里是要血祭,那么,她就不需要我这把可以把开岐王墓的钥匙。
既然她不需要我这把,那么就要有另外一把!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那把钥匙就是她自己!
“我在问你毒雾是怎么回事!”郑晨阳沉着脸,声音也带了几分杀意。
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看来,我说的没错,你确实中了蛊虫,而且很长时间了,我从玉魂墓里看到的那个影像是真的,九境通真的被一分为三了,而且它们分别活着。”
“是又如何?”郑晨阳冷漠的眼神和她眼角的红色泪痣一辉映,颇有点儿恶魔的味道。
“那你应该知道 ,蛊虫和我们是共同体,如果我们遇到危险,蛊虫是会提醒我们的。我不知道你的是不是,但是我的蛊虫,多次提醒我有危险,就在刚才它再次提醒了我。”
确定郑晨阳身上有蛊虫,我更加相信,刚才我一定不是在做梦,或者是中了某种幻觉。
那应该就是九境通在警告我,不要开启血祭,不然我们都会死。
郑晨阳似乎在考虑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又似乎在考虑毒雾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
“它让我看到了我们血祭之后的场景,血祭后会出现毒雾,我们都会死,你也无法得到那把匕首。”
郑晨阳微低着头,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阴沉:“你的蛊虫提醒你,是代表你要死了。可不代表我一样!”
完了!她的蛊虫幻觉一定是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