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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别生气,这事情我知道。”沈阔的声音。

    他,知道?

    那他,知不知道是我从中牵的线?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沈母激动地提高嗓门,“你被狐狸精迷了眼了!她吃里扒外,背地里挖我的人送给周照。我还调查到,她带着母亲住在周照给她的公寓里。”

    “妈!”沈阔的声音在冷静中透着威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黑暗中,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都知道,却还……

    依然是沈阔的声音:“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个女的。可她对我有用!我暂时不会跟她分手的。”

    “嗯?”沈母的声音转为惊讶,“你是在利用她?”

    一墙之隔的我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了胸腔。

    ——“是的!”

    听到这句话,我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跌坐在地板上。

    “要不是因为她,我们能把那堆不良资产卖出五百亿嘛!”沈阔说。

    听到这里,我全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沈阔的阴谋。我以为是我向助理打听消息,被沈阔知道了他才生气,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他不仅一开始就想让我去找周照,还故意让助理放出消息说“沈董事长的目标价是八折”,还有那段时间的焦虑、抑郁等苦情戏码……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去求周照出价,这样他们沈氏商业地产就能高卖一百多亿!

    我痛苦极了!我觉得自己蠢透了!还真的以为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其实我才是小丑,一直以来都是!

    为什么在我和沈阔交往两个月后,就突然爆出沈氏集团发生债务危机?

    我太傻了!债务、麻烦本来就不会一天形成,在日本的时候,沈阔就在计划着这一切吗?

    不仅利用了我!还利用了他的朋友周照!

    “妈。你有时候看问题太简单了。总觉得那样的寒门贱雀只是累赘,却没想到女人在商场上才是最有用的秘密武器吧?”

    沈阔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破的我心扉,我心痛极了,有一瞬间我想冲出这扇门,与他当面对峙。

    但我还是努力地忍了下来。

    客厅里,还在不断传来沈阔的话语……

    沈母的音量略低下去:“就算你说的对。可现在,资产已经卖掉了,你还留着她干嘛?甚至还为了她拒绝掉那些名门闺秀?你不知道你父亲为了这个事有多生气。润创集团是我们的生意伙伴,何董事长一直有意撮合你和润雨。”

    何润雨,是那个流量小花的名字。我在影片的演职员表中见过。

    “润雨她对我没意思,她喜欢和她配戏的当红男星。再说,我们沈氏影业会力捧她的。总之,你听我说,暂时我是不会和陆星分手的。”

    “为什么?”沈母又激动起来。

    沈阔说:“你没听爸爸说吗?沈氏影业和股东签了对赌协议,头三年,必须保证每年50%的利润率,才能维持股价的稳定。陆星现在手里持有五万股沈氏影业的股票还有几百万的基金,就算她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也会想办法不让股价下跌的。”

    “妈!她是我给沈氏集团上的一道保险。”沈阔的话一反平日的玩世不恭,字字掷地有声。

    而我在听到这番话后像是被彻底判了死刑,整个人就像在瞬间被置入了严寒的冰窖。

    说话声还在絮絮叨叨,越来越轻。

    我渐渐觉得脑袋发懵,就像是眼前有无数个星星在旋转,我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虎口不让自己哭出来,我飞奔向电梯,当电梯关上的那一刻,我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下,我扶着墙壁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发现我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我走进底楼大堂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双目红肿的自己,我突然觉得气愤。

    我凭什么要受这样的侮辱!

    我凭什么要受命运这样的摆布!

    我用力醒了一下鼻涕,扔掉纸巾,对着镜子做着深呼吸。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沈母从金碧辉煌的电梯里走出来,她看到我破天荒地打了个招呼:“陆星,你怎么在这儿?”

    我朝沈母憋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去找沈阔?有事?”

    沈母抬着下巴看着我:“是啊。沈阔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喔唷,不过你这是怎么了?哭过了?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跟伯母说说呀。”

    一旁,靠墙站着的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沈母说:“伯母,我这是风沙迷了眼,跟沈阔在一起很开心,哪有什么委屈可受的。”

    闻言,沈母哼了一声:“到底是风沙大?还是老家附近施工的灰大啊?”

    说完这句,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握紧拳头,重新走进电梯,管家依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待沈母走后,他站在电梯门口,对我鞠了一躬:“陆小姐,是我做事考虑不周,您勿怪。听到不顺耳的话只当耳旁风,别放在心上。”

    我说:“不是你的错。”

    电梯门重新合上,我在黄铜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回到家,沈阔在客厅里,中厨炖着最后的汤,其他的菜肴都在锅里,只差最后一道工序,各种滋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依然是最香的味道,最美的配色,最均衡的营养。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才明白“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真正的含义。

    他回头看到我笑了笑:“你回来的正好,洗把脸,准备吃饭了。”

    我觉得这微笑真令人作呕。

    晚上,他又一次想要和我发生关系,我露出后腰的伤,假装悲伤地拒绝了他。

    “我和我母亲吵架了。”我哭丧着脸。

    “怎么回事?”沈阔紧张的搂住我,“她怎么打你了?”

    “我偷户口本被她发现了。”我满嘴跑火车。

    “都怪我。”沈阔自责的说,“明天我上门给她赔礼道歉吧。”

    “不对。她怎么又住回去了?你们家附近不是在施工?”沈阔皱着眉。

    “她回来拿东西。碰到我正在翻箱倒柜,气急了。不愿意再住我给她租的房子。”我谎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