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2章 好久不见

    在梦里,我和他关系亲密。

    每每想到,真是让我心烦意乱。

    依金两眼放光,盯着我。“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他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哎呀,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生日给我送小熊玩偶的人。”

    “哦~原来就是他啊!那你们初中就有一腿了,怎么没在一起?那你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死灰复燃了?”依金明显是来了兴趣。

    “说啥呢,都是年少无知。而且,我和他从来没在一起过。顶多就是暧昧期,还没有转正。”

    没有转正是因为我退缩了。

    我家三个孩子,我是老大。父母工作忙,家里事情都是我做,所以我从小早熟。对于感情特别慎重,更不用说早恋这种事了。

    年少的我总觉得以后世界很精彩,还能遇到很多人,所以我们不应该被眼前羁绊。出于对彼此负责,我拒绝了他。

    那份无疾而终的早恋,也被我扼杀在摇篮中。

    可现实总是给我狠狠一耳光。

    十二年过去了,他依然活跃在我梦里。

    “而且,我听初中同学说,他去年已经订婚了,你别瞎闹!”去年他订婚,初中群里可是传地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艾特我,让我去抢亲。

    初中时代,我和他就是班级里的超级话题,很多人都走不出来。

    “没有啊!我们护士长问过秦医生了,他说他单身!”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依金吃完碗里的菜,就打算离开了。要是再聊下去,我恐怕会疯的。

    可是刚起身,就看到门口人员密集,秦深站在中间,众星捧月。“走吧,抓紧时间去逛逛,下午还要加班。”我拉着依金,想要逃离。

    太尴尬了,我并不想和他碰面。

    可现实就是事与愿违,我刚拿起相机,就被电视台的张振铎叫住了。“赵糖糖,快过来。”

    简直要命!

    我在心里恨不得把他八辈祖宗都问候一遍。

    张振铎一脸得意向我招手,我极不情愿地靠近他们。

    我看到秦深穿过人群盯着我。

    我赶紧把口袋里的眼镜掏出来戴上,把长发放下来,试图挡住我的脸。

    依金推着我走到他们面前。

    张振铎还不忘向秦深介绍我:“秦医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闻网的同事赵糖糖。”我低着头,对着秦深微微点头:“秦医生您好,我是新闻网的记者赵糖糖。”

    “糖糖,好久不见。”秦深低沉的嗓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我抬头看着他。

    他伸着手看着我。

    我恍神了三秒,被依金给掐回现实。我赶紧双手握住他的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张振铎特别吃惊的开口:“秦医生你认识赵糖糖啊?”

    “我们是初中同班同学同桌。”秦深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说这句话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一个熟人,很自然的问候一句你吃了吗一样。

    “原来你们这么熟啊?那晚上采访,赵糖糖你一定得到啊?等会我做东,请秦医生和你吃晚饭,我们边吃边聊。”

    “啊?我们这边还没有通知我需要采访,我等部长通知了再说吧。”我低头看着我和他握在一起的手,我想要抽回,可是却被他抓得牢牢地。

    秦深倒是没说话,就是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心虚,我想逃。

    张振铎低头看到了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他开玩笑的开口:“赵糖糖,你看秦医生多关心你,握个手还要给你把把脉。”

    说完,秦深才松手。

    “赵同学,你脉象不太好,等会去我办公室吧,我给你开个检查的单子。”秦深还是盯着我,恨不得把我脸盯出一个洞来。

    我推了推眼镜,然后把头发往后撩一下。“谢谢老同学了,你们先聊,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说完,拉着依金就离开了。

    笑死,他一个西医,给我把脉?

    我并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再不离开,我恐怕就要尴尬的钻地缝了。

    依金一边走一边八卦。“我看秦医生对你的眼神,应该你们还有戏。要不要,我去给你打探打探?”

    “你别乱来啊!我和他只是初中同学。再说了,当初我拒绝了他,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头?”

    想到这里,心里就闷得慌。

    算了,我和他相遇只是意外,就算这县城不大,但是遇见的几率还是很小。

    我和依金逛了一中午街,然后下午义诊就开始了。

    因为是义诊,来了很多人,尤其是老年人,格外得多。

    秦深也在义诊队伍中,他面前排队看诊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姑娘。

    我盯着他的侧脸,线条感十足,棱角分明,和十年前的他并没有太大变化。

    我一时间出了神,他刚好扭头,四目相对,我仓皇而逃。

    举着相机咔咔乱拍。

    “糖糖,你今天就负责拍秦深秦医生了,其他的交给我。我们要做个秦医生专访,电视台的张振铎不是说你和他是初中同学,所以专访就交给你了。”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扭头看到同部门的同事向老师。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拿着相机拍别的地方去了。

    我只能去拍秦深。

    我知道上头很重视秦深,所以我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我就想起秦深的专职摄影师一样,一个劲怼着他拍。拍他给各种款式的女生义诊,和各种女生说话。

    一直到下午五点,人基本没了。

    秦深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我:“赵记者,坐下吧,我给你查查?”

    “不用了,我感觉我身体很好。”我婉拒。讲真的,我实在是没勇气离他那么近。

    “你不是要写新闻吗?难道不该亲身体验一下吗?”

    ……

    他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我把相机塞给身边刚空下来的依金,英勇就义一般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先是测血压。

    他的手指十分修长,指甲很干净很短,右手食指第一个关节处还有一个疤痕,很明显。

    他的动作很慢,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因为他给别人测的时候动作很快的。

    “你从毕业开始就在这里工作了?”他问我,眼睛都不抬一下的。

    “没有,毕业后去了深市一年,然后才回来的。”我觉得我真没用,说话带着颤音,简直太丢人。

    “为什么回来?”他又问我。

    “想回来就回来了。”我回答。

    “那前年的同学聚会你在家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看向我,眼神专注认真。

    前年的同学聚会?

    我想了想,是了,前年十一月份,初中同学聚会,就在县城里,离我很近。

    可那时候我爸出了车祸,要动手术住院,我哪有心情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有事,走不开。”关于我爸这件事,我没必要告诉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没必要在乎和计较那么多。

    “我记得!糖糖,是你爸住院那段时间对吧?”依金的声音十分突兀,可是信息量却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