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绝对是我吃过最难熬的一顿饭!
明明也就四个人,可张振铎话多的,让我感觉有五百只鸭子在吵闹。
我多想用排骨堵住他的嘴,让他多吃点,少说话。
可他依旧滔滔不绝。
“秦医生,你怕是不知道,我和赵糖糖前年参加了州庆,结果被关在了门外头,进不去。最后还是我带着她走了一路,把她送到了她一个同学那里。”
“第二天回屋里,直接被臭骂了一顿,哈哈哈,赵糖糖还对我冷脸了好久。”
“还有一次,我们跟着澳门一个旅游团去镇上看蔬菜基地,一大早就走,还没到目的地,赵糖糖就快吐了,脸白的跟。”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去的那个蔬菜基地就是她老家,你说巧不巧?”
“还有今年七夕,举办了第一届集体婚礼,人家新娘子丢捧花,直接把赵糖糖给砸进了后面的荷花池里,吓得我们赶紧去拉她。”
“闭嘴!吃你的饭,哪有那么多话。”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为什么这个张振铎对我出丑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不说我被评为了优秀记者这件事?
怎么不说我写的文章取得了第二名的这事?
而且,我不要面子的嘛?
谁和初中暧昧对象十二年后见面就说这个的?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对不起。”张振铎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笑嘻嘻和我说对不起。
我叹口气,继续吃饭,不想和他计较太多。
如今都已经是二十七八的人了,早就已经过了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各种作死的年纪了。
我也不知道张振铎是怎么想的,老是揭我的短,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他吗?
显然我不会。
如果再年轻几岁,我可能会因为他说的话恼羞成怒,然后和他打闹两下。
可是现在,我自认为我心理成熟了不少,这种小把戏早就已经不想玩了。
如果我真的要找一个对象,那么一定是一个成熟的对象。
我不想花太多精力在吵吵闹闹上面。
秦深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偶尔给我们添点茶水。
吃完饭,张振铎结了账。
“糖,你们忙啊,我先回去了啊!”依金吃完饭,接了一个电话,就朝我说再见。
我点头,和她说了拜拜。
她那个男朋友,怎么说呢?
有点大男子主义,我们几个闺蜜出来逛个街,他都要打电话问好几次,现在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管天管地。
关于他这点,其实我们几个闺蜜早就已经不爽了,可又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先去我家?”秦深依旧拿着我的相机。
“没问题,等我联系一下我们台的主持人。”
因为电视台要专访,所以就要安排主持人来出镜,主持大局。
这一点,我和秦深都没意见。
反正到时候我就负责在旁边拍几张照片,然后把主持人和秦深说的话记录下来就行。
有了主持人,我还能省了问秦深问题的环节,简直太好了。
我坚信,过了今晚,明天稿子写出来以后,我和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张振铎去旁边给主持人打电话了,我和秦深站在原地。
“彭川是不是也在屋里工作?”他问我。
我点头,“在民中当初中语文老师。”
“你们经常聚吗?”他又问我。
“昂,离得近,经常见面。他和他老婆是同事,再过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就要出生了。”彭川,上初中的时候和秦深关系很好。
他问起彭川,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嗯,不知不觉我们都到了成家生娃的年龄。”秦深发出一声感慨。
我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他突然看向我,问道。
我?
我摇摇头:“看缘分吧,缘分到了,自然就成家了,缘分没到,就这样吧。”
说完,张振铎回来了。
“走吧,主持人那边已经过来了,我们从这里走到秦医生家刚好。”
张振铎的出现,打断了我和秦深的对话。
我很感谢他,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秦深会说出什么话来。
“嗯,走吧。”秦深也不再说话,带着我们开始走路回家。
他家并不是在小区里,而是一个独门独院三层小洋楼里。
“秦医生可以哦!这房子盖的漂亮。”张振铎一进门,就开始夸起来。
秦深笑了笑,把大门打开。
“这房子也是去年才盖好的,我回来以后才住进来,家具都还没准备齐全,要是招待不周,请见谅。”
说着,带着我们进了客厅。
六米多高的挑高,圆溜溜的水晶灯挂在顶上,看上去还怪好看的。
我知道秦深家庭条件挺好的,父母做了一点小生意,反正在我初中一周只有十块钱零花钱的时候他一天就能有十块。
当初有段时间,他还把钱给我,叫我帮他存钱。
最后存了两百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了一个粉红色的大熊。
那个熊,现在还被我放在家里……
这房子去年盖好,应该是准备结婚的吧?
去年我在同学群里看到,彭川说秦深要订婚了,女方家庭条件很不错,当时不少人还和我开玩笑,叫我去抢亲。
可他为什么突然单身了?
我不愿意多想,因为我怕我会自作多情,往我自己身上套。
“抱歉,秦医生让你久等了!”一个好听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到了杨一卿。
我们县电视台的台柱子,当家花旦女主持。
人长得温婉大气,性格也端庄大方,待人说话都很让人舒服。
她是外地人,并不是我们县本地人。
平时工作上我和她也有过一点接触,只能说见了面能相互打个招呼的那种关系。
“呀,糖糖你也在啊?哎呦呦,我就说呢!有张振铎的地方就有你。”杨一卿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对着我和张振铎说话。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有点什么。
“工作需要,没办法啊。”我笑了笑,拉开了我和张振铎的距离。
实在是和他工作的交集太多了,不少人误以为我和他有点什么。
尤其是他电视台的同事,每次看到我总用一种暧昧的眼神。
我简直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