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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得动。”一箱车厘子而已。

    哦不对,还有一个大熊,一本相册。

    “哎呀,老秦你帮班长送回去嘛!我们自己开车回学校了,今天太累了,改天我们再聚。”

    彭川跑到后面,把我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熊塞进我怀里,把相册和那箱车厘子给了秦深。

    “嗯。”秦深没拒绝。

    “我自己可以的。”我想把东西拿过来,可是秦深先走了。

    行吧。

    今天我妈我爸都是晚班,我妈九点下班,我爸明天才回来,安全。

    一句无话,走进电梯,按了十二楼。

    掏钥匙打开门。

    空气凝固了那么一瞬间。

    “三万,碰!”

    “糖糖回来了?”

    “呦,这是买的啥?”

    “后面那个是你男朋友哦?”

    “小伙子帅的嘛!”

    我:……

    我爸,我姨夫,我爸的两个朋友正在打麻将?

    我小姨和我外婆还有我妈正坐在一起看电视。

    可以说相当炸裂了。

    我的大脑显然不够用了。

    “外婆,叔叔阿姨们好,我是糖糖同学,她的东西有点多,我帮她送回来。”秦婶倒是淡定多了。

    “嗯,对。”我回了一句。

    快速把东西放在玄关处,然后接过秦深手里的东西。

    “谢谢你了。”

    “嗯,不客气。”

    “那我先回去了……”

    秦深说完,转身就走。

    “我送送你!”我追了出去,快速把门关上,就是想趁着我爸他们没反应过来,先跑。

    今晚不宜回家,要不要随便抓个姐妹躲一躲?

    “你没事吧?”秦深问我。

    我摇头。

    “我爸他们说的话,你不要介意啊。”

    “嗯,不介意,我妈也是这样的。”

    说完,我们两个又沉默了。

    一直把他送到这条街的尽头,我才停下来:“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哦,我就不送了。”

    “嗯,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秦深没有意见。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赵糖……”

    秦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回头看他。

    暖黄色的灯光下,我近视的眼睛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觉得他好像在发光。

    心狠狠跳动了几下。

    “周六带你爸去骨科看看腿。”秦深说。

    “哦,好的。”我回答。

    回答完,继续掉头回家。

    一路上心情无比郁闷,头闷闷地回到家。

    让我意外地是,我爸他们居然也没问太多,只是和我打个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把车厘子放进冰箱里,把熊和相册放到我的卧室。

    洗了澡,吹了头发,倒头就睡。

    今天很累,感觉坐了一天的车,可不管怎么睡都睡不着。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秦深。

    初中时候的秦深。

    高中擦肩而过的秦深。

    以及现在的秦深。

    秦深,秦深,秦深!

    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候睡着的,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头快要爆炸了。

    我想我是感冒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

    烫的。

    得了,发烧了。

    走到客厅,找到体温计,给自己量一个体温。

    冰凉的体温计放入腋下,让我瞬间清醒一点点。

    然后又是昏昏沉沉。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反应过来,拿出体温计一看39.2。

    高烧啊!

    牛逼。

    我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打针吃药多了,体内抗体高,所以很少生病。

    有时候一两年都不会生病。

    但是只要生病了,那就是两个月打底才能好。

    我觉得我的嗓子快冒烟了,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家里常备的药只有九九九。

    退烧药没有。

    于是我给依金打电话。

    “喂?糖咋了?”

    “依金,我……发烧了,救救我……”

    “你发烧了多少度?”

    “39.2。”

    “家里有退烧药吗?”

    “没有,你给我买点退烧药,让跑腿的送过来吧,我没力气走路,腿软。”

    “好,你乖乖在家。”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发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没看清楚是谁。

    “谁?”

    “你的药。”门外男人说。

    我打开门,露出一条缝,伸手拿药。

    门被人推开。

    跑腿小哥挤了进来。

    我的心一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然后他把手放在我额头,摸了一会。

    “这么烫,和我去医院。”说完,把我抱起来,吓得我尖叫一声。

    “糖糖……”

    “秦深?”我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秦深。

    心狠狠触动两下然后又恢复平静,我呼出一口气,感觉浑身冷得很。

    “你高烧,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我好冷,能不能加价衣服再去?”

    秦深点头。

    把我放在沙发上,去了我的卧室找了一件外套给我穿上,又抱着我出了门。

    “我自己走。”

    “你这样子怎么走?”他反问我。

    我闭了嘴。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我只觉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然后我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后来,我只觉得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我手掌流过,迷迷糊糊我看到有人在给我擦拭额头,手臂和脚心。

    等我彻底恢复清明,我才看到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手脚还是发软,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醒了?”

    秦深走过来,他穿着白大褂。

    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缩了一下。

    “好多了。”他说。

    “谢谢你啊!”我对他说。

    “没事,我们是同学不是吗?”

    “嗯,是同学。”

    “好了,我给你在食堂打了粥,你先喝点?”秦深把一个保温桶打开,里面的热气冒了出来。

    又拿出一个勺子,放在我的面前。

    我的右手打着针,我只能用左手吃。

    可是问题不大。

    “需要帮忙吗?”秦深问我。

    我摇头:“不用,简单的很。”

    说着吃了两口。

    白米粥,没味道。

    不好吃。

    “我给你去加点白糖。”秦深拿起保温桶,走了出去。

    唉,这孩子真是细心啊。

    等了好一会,秦深没来,依金来了。

    “你好点了吗?吓死我了,秦医生把你抱来的时候,叫都叫不醒你了。简直吓死个人!你不知道秦医生手都在发抖,一直抱着你去做检查,别人想帮忙,他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