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不急不躁，还能不被眼前的利益迷惑。
这和智商已经没关系了。
只有那些入圈多年，真正经历过尔虞我诈的人，才会如此沉稳。
可眼前这个男孩明明比自己儿子的年龄还要小，他哪来的这份阅历？
“想知道，非常想知道，可如果由您来告诉我，那这个人情我就还不起了。”
从进屋的第一句话开始，整个谈话过程都是花姐在主导。
直到陈阳这句话出口后，花姐才意识到，这小子一直在装傻。
之前他表现的那些小男生姿态，只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把他当成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当问清楚答案后，他不装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
花姐笑了，很开心的笑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原来你缺的不是办法，而是经验。”
“不，您高看我了，事实上，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阳没隐瞒，目前的局面他确实没有应对方法。
自己和音乐平台合作是下策。
原因很简单，音乐平台何尝不是只狼。
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只是法务一项就会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但再顺着花姐的话聊下去，性质就变了。
会从平等交易变成依赖对方。
这样就从请教变成了投靠，为了发展去跪舔可不是陈阳想要的。
更何况自己还有系统这个外挂。
外挂在身，却混成了舔狗，想想就没意思。
“在我看来，你比那些唱片公司还贪。”
花姐此时态度已经转变，已经不再把陈阳看成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陈阳笑笑：“也许吧。”
“我们说说你那首歌吧，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说出条件了。”花姐说道。
“那首歌不能给赵金麦唱。”
此话一出，花姐脸色变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个小子在耍人。
在这一行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把自己当傻子耍过。
即使是娱乐公司的掌门人看到自己也是一口一声“花姐”叫着。
最近十年，几乎所有商业合作都是自己在占主导地位。
今天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
刚来的时候客客气气，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等知道答案后，直接掀桌子了。
这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这纯粹就是卸磨杀驴，吃完饭打厨子。
“你来之前就决定好了？”
花姐努力控制着情绪，但从冰冷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她已经生气了。
“不，刚刚决定的，就在请教您之后。”
陈阳一脸认真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上有什么波动。
“行，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花姐起身要走。
她现在对陈阳的感观下降到了极点。
在她心中，一个人再有才华，但品行有问题，注定走不了多远。
她已经不想再和陈阳废话了，这样的人即使能红一时，也很快就会万劫不复。
“花姐，等一下，听我说完。”
陈阳看她急了，赶忙起身挽留。
同时心里也不免嘀咕着：这大佬也太沉不住气了，倒是听自己说完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首歌不适合她，我有更好的。”
花姐听到陈阳的话立刻停住，然后慢慢坐回座位。
陈阳给她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她看上的歌叫《飞鸟和蝉》，歌曲的内容相信您也看过了，是用一种隐喻的手法在诉说爱情。”
“而赵金麦才19岁，她的人设唱这样的歌，您不觉得奇怪吗？”
他说得没错！
花姐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麦麦这丫头没谈过恋爱啊！！
既然没爱过，哪来的爱情经验，这首歌的内容明显是爱过的人总结出的恋爱经验。
而且她才19岁，花一样的年龄，她的人设是单纯、阳光、可爱、有活力、有朝气。
这么一首略带伤感的爱情歌曲如果让她唱，确实会让人感到奇怪。
难免会让人觉得……没恋爱过，你伤感个屁啊！
“那你说有更好的是什么意思？”花姐问道。
她看陈阳的眼神彻底变了。
能从人设角度去考虑问题，这细致入微的洞察力，就值得让她另眼相看。
“当然是单独给她写一首了。”
陈阳说完，招呼服务员要了纸笔。
“现在写？”
“是呀。”
“你……”
花姐差点没忍住当场训斥。
这小子真是目中无人……糊弄人好歹也掩饰一下吧。
哪怕你说回去想想也行呀。
好歌是你想写就能写出来的？
曲爹也不敢说想写歌就立刻能写出来吧。
就算能写出来，歌曲质量可想而知，肯定是粗制滥造。
“花姐。”陈阳看出她不乐意了，所以马上打断道：“我本打算把《飞鸟和蝉》这首歌给她唱，这样你我都省事，至少来之前我就是这么想的。”
“但在听了你的指教后我改主意了。”
“既然你能从我的角度替我考虑，而且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那我也理应对你有所回报。”
“我知道你担心歌曲质量问题，没关系，等我写完之后你再决定。”
“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们可以再谈。”
陈阳当初承诺给树奈奈的是演唱权，并明确说明了她不是原唱。
所以《飞鸟和蝉》这首歌他随时可以卖给其他人，毕竟在树奈奈那里他无法获利。
但确实如陈阳所说，他是在花姐给他分析之后改变的主意。
这首歌让赵金麦来唱，人设不合。
既然花姐没糊弄自己，那自己也应该认真对待。
花姐听过陈阳的话，没再说什么，她倒是想看看陈阳能写出什么样的一首歌。
在服务员取纸笔的空档，陈阳调出娱乐商城。
自己现在的存货还剩一首《无所谓》，显然这首歌更不适合赵金麦。
就算他敢给，花姐也不敢收。
上次奖励里没有抽奖次数，陈阳在脑中想了想低年龄段的歌曲，很快锁定了一首歌。
盯着面前半透明的商城界面，他默念了一声：
“自选歌曲……”
很快服务员拿来纸笔，陈阳接过后道了声谢。
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了起来。
花姐看他这书写的速度，不禁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