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下周一万圣节，你要怎么打扮？”
蜷在椅子上的王初暖一怔，万圣节，本是没想过的，既然被问起了，她看着手机里的游戏，转过座椅，答道：“鬼新娘。”
王初暖特地挑选了一把沙发办公椅，除了学习和敲电脑的时候端坐着，其他时候她都是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从后面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坐了一个人。
在床上的唐青，拉开床帘，伸出头问，“你不是怕鬼吗，鬼新娘你也敢扮”
王初暖抬头看她，道：“只要晚上不看镜子，就吓不到我，再说，没有绣花鞋，恐怕少一半。”
唐青转向正在整理自己cos服的李黎黎，问道：“黎黎，你们漫画界有什么适合我装扮的吗？简单点儿的，我不想化大浓妆。”
“适合万圣节的装扮？”李黎黎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就阿拉蕾吧，戴上帽子、眼镜，穿上衣服就行，不用怎么化妆。茜茜就吸血鬼。衣服我们社团都有，明天我就拿回来。”
同样已经躺上床的涂茜问道：“那你自己呢？”
李黎黎道：“我扮小恶魔，衣服都买好了，你们看。”
几人抬眼望去，李黎黎手中拿着小翅膀和裙子。那黑色裙子是抹胸式的，上面是极细的两根肩带，上身收的紧，应该是紧贴身形的，下面是蓬蓬裙样式的，长度到大腿中部，裙面带着碎片，灯光下有些微闪。那黑色翅膀是用人工羽毛制作而成，样式较小，背在背上从前面看只能看到两边的小尖尖。
王初暖道：“下周应该很冷了吧，你穿吊带裙能行嘛？”这一身夏天还好，十月底，还是晚上。
李黎黎道：“到时候穿上光腿神器，下面暖和了，上面那一点儿冷，我能扛过去。”
涂茜又问：“吸血鬼要化妆了吗？”
李黎黎道：“那个妆很简单，我到时候帮你化。”
涂茜道：“好，我的脸就交给你了。”
唐青附和道：“我也是。”
李黎黎用衣架撑好衣服，挂进衣柜里，看了一眼桌面手机里弹出的消息，她来到王初暖面前，“你衣服买了吗？”
王初暖在说话的间隙已经在网上下单了以前一直很喜欢的一套衣服。她把手机页面展示给李黎黎看，“刚下单了。”
李黎黎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起手机飞快打字，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脸上还时不时笑着。
万圣节当夜，大家都换好衣服，王初暖的衣服下午才到货，她从快递盒里取出，拿到卫生间换上，一条红色诃子裙，一件红色大袖衫，披帛放到手腕上固定好。
诃子裙胸前、腰带、大袖衫后背和衣领都绣着白色彼岸花的花纹，圆形的红色头纱是薄纱制的，不挡视线，可以视物，边缘挂着六个红色穗穗，盖在头上后很有垂感，不至于风一吹就飞起来。
头发简单扎了个丸子头，还在上面多插了几个发簪，头纱盖上后不会显得单调，用发夹将头纱固定在头顶，方便需要时把头纱掀开，还可以垂在脑后。头纱长度到手肘，搭在肩上又像是披肩一样，甚是好看。
王初暖装扮好从阳台缓步进来，李黎黎发出赞叹，“暖暖，你这哪是去参加万圣节呀，你是要去结婚呐。”
唐青也走过来拉着她转了一圈，赞美道：“暖暖，你这也太好看了吧。”
李黎黎把装扮成吸血鬼的涂茜推过去，两人并排站着，她满意点头，“中西结合，你俩给我原地结婚。”
然后对着她俩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在手机上快速敲动着。
王初暖把头发掀开，道：“等等，还要化妆呢。”
她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把嘴唇涂红，然后在嘴角抹出去，再用手指上残留的颜色在左眼角、右脸颊和鼻梁上抹上红痕。
做完一切，重新盖上头纱，问道：“这下就有那种感觉了吧。”
李黎黎放下手机说道，“还是一样美。”
被她们这样一直夸着，王初暖不知如何接话，“哎呀，你们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想着这衣服以后还能再穿，就买的好看了些，我们快走吧。”
服装店家还送了一把红色油纸伞，王初暖一路撑着红伞过来，有些小路上灯光很暗，几人没有讲话、没有勾肩搭背，安静的并排走着，好些没参加这场活动的同学远远瞧着皆是一顿，随后躲着她们走开，看来装扮效果不错。
智慧楼前的大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很多扮演吸血鬼的，男生、女生都有，果然是最受欢迎的角色。
有扮演无脸男的，大家都围着他拍照，还是第一次见扮演这个的。
有盖着白布扮演幽灵的，眼睛戳了两个洞，踩着小碎步，在全场飘着。
有穿着僵尸服在全场蹦跶的。
有扮演白雪公主和她的恶毒继母的，两人挽着手过来，看来她们之间的矛盾解决了。
有扮演南瓜人的，不知道那南瓜是不是真的。
有穿着骨架衣的，在暗处骨架发着光，远远看着还真是一副骨架那儿舞动着。
有扮演木乃伊的，走近看还真是用绷带缠着的，真厉害，这得缠多久，才能缠到这么完美。
有化妆成丧尸的，七八个人穿着高中校服，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来，衣服松松垮垮的，身体扭曲成我做不到的程度，像植物大战僵尸里一样，慢悠悠走着，当有人靠近，他们又像釜山行里的丧尸那样追着他们跑，所到之地惊叫连连，人群四处乱窜，有一个人居然面朝天，反过来四肢着地，还能爬的飞快，这是舞蹈生，绝对是舞蹈生。
正在王初暖感叹之时，被一人拉着跑了起来，“暖暖快跑，丧尸来了。”
王初暖只观察着那个四肢着地的丧尸，没注意到其他直立行走的已经到她身边了。
那人突然一拽，手上的伞差点儿飞走，她边跑边回头看后去，只见一只僵尸被丧尸抓住，丧尸在他脖子处摇晃着脑袋，像是在撕咬，周围的鬼怪们，纷纷给僵尸打气。
“僵尸，你振作一点儿，你可是咱们中国鬼，不能输给外国鬼。”
“僵尸，撕他……”
“刚起来、刚起来……”
僵尸听到这话后，奋起反抗，与丧尸抱着一团，围观的丧尸和僵尸们都加入战局。
普通的万圣节已经演变成中外大战了，后面的鬼怪们也根据自己的装扮分成两个阵营了。大战蓄势待发。
“好了，程浩，没人追来了。”
看清后面局势王初暖才叫那人停下来，追着他们的那只丧尸也回去加入战局了。
收起油纸伞，这才注意到程浩的装扮，他穿着红色古装。
王初暖问道：“你这是什么打扮？锦衣卫？”
程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恩，我舍友给我选的。”
他的个子很高，马面裙到小腿中间的位置，脚上穿的黑靴束缚着精瘦的小腿，头发还是平常的短碎盖。
王初暖微笑道：“嗯，还挺适合你的。”
程浩小声道：“你喜欢就好。”
王初暖：“……？”
程浩又问：“我能跟你合照吗？”
王初暖欣然同意，“可以啊。”
听她答应，程浩拿出手机找到附近的同学，帮忙拍照。
那同学想来是个技术不错的，举起手机，膝盖弯曲，把手机保持在与他们腰部齐平的位置，拿下快门键，拍了两三张，便将手机还回。
程浩接过手机连声道谢。王初暖凑过去，机里的照片里，女子站住笔直，男子站在她身侧双手背在身后，头和上半身微微靠向女子，两人皆是古装红衣，忽略背后的现代大楼，颇有古代那味儿。
王初暖道：“这位同学的拍照技术真好，也给我发一份。”
程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