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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宁宁玉指轻拨开关。

    随着嗡鸣声响起,室内机一阵抖动,微风吹了出来。

    “咦,并不是冷风呀。”

    她把手放在出风口,仔细感受着。

    “不急,让压缩机运转一会儿。”

    片刻之后,凉风如期而至,扑面而来,竟然泛起阵阵白雾。

    “我就说是吧,嘿嘿。”

    言奚见状,又有些嘚瑟起来,在异世发明空调这种壮举,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空调的研制成功,无疑表明着言奚的计划又前进一大步。

    “这风,倒是比冰块降温的效果好多了!”顾宁宁由衷的赞叹着。

    “当然,冰块降温不仅效果一般,而且房间内的湿度很高,待久了不舒服,而空调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缺点。”

    言奚略有遗憾的说道:“只可惜,不管是空调或者是其他产物,咱们也只能自娱自乐,不能在大崇这块土地推广开来。”

    “没事的,就我们自己用,总比没得好。”

    顾宁宁显然知道言奚的担忧,对于此事,她也没得解决办法。

    “言奚哥哥,既然空调已经制作出来,那么与它同理的冰箱,是不是也可以试一试呢?”

    “那是自然,不过活塞压缩机的效率还是差了点,我得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把旋转式压缩机捣鼓出来。”

    言奚成竹在胸的说道:“到时候冷饮敞开喝。”

    “言奚哥哥,你真是太棒了!”

    顾宁宁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红唇在他侧脸一触而分。

    “那当然,除了这些,还有更棒的地方,你昨晚不是体会过吗?”

    “呦,不过三次而已!”

    顾宁宁一脸戏谑,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几句玩笑话就会面红耳赤的小姑娘了。

    “那是谁,昨晚在求饶......”

    言奚刚出声反击,学堂外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叩门声。

    门开后居然是个老熟人,姑苏县衙的陈县令。

    他风风火火的对着言奚说道:“哎呦,言公子原来在这,可叫本官一顿好找!”

    “不知大人有何事找在下?”

    “言公子,你说说,往日本官待你还不错吧。”县令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出声询问。

    “陈大人对我自然是没得话说。”

    言奚想了想,除了那次株连九族是身不由己,在其他地方,他确实是没有为难自己以及言家。

    就连自己当面行凶,毒杀二伯言见霖,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有顾宁宁施压的因素在内,但至少没有暗中下绊子。

    “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以后有机会记得多多提携本官啊,哈哈哈。”

    县令大笑着,只是这笑容在言奚看来,似乎有些......谄媚?

    这让言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陈大人有什么事,还请直说吧。”

    “喏,你看看这个。”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页文书,封面印着两个大字:敕牒。

    所谓敕牒,是大崇授官的文书,说白点就是委任状。

    言奚接过,打开迅速扫过一眼,竟是让自己去广陵城任职!

    广陵城便是皇城所在的城池。

    “为什么是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啥也没干,更没有参加科举,怎么好端端的接到了朝廷的敕牒?

    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写的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加盖了大崇朝廷的印章,做不得假。

    “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本官哪里知道,今早接到朝廷的官报就匆匆赶来了,难不成这......不是你自己运作的?”

    陈县令也是一脸狐疑,自己不去运作,怎么可能有人平白举荐他,要知道这一个个名额可是珍贵得很。

    想当初他十年寒窗苦读,参加了无数次科举,才有今天的地位。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降临不到自己的头上?

    言奚沉吟着,思考着来龙去脉,这时衣袖被人扯动,转头一看竟是顾宁宁,正一脸忧色的望着他。

    “言奚哥哥,恐怕是......是我做的。”她小声的说道。

    “宁宁,为何你......”

    “当初我怕父王不同意我们的事,就想着你能有功名在身会好点,于是就委托吴老安排......”

    顾宁宁一脸愁容的说道:“谁知父王同意了,后面......后面我就忘了这回事。言奚哥哥,我这就写信给吴老,让他换个人!”

    原来是这样。

    言奚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朝廷任命已下,怎么可能收回去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去皇城,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都怪我自作主张。”顾宁宁泫然泪下,哽咽着说道。

    “宁宁,这还不一定就是坏事,咱们这偷偷摸摸的搞着科研,终究上不得台面。"

    言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要想实现咱们的理想,这皇城还真得闯上一闯!”

    “可是......”

    道理她都懂,就是心中不舍,而且皇城凶险万分,一步走错便是地狱深渊,她实在不想言奚冒险。

    “你放心,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么,定会安然无恙,步步高升!”

    事已至此,顾宁宁别无他法,只能答应。

    ......

    离出发还有几日的时间,好在言家能让他操心的地方已经不多,他在与不在,区别不大。

    而学堂这边,他脑中的知识已经教的七七八八,太高深的他也自己也不会。

    而且还有顾宁宁坐镇,想来她能把自己的理念传播下去。

    种子已经种下,只等生根发芽。

    三日后,一切事情交代完毕,言奚踏上了启程的马车。

    十里外长亭,顾宁宁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恍然失神。

    她认识言奚已经将近一年,除了去雾沅城的两月,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入了庙堂便不再是自由之身,以后想要回来都得经过批准,从此怕是聚少离多。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囊,这个一直没有打开的荷囊。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在地上。

    “哼,只会花言巧语的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