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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谢家翻案

    十日之期第三日,这两日里谢暄唐林蹲守在绾仙楼中一步也不曾离开,可连赵铭的半分影子也没见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谢暄故意撺掇着大理寺去他家中审问情况这才将人吓得出了府。

    从二楼望去只见赵铭走起路来还有些不协调,一瘸一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旱鸭子,看来是那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就这样,谢暄目睹着他一步步走进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

    狡黠的眼神四处探看,赵铭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贼,见二楼四下无熟人才放心推门而入,而屋中唐林早已经等候,一身玄衣缀以金银双丝盘螭腰带,硕大的斗篷将他的脸紧紧遮住,只一双手露在外面,那手腕上的弓弩刺青格外扎眼,

    他背身而站故意把手自然垂在身侧,故而赵铭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黛青色的刺身,看到刺身才让他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这个时候找我干嘛?一不小心我们都得死。”

    粗犷又低沉的声音具有极强穿透力,字字落入赵铭耳朵,“边防图呢?”

    “我早就告诉你了,边防图出了岔子,不能交给你,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联络。”

    “边防图在哪?”唐林的再次追问让赵铭生了疑惑,也让他生了猜忌,“你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摸索着什么,小心的步步逼近,那袖中的东西也亮了出来,一把亮锃锃的匕首高举着,刚要刺下之际被唐林蓦然转身打翻,“没想到赵大人竟有这样的本事,真的是小看你了。”

    唐林的样貌显露了出来,吓得赵铭连连后退,他在唐林眼中看到了怒气和上位者的官威,但也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袭击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名吗?小心本官让你蹲大狱。”

    伴随着木门开合的声响,赵铭先闻其声再见其人,“赵大人真的是好大的官威啊,你可知窃取机密私通敌国是什么罪名吗?”谢暄的话不怒自威,吓得赵铭跌坐不起。

    “长公主饶命啊,饶命啊。”赵铭跪爬着向谢暄而去,临到脚下却被袁梁平拦住,“你既偷了边防图,为何图又出现在了谢家?”

    对于袁梁平的问题赵铭选择默不作声,眼神闪躲飘忽不定,他也一反之前求救的常态变得冷静下来,看着他如此神情,唐林当即猜测出他的背后或许有威仪更甚的人。

    “是我放进谢家的,都是我做的。”赵铭特意的强调越发让人觉得可疑。

    “你与谢家应是没有仇怨瓜葛,为何要陷害他们?”谢暄从未听说谢家与赵铭结怨,故而发问。

    对于这问题,赵铭也是闪烁其词,“我…我就是临时起意。”

    ““不说实话,可以,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也要护着身后那人,那我就日日折磨你,看你能坚持住几天,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定将实话问出来。”谢暄语气阴鸷,赵铭听后一身冷汗,想着速死还干脆些,可那些非人苦楚他可受不住。

    “是厉王让我这么做的,他查到我偷了边防图还与西梁探子交易,殿下说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前提是要把边防图放进谢家,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害怕酷刑折磨的赵铭一股脑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想清楚了来龙去脉,谢暄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谢家与她并无仇敌,只容贵妃和嘉义公主算得上一个,她只是没想到厉王会为了此事出面。

    身侧的砚宁听了只一脸沉思,想的入神竟连谢暄唤她也未听见,无奈只得升高声音,“砚宁,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奴婢想起一件事来,早些年厉王曾派人来拜访过老夫人和二爷,但是没聊多久那人就走了,走得时候脸色还不太好。”

    “我也听爹说过,厉王曾经是想拉拢谢家为他所用,可是老夫人好像没同意。”袁梁平在袁文那里也听说了些细节,如今想来倒也合上了。

    不能为己所用便设计处之,也算是断了自己一臂,谢暄感慨着,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再升堂也不过才过了四日,眼见赵铭被压堂上,厉王眼中没有一丝动容,冷静自持的样子让谢暄都不忍怀疑赵铭会不会突然改了口供。

    “白大人,真正偷窃边防图的人已经抓到了,这是他的供词。”

    递上的供词白炎一眼也不看,径直撇到一边,神情有些洋洋得意,语气悠然道,“长公主别急,这几日里大理寺也没闲着,我们又找到了一个人证,把人带进来吧。”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苏管事被压了进来,自谢清河身死后苏管事也没了消息,此番再见,他也老了不少,才年过五旬竟步履蹒跚起来,一跪竟让人清楚听见骨头交错的声音。

    “长公主可认识堂上之人?”

    “自然认识,这是谢清河心腹苏管事,不知他与此事有何关系,竟劳烦白大人在茫茫人海中把他搜罗了出来?”

    “据下官彻查,谢家早有通敌之嫌,这苏管事可是亲口承认谢清河与西梁暗通传递消息获取钱财,还有书信为证。”

    泛黄的纸张传到谢暄跟前,只看一眼就惹得她发笑,“你们还真的是废了些心思,找出了苏管事尚且不提,这些信件就费了不少心思吧。”

    纸张虽旧,可抵不住墨痕崭新,谢暄一眼洞穿,说起话来也有了些许底气,“这墨痕左不过这几日的事,竟敢拿来糊弄白大人,苏管事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糊弄朝廷命官,其次,当初谢清河与哪国交好还需要我细说吗?要不要我请北渠太子裴言辞指认一二?”

    一招偷梁换柱竟妄想将谢清河的罪名强加在谢家身上,谢暄紧盯着厉王,挑衅的语气说着事实,“谢清河原负责谢家珠宝生意,这才与北渠颇有联系,谈何通敌叛国?白大人肯定也是被诓骗了吧?”

    一席话让堂上霎时间没了声音,苏管事迫于谢暄的威压不停叩头,为求保命又改了口供,“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信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慌乱无措,一席话说的语无伦次,白炎只尴尬笑笑,这才好好拿起谢暄提供的供词认真看了起来。

    “赵铭,你何时与谢家结怨?竟如此陷害忠臣良民?”白炎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赵铭。

    “谢家严管码头断我财路,我恨不得他们立刻从京都消,这才偷了边防图陷害他们。”赵铭编了一个故事,故事里他贩卖私盐要走谢家码头,可惜老夫人没有松口,他的私盐生意也止步于此,断了他的财路自然心中生恨。

    案子判了,赵铭通敌叛国立诛,本就无甚亲眷,左右死的也不过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