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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文州城破

    第一百一十章 文州城破

    云梯搭上十六丈高的城墙,西梁士兵身手矫健者攀缘而上手刃守城兵将,往下的城门被巨大撞木叩开,门后的士兵被厚重城门拍于墙上口吐鲜血而去,城门破,西梁军士气大增,如野狼一般呼喊而入。

    门后是洛将军携身后不足两万将士迎敌,长刀在手中紧握,布满血丝的眼里慢慢爬上杀气,用最后的气魄喊出话,“将士们,今夜固守城门,哪怕身死,在所不惜。”

    “杀啊。”

    洛将军一夫当关冲锋在前,长刀所指之处西梁卒子无不倒地,竟活生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王彦冬眼看阵型被冲散,手令一挥,弓箭手列成两排待命,箭在弦上,只等他一声令下。

    “洛将军,何必负隅顽抗,你若肯双手奉上文州城,我们殿下肯定会善待城中百姓的。”王彦冬故意朗声道,话中还夹藏着不屑。

    左手勾着西梁士兵脖子令其动弹不得,右手手起刀落将人击杀,洛将军隔空回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只要有我洛飞在,你们别想踏进文州城。”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王彦冬轻蔑笑了笑,右手轻轻下沉,箭矢离弦,满天箭雨直奔洛飞而去,手中无盾牌,手挽剑花以抵挡。

    箭雨不绝,一支矮箭穿透洛将军腿肚子令其不得站立,又一支箭矢直冲他躯干而去,最后一刻却由副将罗翔替他挡下,利箭直插他腹部,忍着疼同洛将军说了最后一句话,“将军,我尽力了。”

    “罗翔。”洛将军纵横沙场多年,早已经见惯了生死,可现在还是觉得心痛,毕竟罗翔已经跟了他五年了。

    西梁士兵步步逼近,而洛将军也无再战之力。

    “活捉洛飞。”王彦冬一句话让弓箭手停止射击,看着步步靠近的士兵,洛将军长刀插地艰难站起,欲战到最后一刻,哪怕身死也不足惧。

    大地突然颤抖起来,西梁军身后马蹄声阵阵,由远及近,声势浩大吓得西梁军失了方寸,马蹄踏过之地士兵如白菜一样倒地,谢暄领着一万骑兵从后方杀出,黑夜里,她一只利箭破开西梁军,一条路让了出来。

    骑兵来的突然,西梁军毫无防备被杀的落花流水。

    “王彦冬,好久不见啊,你的眼睛可好了?”谢暄故意用他的瞎眼挑衅着,王彦冬果然就沉不住气了,见她箭法精准,当即就认了出来,“原来是你射瞎我一只眼睛。”

    “何止一只,本宫今日就让你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谢暄弓弩拉满弦,在郑浩带领的士兵包围保护下,她可以安心射杀,一支又一支利箭射出,直奔王彦冬而去,抵挡不住之际,竟直接拉来士兵当肉盾。

    “援军到了,兄弟们杀啊。“谢暄的到来重振了士气,刚刚还失意的将士重拾兵器勇猛更胜之前。

    局面反转,谢暄的气定神闲让王彦冬心生忌惮,反观自己麾下士兵虽人数众多,但激战一天一夜早已经疲倦,恐不是这南阳骑兵的对手,当即对着号手不甘心喊道,“撤。”

    一声冗长沉闷的号角声响起,王彦冬领着余下士兵退出文州城,而谢暄之所以能及时到,都是有唐林在后方拖住了萧熳。

    文州城外五里处古家坡又是另一处战场,唐林郑浩领八百骑兵与萧熳对抗,将她的一千人桎梏在那动弹不得,骑兵将她们团团围住,如瓮中捉鳖一般全力将其绞杀。

    眼见唐林杀到眼前,萧熳挥舞起赤金软鞭,鞭身上镶有利刃更有尖锐钩刺,凡触及人身都要被刮出寸深的口子来,若是被击中脖颈就更是无力回天,命丧她赤金软鞭之下的不知有多少南阳百姓和兵将。

    “殿下快撤,我们掩护你。”士兵团团围住萧熳以身为盾,唐林见她欲逃,直接快马上前,马蹄高扬打散肉盾将人暴露出来,此时一士兵矛钩上的弯刀勾住马腿将唐林逼下马来,余下的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较量。

    软鞭狂乱,亮剑飞舞,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萧熳招招直逼人要害之处,竟打的唐林还手费力,一不小心就让鞭子上的利刃刮伤了脸颊,刀口处火辣辣的疼,湿润的血当即流落到脖颈处。

    软鞭继而缠在唐林剑身上,只用力一拉就将萧熳拉至身前,在她的惊慌失措下,反用她的鞭子割伤了她的肩膀,对待仇敌,唐林从不手软,哪怕她是个女子。

    “殿下,我来助你。”萧熳危急之际,王彦冬策马救驾而来,一支远飞的利箭分开了他们,箭雨之下,骑兵纷纷散开,在他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残将,估摸着也有六七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林所带领的的八百骑兵绝不是对手,而他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下令撤退。

    “唐林,上马。”箭雨中袁梁平向他伸出援手,唐林毫不犹豫握着他的手翻身上马,一声长呵,乌云驰骋而去。

    “南阳援军已到,我们先撤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王彦冬极速说着话,受了伤的萧熳也无力再战,只得随大军仓皇而逃,他们身后就是谢暄追击而来。

    一夜喧嚣后又归于寂静,晨曦的第一束光洒在文州地界上时,入眼只有满目疮痍,尸体横陈处掘地三尺仍是血泥,成堆尸体运往城外进行焚烧,浓烟十日不灭,待浓烟散尽后,墓园里只多了石碑林立。

    这一战,数万将士再无归期。

    文州县衙内正堂之上放着一方沙盘,沙盘中山壑沟谷和当时与孙楷老将军对垒时高度一致,谢暄此刻正在与几位将军商讨战术。

    “现在西梁军已经被逼的退回了冀县,现在我们的首务就是拿回冀县。”谢暄把军旗插到冀县位置,从沙盘之上俯瞰而下,仿若就如囊中取物。

    “可冀县就像个龟壳,萧熳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去,我们想打都难,他们的脸真的是比城墙还厚。”洛将军拖着伤腿谩骂着,话虽难听,可话糙理不糙。

    “上兵伐谋,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这攻城是最难的,况且这十几日数次出兵,可奇怪的是,每次我们的兵力布局处处都在他们预料之内,导致我们损兵不小,所以我怀疑……”谢暄早就觉察出了异常,事态紧急,是该将所有的疑虑都和盘托出的时候了。

    “殿下怀疑有内鬼?”郑浩很快接过了话茬。

    内鬼字眼一出,诸位将军面面相觑,在场的只有郑浩,郭裴以及洛飞三位将军和唐林,谢暄特意只召将军议事,所有的副将参将一个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