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9章 流萤易逝

    是夜,谢暄重重踹开了何氏的房门,母女俩被这动静吓得不轻,看清来人后便开始呵斥,“谢暄,你干什么?”

    谢暄直直逼近将沈玥逼到墙角,一抬手粉末怼着她的脸撒出,何氏护女心切将人拉开,“你洒了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早上你们不是才用过?”淡定抖掉手里剩下的粉末,这是她特意去配置的药效上好的催情药,常用在那些牲畜身上,看着沈玥面色逐渐潮红,谢暄嘲讽道,“怎么样,不比你们的依兰香差吧?”

    药劲儿起效很快,沈玥的脸颊酡红,晕晕乎乎的站也站不住,何氏抬手想打谢暄却反被制住,“上次你找人传三和居的谣言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还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我,若不是顾及沈逸的脸面,这药我就当众给你的宝贝女儿尝一尝。”说完便用力甩开手,何氏重心不稳差点倒地。

    “娘,我难受!”沈玥不停撕扯自己的衣服,胸前的大片肌肤裸露,谢暄瞥了一眼径直离开,这一包药粉够她泡好些冷水澡了,如此方能抵消谢暄心中一些火气。

    袁府中。

    “母亲,查清了,那脏药是小喜融化了倒在阿姐的衣衫领子上,所以谢姑娘才会…才会失态。”袁梁平说着时脑海中又浮现了谢暄中药后的迷人模样,那耳后呵气如兰的温度似乎还在萦绕。

    “是何氏指使的吗?”袁夫人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未有确切证据。

    “是沈夫人买通了小喜让她做的,骗了小喜只说是让人身上起疹子的药。”

    “将她发卖了吧。”想起袁梁平说着谢暄手臂上的伤口袁夫人不免的心疼。

    谢暄这边收拾了何氏母女心情大好,伤口几乎痊愈连带着三和居的生意也节节攀升,更是有一个大主顾一下选了近千两的饰品还定制了一只萤光钗。

    南阳的天总是冷得早也黑得早,袁府大门的门锁在夜幕即将降临时被唐林敲响。

    “我找袁梁平袁公子,唐林找他有急事。”语词激烈急促,开门小厮走两步便被唐林呵斥快点跑。

    “唐兄,有什么急事?”正在书房练字的袁梁平匆匆赶来,虎口间还有未干的墨迹。

    “谢暄出事了。”能让唐林失了分寸的也只有关乎谢暄的事情。

    据唐林口述称昨日谢暄因为三和居生意蒸蒸日上还清了钱庄的借款而请他吃烧鸡,可今日他足足在店里等了两个时辰都没等到谢暄,等到的却是晚桐带来的坏消息。

    谢暄被人抓走了。

    “晚桐说带走谢暄的人是宫里的人,几日前在三和居买了许多东西。”约莫三十多的一位女子,举止得体出手更是不凡,言谈间只说是宫里的贵人看上了三和居新颖的首饰。

    “许是那位宫里的贵人觉得东西好,才请去宫里赏赐一番吧。”袁梁平碍着他姐姐的身份也有入宫的机会,去年就得了皇后的赏赐。

    “可晚桐说那人来时并不和善,谢暄是被押着走的,而且半日过去了,就算是赏赐金山银山也该回来了,可我等到现在都没看到人。”没等到人唐林睡意全无,可宫里他也进不去,只能找袁梁平帮忙,“我怕她出事,你能进宫找找她吗?”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就算是进宫也得明日了,外男入夜后不得入宫。”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怕谢暄出事。”唐林就恨自己无权无势入不得那皇宫。

    “我去试试看。”

    藻华宫内,谢暄趴在大理石地面上,身上细细点点的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谢姑娘,你就说了吧,省得受皮肉之苦。”说话的是去三和居带走她的女子,她手上的银针细又长,细看之下那银针尖儿上还有鲜血。

    “秋仪,怎么还没审问出结果?”踱步而来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说话的气息吹动了帷帽的薄纱,她就是秋仪口中的贵人,当朝的容贵妃。

    “这丫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那针刑不知用了多少次,可谢暄什么都没说。

    容贵妃定制的那支流萤钗出了问题,磷粉上掺杂了毒粉致使她面部长了红斑,那么多的珠钗唯独容贵妃那支出了问题,谢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问不出想要的,那就直接拖出去杀了。”邪魅的男音自门外一点一点传进里屋,谢暄趴在地上只见一双盘螭纹云锦靴子那厚厚的鞋底,谢暄还没来得及叫冤,那人又接着说,“记得拖远一点,免得脏了母妃的地。”

    语气淡漠狠毒,谢暄心中一紧,生了害怕之意。

    今朝南阳君主子嗣凋零,只有太子和厉王两位皇子,现下这位手段狠辣的便是容贵妃所生的厉王,名孟荣。

    “也好,那就拖出去,她这张脸让我看着心烦。”容贵妃第一眼见到谢暄便着实惊了,那容貌真的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

    “我说…”被折磨了几个时辰的谢暄已经少有说话的气力,撑着最后一口气为自己保命。

    宫婢粗暴将她拉起,身上的每一个针眼都在撕扯,抓心挠肝的疼,“是…是太子让我做的。”

    太子和厉王斗得厉害满朝皆知,沈逸回府也曾议论过此事。

    “那就别让她死了,带下去换身干净衣服,别让这肮脏的血迹污了皇上的眼。”得了令的宫婢将谢暄拖离藻华宫大殿。

    “母妃,单凭这个怕是动不了太子根基吧?”这样的事还触及不到皇上的逆鳞,最多给太子冠一个失德的帽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就是要一点一点啃噬太子的根基,不要着急,他的路快走到头了。”阴鸷的话用极低的语气说出,比这十月的天更冷些。

    “你舅舅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容贵妃还有一位哥哥,南阳一手遮天的韩相国。

    “近来朝堂上比较平静,舅舅没什么嘱咐的。”前朝后宫势力庞大,厉王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有空多去相国府坐坐,你舅舅膝下无子女,你当多敬孝心。”相国府撑起了她和厉王在后宫前朝的气势,更要多加走动,容贵妃的算盘是打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