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不再多想,遵循着本能仰头碰上刚刚分开的柔软。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这一下点燃了引线,迅速炸开,成了一阵持久而绚丽的烟花秀。
“小官...不要了......”
“唔......”
“很快......”
“坏蛋小官......”
“.........”
窗外的风刮了一夜,民宿质量一般的床吱哑响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
黑眼镜起了个大早借用了民宿老板的厨房,准备做顿美味的早餐给小孩,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要去叫小孩起床。
因为他之 前和许愿一起睡过几天,所以进许愿房间是没有敲门的习惯的,而且如果敲了门的话,就看不到刚睡醒软软糯糯的小孩了~
他打开门的前一刻还在期待少年今天会是怎样一番模样,但是打开门,却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懵了懵,下意识叫出了声——“哑巴张?”
张启灵正弯腰捡地上散落的衣服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拿起自己的藏蓝色卫衣,挡住了身上大部分的痕迹,但黑眼睛还是看清了——张启灵刚刚裸露的肩膀上满是暧昧的牙印。
穿好上衣之后张启灵才施舍了黑眼镜一个眼神,同时附赠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之后就又弯下腰去捡剩下几件衣服,不是他的,是房里另一个人的。
黑眼镜嘴角僵硬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几步退了出去,步履匆忙,甚至忘记了把门带上。
走到转角处,他注视着黑暗中无比清晰的场景,又转头看向窗外升起的朝阳,眼睛霎时刺痛,传来一阵阵灼烧感。
耳边似乎隐隐听到那个鬼东西的惨叫声,这次他没有回避,固执的注视着太阳升起,直至一股湿润从脸上滑过。
他伸手摸了一把——是血 。
他自嘲一笑,也是,就他这种属于黑夜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泪呢?
他突然就很想抽烟,随手从口袋里摸出有段时间没有碰过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感觉整个大脑都放松了一些。
黑眼镜在这个位置是吴峫去许愿房间的必经之路,吴峫一走过来就看到黑眼镜半倚门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尖还捻着一支烟的模样。
吴峫虽然不清楚黑眼镜为啥不开心,但他操练自己操练的这么惨,他不开心自己就开心了。
吴峫心里开心,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强忍着笑意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膀。
“黑爷啊,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跟我说说,让我开心开心,不是,是让我聆听聆听你......”
黑眼镜瞥了一眼自己憋笑憋到脸通红嘴角仍疯狂上扬的好徒儿,没有理他。
吴峫自讨了没趣,但不影响他开心,哼着小曲就走向了许愿的房间。
他走到没有关上的房门处 ,探头一看——
张启灵帮床上那人整理好了被子,一向清冷的声音此刻带了餍足和温柔。
“再睡一会,还早......”
床上那人伸手抱了抱张启灵,清亮的声音带了刚起床的沙哑和娇软。
“嗯,小官,抱一下......”
吴峫没有再听了,跑回了刚刚黑眼镜那个地方。
小花其实临走前找他聊过,说他喜欢阿栀,他刚开始是不信的,因为都是男孩子怎么会......
可刚刚的心痛不是假的,想哭也不是假的。
黑眼镜看到吴峫没多久就回来还红了眼眶就知道,吴峫肯定也看到了。
他轻嗤一声,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吴小三爷吗?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吴峫一个深呼吸平息了他现下的心情,接着看向还保持着刚刚动作的黑眼镜,出声反讽:
“就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抽烟姿势很装逼吗,还单手插兜...?”
黑眼镜很快呛声回去——“我不插兜里,难道插裆里啊?”
吴峫被他这话噎到,不说话了,只是问他还有没有烟。
黑眼镜睨他一眼,把烟丢给了他,吴峫随意卷好一根烟叼在嘴上,跟旁边的人搭话:
“所以咱两这是在这伤春悲秋吗?”
黑眼镜不屑一笑,冲他比了个“no”的手势,一脸高深莫测。
“你黑爷我在计划怎么翘哑巴张墙角,以哑巴张的记忆和行程,黑爷我翘墙角简直不要太简单~”
吴峫:“......你这样想小哥知道吗?”
“那你猜他爬床的事儿花儿爷知不知道?”
.........
张启灵这边,他将昨晚被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收拾好,又从少年的行李箱里精心挑出一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就在他准备回自己房间洗个澡、换身和少年今天穿着搭配的衣服的时候,一转头,他就看到了床头书桌上的书。
那本书仿佛有什么魔力般吸引着他。
张启灵在心里挣扎一番后还是将它拿了起来,翻到了鲛人和灵猫的那一页。
之后不知看到了什么,耳尖烧红,将书一手忙脚乱的放回了原处,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许愿醒来的时候房里空无一人,他懒懒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上下都泛着运动过度的酸痛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银白色的睡衣,澡应该也洗过了,这可不是他自己做的,他昨晚累的睡过去的时候都还没停止,估计是后来......
许愿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的限制级画面晃了出去,看到床头整齐的衣服眉目又温和了几分。
他抱起衣服走到浴室里褪去了睡衣,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漂亮的脸上有一瞬间裂开。
镜中少年单薄而带着淡淡肌肉线条的上半身零星分布了许多红痕,脖颈处犹多。
许愿无奈叹气,先洗了个澡,然后从空间拿出东西一点点遮掩,毕竟这么多,穿什么衣服都挡不住啊。
确认已经遮的看不出了后他穿上衣服,小官给他选的是一件酒红色的新中式袍子,正正适合初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