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不怕,有我在呢......”
黑眼镜的情绪被安抚,捂住他眼睛的手也一点点松了,开始失控的哭出了声。
许愿没有借机挣脱,而是转身抱住黑眼镜,抱得紧紧的。
就像抱住另一个自己一样。
他在黑眼镜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怕”、“阿齐很好”、“很好很好”等字眼词汇,直至哭声慢慢平静下来。
许愿捧起黑眼镜狼藉的脸,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了黑眼镜脸上的泪和血。
他将手搭在黑眼镜的后脑勺上,浴缸坐两个人略显拥挤,他只需要稍稍向前,就可以和黑眼镜靠的很近很近。
他停在距离黑眼镜嘴唇二指左右的位置,让黑眼镜微微张嘴。
黑眼镜下意识照做。
许愿闭上眼同样微张开嘴,引导着黑眼镜身体里那股力量来到自己的身体。
一丝丝灼热的力量从口腔进入。
背后灵至阴至柔,鲛人和灵猫也都是至阴至柔,所以引导它进入自己体内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手覆住,猛的向下一带,唇便碰上了,舌尖被缠绕,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让人浮想联翩的水渍声。
门外,一人停下了半空中那只食指中指奇长的准备敲门的手。
他抿唇垂着眼看里面溢出来的水,听里面流出来的声音。
他在这很久了,他听到了瞎子说的那些话,也听到了少年带着心疼的安抚。
他知道,少年心疼了,没什么可意外的。
毕竟神明对世人总是心软而悲悯的,尤其是最是心软的少年。
他抬头去看窗外的月亮,寒光照在他身上,照在他手里紧攥着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座座连绵的雪山,没有一点亮色,坐落在那里,就像永恒孤寂的象征。
背面隐隐能看到“长白山”、“青铜门”、“张家族长”和“责任”等词汇。
这样也挺好的,他注定没有过去和未来,他注定一辈子背负着责任,他注定没办法永远陪着少年。
如果一切都注定好了的话,那就按照注定的来吧,就像他的结局,注定是哪怕有一天消失在世界上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世界少了一个叫“张启灵”的人。
他真的叫张启灵吗?还是张家族长叫张启灵呢?
重要吗?不重要了。
一切就当是月亮送给他的半池美梦,他用一生时光去和老天爷交换的半晌欢愉好了。
祈月赐我一池梦,向天许得半晌欢。
他想着,从窗户悄悄的离去了,一如他毫无痕迹的来,也毫无痕迹的走了。
.........
许愿一下睁大眼,吸收完立马退开。
好在力量吸收完,黑眼镜也就晕过去了,他不用面对尴尬的场面。
他身体因为过分激动的后劲而微微颤抖着,腿也在发软,只能撑着墙站立。
许愿拿到手机成功拨打了小花的电话,小花很快就接了。
“喂?小愿,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他靠着墙坐了下来,将手机拿远平复了一下气息才再次拿近开始说话。
“小花...帮我去给阿德喂两颗止痛药......”
这边的解语晨从办公椅一下站起来,语气担心而又着急:
“小愿?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你去喂吧,我等会要炒菜,我怕油溅到我身上,阿德就得起来重睡了。”
这明显是在敷衍他,解语晨拿他没办法,每当许愿开始胡说八道,就是他怎么问怎么坚持许愿都不会告诉他了。
他喉咙干涩,应了声“好”之后开始老实去喂药。
确定药喂下去后许愿让他早些休息,叮嘱了一些琐事后挂掉电话开始数着止痛药生效的时间。
许愿感觉差不多了,他再次拿起那柄还没放回刀鞘的短刀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
鲜红中掺杂着缕缕金色的血液一下漫出,一点点滴在了黑眼镜禁闭的眼睛上。
血滴到那上面就立马被吸收了,然后可怖的伤疤也开始一点点愈合,直至完全好了,没有剩下一点疤痕。
额头的伤口也痊愈了。
剩下的血许愿喂了些进黑眼镜嘴里感觉差不多了,伤口仍在淌血。
他还要收拾这里,守着黑眼镜平安醒来,可不能失血过多昏过去。
但是这么晚了,这副模样找小官肯定得被训死,要不......?
许愿视线落到昏迷的黑眼镜身上,握拳给自己打了气。
加油许愿,不要怕许愿,你这是为了救他,没什么可害羞的,而且他不会知道的 !
他小心翼翼靠近黑眼镜,从旁边轻啄了一下他的脸,嗯,伤口毫无变化。
好吧。
他回到浴缸里,因为浴缸大小的原因坐到了黑眼镜的腿上。
他对准唇印了下去,生涩的学着张启灵之前亲他的模样,试探着舔了舔黑眼镜的下唇。
甜丝丝的,想来是蜜饯的味道。
许久,他觉得差不多了,慢慢的退开,以往冷白的肌肤此刻因为做了坏事,从耳根子一直红到了脖根子。
伤口果然已经止血结痂了,不过许愿现在面临了另一困境。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发现小黑眼镜他兴奋起来了......
许愿看着宏伟的小黑眼镜,在脑海中回想了一圈确定一般不会憋坏之后放下了心,他准备把黑眼镜拉出来给他换身睡衣放自己床上先睡一晚,也方便他观察情况。
.........
许愿手抓紧了衣角,看着那东西越看感觉越显眼,要不......?
.........
许愿拿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把换好了睡衣的黑眼镜放到自己床上。
之后跑回厕所又洗了一次澡,顺便把一片狼藉给收拾了换了一套衣服。
他顺便把衣服洗了出门准备拿去晒。
出门的时候他碰到起夜的吴峫了,简单打了个招呼后许愿去晒衣服。
而他背后的吴峫眼睛死死锁在盆里那件宽大的黑背心上。
他脑子里又浮现出少年红晕未完全褪去的耳根,过分嫣红的唇......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