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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微光(29)

    游行结束,好在没出什么乱子,过程还算顺利。

    津沽觉察到有人过来了,用余光瞥见是平华,松了一口气。

    津沽:“你怎么来了?”

    知道津沽参与了起义,平华不顾劝阻去找她,避开军警的围捕,好几次险些被抓。

    平华略带慌张:“这是什么时候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再行动。”

    津沽盯着他的眼睛:“商量?怎么?那你告诉我,你起义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是觉得我会拖你的后腿吗?还问我?你得给我个解释。”

    平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啧,你这……哎,情况不同。事发仓促,起义地点靠近在京城,我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怕连累你们才选择瞒下去的。这个时间点可不能耍性子啊。”

    津沽:“嗯?尊嘟假嘟?”

    平华:“尊嘟。不是,真的!津津,你给我认真点!”

    津沽眯起眼睛笑了笑:“哼……算是我原谅你了。”

    “哎……”平华:“好吧,津津。你开心就好。”

    津沽:“叫什么津津啊,真是的。”

    平华:“还不是因为你比我小,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津沽:“得了吧,以后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平华微微皱起眉头:“哎,真是拿你没办法。”

    津沽笑着点了点头:“哼哼哼,你知道就行。”

    平华:“嗯嗯嗯,好好好。”

    “平华,你够了。”

    平华看了看上谷他们,都在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啊,忘了你们了。”

    芝罘:“这样吧,为表歉意,老姐,你先出去,我们有事和他商量商量。”

    唐:“平哥,祝你好运吼。”

    在据理力争之下,监狱终于肯答应放人了。

    在见到泉的时候,他还昏迷不醒,腿上有一些伤口,被绷带裹了一圈又一圈。泉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没有丝毫血色。他那薄唇也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如纸。他的眉宇间深深地刻着痛苦和疲惫。

    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幽幽的寒光,缓缓靠近泉的脖子,仿佛它是一只饥饿的毒蛇,准备向无辜的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刀子所到之处,鲜血淋漓。他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仿佛有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了他的呼吸。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你觉得你逃得掉吗?”那个阴森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传入泉的耳朵。

    等看清那人的脸,他是江户。可是,泉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那把刀子早已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如同猩红的泉水般喷涌而出。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血液慢慢地染红了他的衣服,泉想要逃但身体却无力支撑起他的意愿。双腿仿佛被千斤重物压在了地上,丝毫无法动弹。

    江户冷笑着看着泉,目光中满是得意和狂喜。他抬起脚步,继续朝泉走去……

    “呃……”泉猛的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监狱里,急急忙忙的要坐起来。

    周围空无一人,泉不禁感到失落。手扶着额头冷汗直流。看着腿上的绷带眉头紧蹙,闭上眼睛那双猩红的眼睛仍在脑海挥之不去。

    临冬时分屋外的石板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一阵风吹过,泉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在阳光还很足,比起牢狱的阴冷天气还不至于冷的让人无法接受。

    泉想出去走走,可是腿上却使不上劲儿,整个人跌倒在床上。

    “你醒啦!”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泉吓了一跳,扭过头去发现除了岛和芝罘都来了。

    “是你们啊。”

    看到他们泉既兴奋,却又失落。

    “没消息吗?京城?”

    齐淄:“迟早的事,毕竟全中国都在支援我们。就不信他还能偷偷签了不成?”

    泉:“哎……但愿如此吧。”

    鸢:“什么叫但愿如此,咱们一个都不能缺。”

    曹菏:“先别管那个了,还能站起来吗?泉?据说那个会议再过几天就要开了。”

    泉:“没事,就算是爬着我也要去。”

    周围极冷,可怜的是夏天的薄衣还未换下冬天就快要来了,寒风呼啸,凛冽的寒意穿透了他瘦弱的身躯。夏天的轻衣早已不足以抵挡即将来临的冬天,手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连续几个夜晚,他都被寒冷所困扰,无法入睡。

    他只能紧紧缩在墙角,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透过墙壁隐约听到远处钟楼的钟敲了三下,一慢两快就知道已经三更了。

    日帝:“怎么,还不死心?”

    一听这声音,齐鲁皱了皱眉头,眯着干涩的眼睛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应该害怕吗?可笑。”

    日帝:“我说过他们已经放弃你了,你归顺于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何苦硬撑着?”

    齐鲁:“你个混蛋!”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帝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小子,乖乖跟了我吧,不然有的你好受的。”

    齐鲁狠狠咬了下嘴唇,抬起拳头对准他的脸打去,被日帝一把捏住,反扣在背后。齐鲁想挣脱开却无济于事,只能愤怒地瞪向他。

    日帝轻蔑地笑了一声:“可真是倔强,既然你喜欢自己找罪受,那也怪不得我了。”

    说完,日放开手,没给齐鲁反应的机会将腰间的枪抽出塞进他的嘴里。

    “啊唔……”齐鲁抬起手抓着日手里的枪试图拔出来。

    “别动,枪走火了我也救不了你。”日戏谑地看着他,看着他嘴里的口水慢慢滴在地上,可得好好的羞辱他一番才行。

    “唔唔唔唔!”嘴巴里塞着枪,喉咙又被掐住,齐鲁只能发出含糊的抗议,他用尽全力推拒,可惜毫无作用,他甚至感觉到枪口在渐渐往里移动。

    日帝轻蔑地笑了一声,将枪抽出。金属的触感,让齐鲁不禁觉得恶心,猛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枪抽出的一瞬间便开始干呕起来。

    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进牢房,照亮了齐鲁的身影。

    日帝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此时的他:“啧,像你这么狼狈的人,可是少见啊。”日帝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他放肆地大笑起来。他享受着这种独特的满足感,仿佛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齐鲁用手捂住嘴,强迫自己停下这种难受的感觉,缓了一阵子后他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唔,咳咳咳……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日帝钳住他的下巴:“这几天,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猛的推了他一把,齐鲁的头撞在了墙上,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他愤恨地看着日帝离开。

    铁门上锁的刺耳声回荡在空气中,齐鲁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耳朵,努力排除掉那令人烦闷的声音。回想起敌人肆意的玩弄,他不禁脸颊泛红,胸中升腾起巨大的屈辱感和怒气。

    四下无人,齐鲁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看着眼泪滴在胳膊上,莫大的耻辱感向他袭来。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夜深了,一轮明月高悬天空,洒下银白的光芒,犹如一层轻纱,覆盖在静谧的小巷上。小巷两旁的房屋映衬着月光散发着一种荒凉的氛围。

    屋内,油灯灯光明亮,透过窗户映射在墙上,时不时传来的交谈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三晋紧皱着眉头,心情沉重地问道:“他还没消息?政府那边怎么说?”

    燕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要是有齐鲁的消息,我们早就见到他了。”

    三晋:“说来说去,不还是没有嘛。”

    中原轻轻地拍了拍三晋的肩膀,安慰道:“别往坏里想,放下心来他肯定没事。这几天问了他好几遍了。”

    燕赵:“听说那边同意拒签了。之后可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现在……”

    三晋:“现在又如何!我相信他能回来!你看着吧!我就不相信他会舍得把自己的亲姐姐给抛弃了。”

    燕赵:“嗯……那是自然,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了,齐鲁不是那种给点好处就投敌的人。”

    中原:“那是。不过都少说两句吧,虽说那边同意我们的请求了,但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燕赵握紧了拳头:“他敢!”

    中原:“他当然不敢!我就不信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敌不过他吗!”

    燕赵抬头看了看钟表:“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要做的还很多。”

    三晋:“那你呢?”

    “我?”燕赵眼神落到了旁边的书稿上,他知道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对齐鲁的担心,他还需要再等等,等待着齐鲁的消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再等等。”

    中原:“别,我们陪你一起。”

    三晋:“对啊,人多力量大。我们替你分担些。”

    燕赵:“这……好吧,算是欠你们个人情。”

    中原:“说啥呢!我们不是一直是彼此最坚强的依靠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要共同面对。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你这多少有点见外了啊。”

    三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来让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燕赵点了点头:“好好好,咱一起。”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