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酒杯，开始不断向同桌上的他人，韩易左边的孙正，另外两名沉默的男子，频频敬酒交流，意图拉人入会。
韩易在旁边听了一阵，孙若晴这女人，似乎不单单是光对他的信息有了解。
对于此次宴会的其他人，她在来之前，好像都做过了不少功课，单单是她和孙正聊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将孙正说得不断点头认同。
很快，孙正也被此女说服，同意将信息留下，登记加入百杰会。
随后，孙若晴，又使用了一套相同的话术，同样的办法，手段，对付另外两名，一直沉默着的其他弟子。
相同的模版套路，一样的劝说手法......
这让韩易一开始对她产生的好感，已经是荡然无存。很显然，这娘们就是个中间拉人头的，从中赚取外快。
不过，虽然对其的行为稍稍有些不屑，但这种酒宴上还是需要这种外向，善于交际的人来带动气氛，打开话匣子。
在她的刻意引导下，经过一轮推杯换盏，韩易也从中得知了这两个沉默寡言师兄的名字，一位名叫齐军，另一位叫做郭叶飞，都是几年前就进入九曲院的弟子。
这之后，孙若晴又离席，端着酒杯，去其他酒桌上，寻找合适的目标。
这宴会上的酒水，都是些甜丝丝的米酒，度数不高。但饶是如此，此女的酒量之大，也让韩易为之侧目。
这不停地喝，最起码也得喝了有两斤酒了。
快喝到收尾的时候，钟云袖院首匆匆出面露了个头，开口劝勉了众人几句，便急忙离开，好像有着什么急事要去处理。
随后，众人也在方成麒主持下，共同举杯喝了一杯酒后，这次的宴会，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一个个酒饱饭足的弟子，起身纷纷告辞。
下了天香楼后，有的人早就有马车等着，也有的人身影一闪，消失在街头的黑暗中。
韩易和孙正、孙若晴等人相谈甚欢，一起下楼，散了伙后。他站在天香楼下，远远的望着钟涵大师姐的位置。
钟涵也是最后一批下楼的，此时，她站在马车前，似乎是在和一位女子说着什么。
等到那位女子离开，周围无人后，韩易才走了过去。
“大师姐。”他拱了拱手。
“韩师弟，怎么了，有事？”钟涵微笑，她早就看到了韩易站在远处等他了，也不诧异。
她对韩易这个刚入门的弟子，观感不错。信守承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也不会像一些别有目的的男弟子一样，对她大拍马屁，阿谀奉承。
每每过来，都是有正事的。就像上次，她都快把那二十两金票的事情忘了，此人还是单独她，赚了钱，立马还钱。
“没什么，只是真功第一层修炼成了，想领取第二层的寒阴九曲掌。”韩易回道。
“第一层过了？不错，的确符合第一层，‘凝肿于外，其色煊红’特点。”钟涵细细打量了下韩易，“蛮不错啊，三个月内修完第一层，在九曲院内也算是中上了。”
上次韩易找她还钱的时候，还是三个月前，那个时候韩易还没开始修炼。
“不过这也对，第一层只是入门，考验的是对气血的精细控制力，你之前就是兼修的二劲武师，有着之前的经验打底，这种进度也是正常。”
“咦，你还没散功吗？”忽然，她诧异一声。
兼修武师和真功武师，最大的区别，就是其是否只修炼了一门武功。
而落到外在表现上，兼修武师因为气血不纯，劲力繁杂，在整体气血方面，不如真功武师精纯如一。
而钟涵的境界何其高也，其修为境界已经到了真功第六层的顶点，眼力之高，除了院首钟云袖外，无人能及。
因此，她一眼看出，韩易身上，还有着劲力聚集牵扯的现象。
显然，那一天的告诫，韩易并没有听进去，还是没有散功。
“还没来得及，散功对身体损伤太大，我想先尝试修炼真功试试。”韩易解释，“再说，散功后，我的实力降低太多，很多内院的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
“哎......可是......”钟涵摇头，她理解韩易的意思。
九曲院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家中有一定的资财的人。
就算是没有背景资源，能够待下去的老人，也是会有像百杰会一般，额外的投资收入。
真正像韩易这样，身无分文，既无家世，也无投资的弟子......数量很少。
所以，他只能通过接取内院的任务，从中赚钱，换取资源。
也正因此，她也明白韩易为何迟迟不愿意散功的真正原因。
她虽有心，像上次一样，出手帮助。
可是，她也明白，所谓救急不救穷。上次的二十两金票缺口，她帮帮忙也就算了。
但要是牵扯到个人修炼方面，她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做。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要是说起来，遇到一个有些贫寒的同院弟子，她就出钱赞助，那她岂不是就成了冤大头了吗。
因此，她也只能叹气，别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钟涵叹气：“你现在只是真功第一层，入门阶段。这个阶段产生的气血还不会和你兼修的两门武学混合。但要是到了第二层，你再不散功.......
到时候，气血混合之下，你现在的一切工作，都会是无用功。
散功此事，你一定要上心，越快越好，不要等到气血粘连在一起，再进行动作，那个时候，就晚了。”
“谢师姐指点。”韩易点头。
他明白钟涵的意思，散功散功，自然是将体内带有劲力特性的浊血散去。而真功第一层，还不会产生劲力，此时散功，没什么事情。
但要是到了第二层，第三层，三种武学的气血在体内杂糅，散功，就很有可能在散去兼修武学的同时，把真功的气血也给化去。
可是，他本来的打算，就是想走兼修真功这一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