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宗的事结束以后,谢枕等人陆续准备离开。
谢枕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取秦昊的命,另外,他很早之前便想试探楚曜的实力,这一次也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凤蘅,她是为了谢枕来的,谢枕要离开,她自然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谢枕打算先和凤蘅一起回玉珏山。
他很享受和凤蘅在一起的感觉,这是他最亲近的人,在他未曾觉醒意识以前,他们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一起。
凤蘅任由他抱着,耳垂染上一层粉色。
她的谢枕……在抱着她。
淡绯色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两人走到山脚时,正好撞上了同样准备离开的楚曜和张明帆。
张明帆的目光落在了谢枕放在凤蘅腰间的那只手上,眨了眨眼睛。
他兴奋地和系统吃瓜,“系统,我记得这两人好像是师徒关系吧?”
系统沉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冲师逆徒?”
张明帆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一人一统兴奋地八卦中。
楚曜目光沉沉,“谢枕,等你回帝都后,我们再打一次。”
谢枕轻笑,语气随意,“如你所愿。”
随后,和凤蘅先一步离开了。
楚曜黑眸盯着两人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收回视线,想起刚才在宗门里听到的声音。
秦昊死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楚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杀死秦昊的人,就是谢枕。
以谢枕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清风宗来,秦昊,或许是他的目的。
可是……谢枕为什么杀他?
楚曜想不通。
“少主,我们现在回帝都吗?”张明帆问道。
“不回。”
楚曜摇了下头,他来隐世一族,有两个目的,谢枕是其一,其二是,他需要去一趟欧阳一族的旧址。
上一世,欧阳让琴便是在那里被谢氏一族的人找到并带回帝都的,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
另一边。
顾墟和宋墨白也准备离开清风宗。
顾墟是想外出寻找突破的契机,至于宋墨白,则是解决了秦昊打算到外面去浪了。
“嘛,顾哥,那我先走了。”宋墨白眼珠子转动,记起前不久有下人给他传了信来,似乎又出现了一个天才少年。
宋墨白顿时觉得手有些痒了。
顾墟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分寸。”
“放心吧顾哥,我你还不放心啊,最靠谱了。”宋墨白嬉笑道。
顾墟,“……”
就是这样他才不放心!
顾墟目送着宋墨白离开,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他在想谢枕曾经说的话。
“顾墟,你该信的是自己。”
信自己……
顾墟有些迷茫,他最近一直没有感受到突破的迹象,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突破。
更准确的来说,是阻止他在这个时间突破。
仿佛是为了限制他的修为。
顾墟抿了抿唇,背着剑朝着一处树林走去。
穿过树林,是一处山崖,声如奔雷的瀑布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奇观。
顾墟侧眸,后知后觉反应以来,这里似乎是……黑木崖?
心有所感的,顾墟向前走了几步。
只见一个男子坐立在瀑布之中,水浪从他的头顶降下,他纹丝不动地盘腿坐着,仔细一看,他的衣服滴水未沾,干干净净。
顾墟略微一顿,他认识这个人。
宋墨白和他说过,萧天晟没有死,顾墟本是不信的,他亲眼看见萧天晟死在了谢枕的剑下。
但是如今——
顾墟眉眼深刻,唤他。
“萧天晟。”
坐立在瀑布之中的男子,倏然睁开了眼,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顾墟,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提起身侧的剑,利剑出鞘,倏尔起身,朝着顾墟一剑劈来。
顾墟眼神一厉,反手拔剑。
磅礴的真气不断震荡,山石滚落,飞浪四溅……
宋墨白一边走路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飞刀。
他这次出来太久,身上藏着的的暗器用了不少,需要回宋家补充一番。
在清风宗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肆意杀人,精神都快崩溃了。
不过还好,马上他就可以去找那些刚刚出世的天才好好玩玩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墨白心情激动地加快了脚步。
直到路过一条河时,宋墨白不经意地看到了一个站在河边的男人。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藏在衣服下,只露着一个后脑勺,看起来诡异又危险。
宋墨白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听说隐世一族有人是这副打扮的。
想罢,宋墨白好奇心上来了,靠近那人,正要伸手拍他的肩膀。
男人突然回过头。
惊悚的鬼面面具和一双血红的眼睛,只是对上这双眼睛,就让宋墨白身体僵直在原地,脸上流下一滴冷汗。
怎么会——
他在心中不断叫嚣着,怎么会有人只是一个眼神就将他吓住,他可是宋墨白啊!
鬼面斗篷的男人用一双血色的瞳孔盯着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小子,你姓宋?”
“对,我叫宋墨白。”
听到自己的声音,宋墨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说出来了?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感到恐慌,还有,他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
宋墨白快疯了!
鬼面男微微皱眉,正要离开时,却突然注意到,宋墨白的眼睛——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渐渐的,变成了骇人的猩红色。
“这双眼睛……”
鬼面男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眼底充满了疯狂的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早已放弃的东西,竟然成功了,数千年来,被天道篡改的基因,被天道限制的血脉……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的同类,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念出了一个个让人听不懂的音节,最后,他伸出了那只白得可以看清血管的手。
“向你问好,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