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的风轻云淡大大咧咧的，完全看不出来真实情绪，不过段染看着他的表现，心里却隐约觉得他们的生活一定很不好。
别的小孩这个年龄估计还在家里打滚和父母撒娇，他们却要每天自己争生活的地盘。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心中有了新的想法，段染突然询问，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有想法了，你愿不愿意去上学？”
男孩惊讶的抬头看向段染，还没等他白手拒绝段染继续道，
“当然不是白白让你们去上学，你们得在上学毕业以后帮我做事，比如说打听消息什么的，在上学期间也要一直帮我注意飞云项目工地的状态。”
“要是有什么不对的状况，记得及时和我联系，我的手机号，你是知道的。”
看到段染盯着他半天不说话，段染没有在意。
“我只是觉得我手底下用的人最起码应该知道个子丑寅卯，而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只等着我去吩咐。”
“而且你们现在能够帮我打听消息，那以后呢，我要做其他的事情的时候，你们赵就在这里捡垃圾？”
“什么都不学，你们要怎么才能达到我的要求，怎么才能帮我做事！”
段染一直说，男孩被他说的头都抬不起来，最终答应了段染的提议。
不过在段染将这一个问题最开始说出来的时候，能够肉眼可见的感觉到男孩的兴奋和激动。
和男孩谈好以后，段染给孙博润打了个电话。
他想让孙博润带着男孩去办入学手续，据男孩说他们那里大概有十几个和他一样的孩子。
这十几个办入学手续可能有点麻烦。
不过段染想着叶璐瑶和李石城应该都有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再说。
只是段染刚刚拨通电话，孙博润的声音就颤抖着从里面传来。
“染哥，正好，我有件事情想找你，没想到你先给我打电话了。”
“染哥，刚才有人找我过来帮忙……”
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段染简直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找你帮忙，那你就先去帮呗，过来跟我说什么，我又没让你不给其他的同事帮忙……”
段染无语。
电话另外一头的孙博润沉吟了半晌，突然出声道，
“不是同事的帮忙，是网上的那个人说让我帮他查找一些消息。”
在听到孙博润说这些话时，段染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我记得我前面跟你说过，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了。”
“除非是我要求你做的。”
孙博润的声音之中充斥着无助和懊恼。
“染哥你放心，我确实是按照你说的来做了，也从来没有出格的地方。”
“就是呢……”
“那个人过来找我的时候很强硬，一定要我帮他的忙，我拒绝了，他却说他有我之前做坏事的证据。”
“如果我不帮忙，那么以后朋友都没有得做，他也会直接将我举报上去，我的工作朋友生活都会没有了……”
孙博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段染一时间无语极了，他回头看看男孩，男孩察觉到段染的眼神，摆摆手。
“没关系，要是忙你们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段染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让孙博润在公司里面等自己，他则风风火火的回了公司办公室。
孙博润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蔫头耷脑的样子，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得到。
一上午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孙博润怎么了，不过孙博润没有和他们说的意思，只是含糊了几声，将这些事儿给糊弄了过去。
段染进来办公室的时候，孙博润听到一片安静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到段染立刻站起身满眼的激动。
“染哥，你回来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去网上接活……”
其实孙博润的黑客技术挺好的，只是对面也是专业的孙博润查到了他们查找不到的消息，他们自然会将这一点记下。
对方很谨慎，在和孙博润说了他们的意图之后，就销毁了聊天的记录。
但对方那里肯定是留存着证据的。
现在孙博润就害怕他一拒绝对方直接将这些事情举报上去，那他整个人都完了。
想到这里孙博润又没有了力气，他声音之中带着哭腔。
“染哥早知如此，我当初一定不因为缺钱去接这些活。”
段染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他安静听完孙博润说这些过程。
等到孙博润终于停下来，他才缓缓的对着孙博润道，
“那时候你缺钱，而且家里是那种情况，你也没有办法，这一点是能够理解的。”
“只有一点你没有做好，那就是在做完任务的时候没有扫好尾。”
“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将这些任务做完，又将尾巴扫掉，他们能够抓住你的小辫子吗？”
孙博润立刻摇头，也明白段染想说什么。
段染则眯起眼睛，脑海里面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他好歹也是上一次读过书的人，如果他和孙博润处于同样的境况
那他估计和孙博润一样一头乱麻，但现在段染能够回忆起对付孙博润的那个组织是什么，也知道他们的弱点。
对付孙博润的那个组织，其实是一伙活动，在国外的人。
他们通常只认钱，不管查找什么消息，价高者速度很快，他们组织里面的团员也不少。
不过很多团员，都是被类似孙博润遭受到的这种手段给带进来的。
他们很想要离开，却苦于其他人手上有他们的把柄，只能捏着鼻子待着，并且帮他们做事。
这个组织表面上看去像是一块铁桶，让人无处下手。
但其实书中写的，这个组织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那就是除了组织者，几乎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把柄。
如果是初期，这个组织能够发展的很好，但是到了后期，地雷埋的多了，一旦被人触碰到某个点，自然会炸。
同时，这也是孙博润身份转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