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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松林鬼影5

    城南白家在长安开着三家银号,白员外也就是“白刘氏的丈夫”膝下有三子。但他们却毫发无伤,仍然执掌着三家银号正常运转,毫发无伤。老大白景升,老二白景洪,老三白景远。自从白家出了这场灾祸后,他们三人虽没有丧生,但处于恐惧焦虑不安中,也早就不敢在人前轻易露面,恐再有人把目光放在他们自己身上,银号的事务均由他们三兄弟的管家打理。而他们兄弟三人及其妻儿连门都不敢出整日里活在恐惧之中,直到现在也未曾露过面。

    狄仁杰讲述到这里,原本晴朗的天空又变的一片阴霾,雨,淅淅沥沥起来,仿佛永无休止一般。

    三人光顾着讨论还没用过午膳,眼看着雨由小变大,时而还伴随着几声闷雷,仿佛就像是白家一十三口的冤魂在不遗余力的捶打鸣冤鼓一般,令人思之愤愤。

    这是时钟爱琳起身,为他二人端来凉茶分别倒上,不由得发问:“这些事狄大人是如何得知的?要真如你所说,那么白家三兄弟岂不也存在着难以推卸的嫌疑吗?不排除是他三人合心商议后制造出来的这场悲剧,目的很明确就是把这杀人的罪名栽赃给他们的继母,白刘氏,不让她得到白员外留给她的一分一毫。”

    “这个很容易解释,鼻子下面一张嘴,没有什么是打听不出来的,白家案子这么大,早就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有什么稀奇的,在你回去的时候,我与卓云也曾亲自去过三家白家的银号了,那里只有他们的管家在代理,当我们问起白家命案的时候,他们个个人心惶惶,闭门谢客,实属令人匪夷所思,就算我把身份表明,但他们依旧是闭口不谈其中的缘由,好像一提起以前就会给他们自己招来灾祸一般思之恐惧。”

    狄仁杰说完,卓云很是高傲的瞪了一眼钟爱琳,意:“怎么样,我们出去就不带你。”

    狄仁杰轻咳一声示意让卓云规矩一些。听到狄仁杰的提醒后,卓云坐直身子道:“狄大人所言极是,正如他所言,我在入夜后也曾夜探过这三兄弟的家,不知是害怕凶手会借机行凶的原因,还是处于他们内心的恐惧,很有可能是他们三兄弟三家合一在白景升家的后院内挖了一个地道通向何处不得而知,几十口人全都躲进了那里,到了饭点除了几个下人往里面谨慎的送大量的饭菜外,不曾见得有别的人从里面出来,我想在其他地方没有寻到白家三个儿子及其家属,故此我判断,他们应该全部都躲进了地道内部。”

    卓云说完狄仁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现在是时候该接触一下原京兆府尹王长岭了,他因此案未能按期告破的原因被贬去商州刺史任上。等等天晴吧,这几天阴雨连连好不让人郁闷,等雨小一些后我们三人便去城南白家庄老宅勘察一番。至于白家那三个惊弓之鸟先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在事情还没有丝毫进展前贸然登门的话也不确定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两年都隐忍下来了,相信他们也不在乎这一时吧?”

    狄仁杰说罢好像与卓云在私底下勾结一般,二人直勾勾的盯着钟爱琳,板着脸也不说话。也可把她看的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爱琳被看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谨慎的问道:“……你们要干嘛?为什的这么看着我?”

    “午时三刻已过,我与狄大人腹内空空,你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当的?过了饭点还让人吃不吃饭啦?你想饿死我二人不成吗?”卓云说完又对狄仁杰说了要削减钟爱琳薪酬的话来。

    “哦,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做饭,呃,不知道你们今天想吃些什么呢?”钟爱琳明白过来后,略显尴尬的追问今天的饭菜来,自己也好对应他们二人的口味来做。

    “跟你开个玩笑,钟姑娘今日我狄某让你带薪休息一日,在这个阴雨连天的季节湿气过重。走,我请客咱们去聚仙楼里吃上一顿去多少喝上几杯烈酒,驱驱身上的寒气。”

    狄仁杰难得大度一回,钟爱琳与卓云兴高采烈。狄仁杰正当为雨伞发愁之际,卓云让钟爱琳等候,他说完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又折返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巧且精美的桃红色油纸伞。卓云将那柄雨伞捧在钟爱琳的面前脸颊泛红,雨水打湿了他的前额说着鼻尖滴落在地上,沉寂的空气中也能听到它滴落下去碎成数瓣的声音。狄仁杰为了避免尴尬,笑着先一步走了出去。钟爱琳从玉带上取下纱巾想要给卓云擦干雨水,可就当她伸出手时卓云将手里的桃花伞放在桌上转身拿起门边伞架上的黄油纸伞追了出去,与狄仁杰一前一后,不时还偷偷看向站在屋子里发呆的钟爱琳。

    钟爱琳关上房门,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柄精巧秀美的女式雨伞后,不禁春心荡漾,她抬头看着伞面之上彩绘的桃花朵朵,有一种感觉如自身沐浴在桃花雨间,令人心神驰往,她高举着桃花伞不由得转了几圈发出了甜美动人的笑声。狄仁杰卓云在同时转身望向她,二人着实被钟爱琳的舞姿所震撼到了。一位如花季的妙龄少女,手持着心上人所赠的礼物,情不自觉的在浪漫的细雨中为了他翩翩起舞,看她那天真活泼的笑容,淡紫色罗裙在她转动的瞬间展开犹如盛开的牡丹花。正如后世诗人“徐凝”所做诗句一般:“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钟爱琳简单几个舞姿,就把大门前的狄卓二人给吸引住了。只见他二人呆滞在雨中,已经全然忘记了雨伞的位置,部分肩头都被雨水打湿了也没有察觉出来。经过钟爱琳的提醒方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