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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静期看到严正清,很是郁闷,问道:“你没有开学?”

    严正清今年放暑假,又和顺顺一起约好了去了云之南。

    就算是严正清没有开学,她现在也应该和顺顺一起在云南。

    就算是从云南回来了,也没有开学,也不应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严正清笑着回道:“敬期哥, 我明天开学,今天到西河村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正清也是和石静期他们同辈而论了,也许是从去年和他们一起去云南,和顺顺一起叫顺嘴了,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但是不管叫什么, 都只是一个称呼, 石静期几个都不在意。

    西河村石静期知道, 在林场的里面,从树林里进去要走将近二十里路。

    “怎么想着去那儿了?挺远的。”石静期说着,还看了看天。

    昨天就开始刮风了,今天又是阴天,说不定一会儿还要下雨。

    “我们有个普法的暑期作业,要求要进行十次普法,我去完成最后一次的作业。”严正清答道。

    严正清在复旦学的是法律,确实有可能留这样的作业。

    石敬期想了想,道:“我今天没事儿,带你去。”

    严正清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自行车怎么办?

    石敬期左右看了看,干脆说道:“不如把自行车骑回去吧,从这回去也比到西河近。”

    严正清也很是利索,说道:“那行。”

    转头将自行车往回骑。

    其实也没有骑回厂里,而是在一进民城市区的地方, 找了个相熟的小卖部将自行车放在那里了。

    小卖部是最早一批用冷蝶冰柜的人,石敬期曾过来给他修过冰柜,所以认识。

    将自行车放在那, 石敬期又买了水和面包,让严正清放在书包里,这才带着严正清出发了。

    阴天,树林茂密,感觉树叶都是墨绿色的。

    石敬期的摩托车骑的不快,严正清在后边稳稳的坐着,一只手拽着石敬期的衣服,一只手扶着摩托车后边的行李架。

    “西河那么远,怎么没有让小钱开车送你一下?”石静期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爸的作风,怎么可能允许我公车私用。”严正清说道。

    石静期不看严正清的脸,都能感觉出小姑娘的无奈。

    石静期笑道:“严局长是个正直的人。”

    “嗯。”严正清说道:“我以前小,不能理解,现在我上了大学,又学了法律,就有些理解他了,那小车是公家给他配的,给他配是为了他工作方便,不是给家属配的。”

    石静期想要逗一逗严正清,笑着说道:“我们就经常开厂里的车回石家湾。”

    明显感觉身后的人一个愣神, 然后才传出来女孩儿的声音:“因为你们都在车上啊, 我去西河,总不能让我爸陪着我去。”

    石静期听着严正清给他找的“借口”,笑着领情:“你说的也对。”

    严正清也呵呵的笑,给石静期讲她为什么要到河西村去普法。

    严正清是一个星期前从云南回来的。

    在去云南之前,她已经进行了七次普法,提前一星期从云南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回来完成剩下的三份作业。

    没有在云南完成作业,严正清也有她的考虑。

    班里的同学里有知道冷蝶冰箱的,都只知道她是中原省的,却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冷蝶冰箱的厂长。

    而且她也不想让大家知道,她还有机会假期出去玩。

    严正清想着要在民城完成剩下作业,就留心着民城的事儿。

    然后就知道了河西村最近因为耕地和森林的问题,村民和村委会闹的挺厉害的。

    所以严正清才动了要去河西村普法的心思。

    术业有专攻,如果问石静期造冰箱或者物理上的事儿,石静期肯定知道。

    但是说起来法律上的事儿,石静期却不懂了。

    便问道:“法律还管他们这事儿啊。”

    说起严正清专业上的事儿,严正清很自信,说道:“当然管了,耕地有耕地的法律,森林有森林的法律,特别是在咱们中原省,咱们中原省是粮食大省,对耕地的法律保护的更多,当然了,为了防沙,咱们对森林也有保护。”

    石静期连连应着,因为他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所以问了好多关于耕地的法律法规。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开出了这一片树林。

    印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玉米田。

    现在的季节,有播种的早的玉米,已经成熟了,田地里零零星星的有人在劳作。

    在往前走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生地,生秧子都到人的小腿,满眼绿莹莹的一片。

    在一片生海里,是一座小村庄。

    小村庄平时安静关了,石静期摩托车的轰鸣声吵醒了村庄的平静。

    两个人找人打听了村委会的地方,直奔着村委会而去。

    西河村的村委会和石家湾差不多,一个院子,院子里三间瓦房,院子门前面挂着村委会的牌子。

    院子门开着,院子里没有人。

    石静期和严正清在村委会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正准备出去打听打听,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进了村委会。

    男人穿着布鞋,鞋上都是土,衬衣和裤子都挽着,看样子,是从田地里直接过来的。

    男人下了自行车,还没将自行车支稳,就说道:“不好意思啊,地里有点事儿,刚从地里赶回来,请问你们是?”

    一般这种时候,男人和男人之间都应该让根烟,石静期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

    若是特意出来办事儿,会想着装上一包烟,但是今天他本是想着自己出来散心的,所以也没有带烟。

    便改回了握手,上前伸出了手,说道:“您好,请问您是?”

    那男人还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去握石静期的手,说道:“我是河西村的村支书,李天成。”

    原来是村支书,这村支书够朴素的。

    石静期一边介绍,一边说道:“李书记,您好,我叫石静期,这是我的表妹,严正清,她现在是复旦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她学校有一项作业,是进行普法宣传,便想着给咱们河西村的百姓等提供一下法律咨询,您放心,是免费的。”

    严正清也亮出自己的学生证:“李书记,这是我的学生证。”

    李天成没有接严正清的学生证,而是问石静期道:“请问,您是冷蝶集团的石厂长吗?”

    石静期可有肯定,自己是不认识李天成的,不知道为什么李天成会认识他。

    也不算是认识他,因为刚才李天成一见他们是没有这样问的,是听到他的名字才问的。

    可见是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认不清他的人。

    石静期便问道:“李书记是?”

    李天成确实一把抓着的的石静期的手,说道:“石厂长,蒋特立是我妹夫,我经常听我妹妹两口子提起你。”

    随便进了一个村子,村支书竟然是蒋特立的大舅哥,石静期有种世界真是小的感觉。

    严正清和蒋特立没有接触,不知道蒋特立是谁,便看向石静期。

    石静期便解释道:“是在实验室的蒋特立。”

    李天成也说道:“是,是,就是在实验室的,如果不是石厂长照顾,特立也干不了实验室的活儿。”

    对于蒋特立的家人们来说,蒋特立的学历并不高,能够去实验室,每日里和那些高材生们一起工作,是蒋特立捡了大便宜。

    所以对促成了这件事的石静期,他们都很感激。

    倒是石静期,面对李天成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

    “李大哥,蒋特立在厂里工作表现的特别好。”

    李天成一听石静期叫他哥,面上一红,道:“让石厂长费心了。”

    既然和李天成有这一层的关系,严正清的事情就好办了。

    李天成将两个人请进办公室,详细的问了严正清关于法律宣传的事儿。

    说道:“我们确实是需要法律上的协助,我们河西村,在这树林里,四面八方都是树,耕地也都是规定好的,有耕地红线的,但是这两年,慢慢的开始有人偷偷的往树林那边扩张。”

    “在村民的眼里,种树不能吃不能喝的,有那地方,不如种地。他们是不考虑其它事儿的,也不考虑随便乱砍伐树是违法的。你们说,也不能真的因为他们砍了树去把他关起来,抓起来,这村子就没法带了。”

    李天成说着,又对石静期继续说道,好像在寻找共鸣。

    石静期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农村的情况很了解,知道李天成的为难。

    在石家湾,如果有一个人被派出所抓起来过,那他很长时间里都在村子里抬不起头,而那个导致他被派出所抓起来的人,也会很长时间在村子里出不了门。

    农村的矛盾有农村的解决方式,有了矛盾,自要找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来说和,解决。

    谁要是找了派出所,那就是不讲同村人的道义,会被人瞧不起。

    就像是河西村的这件事儿,李天成虽然是这个村村支书,但也是这个村的村民。

    他知道有人乱砍乱罚树,他可以劝说,可以制止,可以教育,但是不可以报警。

    一旦他选择了报警,那就不是个别人之间的矛盾了,而是整个村子的矛盾。

    石静期能够理解李天成话中的意思,严正清却不能理解。

    她出生在城市,本就对农村这些人情世故不了解,学习的又是法律。

    讲究一切以法律规定为主,严谨仔细,耿正不阿。

    便问李天成道:“李书记,您这话不对啊,犯了错肯定是要接受惩罚的,更何况是触犯法律法规,您怎么能包庇呢。”

    严正清说完,石静期就忙拦道:“正清,河西村的事情,李书记有他自己的解决方式。”

    李天成则是笑着说道:“年轻人,就该有这样万事较真的劲头,有这样随泼逐流的勇气,这多好。”

    严正清听完,对着石静期眨了一下眼睛,对李天成说道:“这不是我哥了,您现在是我哥了。”

    惹的几人哈哈笑了一场。

    李天成便去广播那里,进行了广播,说村里来了一个宣传法律,懂法律的人,免费提供各种法律法规的咨询,谁心中有疑惑,都可以来村委会咨询。

    广播完,几人便在村委会的办公室等着。

    严正清想了一下,指着角落里一张空闲的桌子,说道:“咱们把桌子放外边吧,既然做咨询,就有个咨询的样子。”

    石静期和李天成都说对,两人便将桌子搬到了院子里。

    严正清则是搬了两个凳子,一个她坐,就在凳子上回答提问。

    一个是给来咨询法律问题的村民的。

    没想到,这张凳子一空就是空了半个多小时。

    这期间,一直有人趴在门边的墙边,勾着头往里看,也有人故意陆陆续续从村委会门前过。

    大家显然都是好奇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跨出

    最后,还是石静期看出了问题,对和他一起并肩坐在走廊下的李天成说道:“我看,您坐在这里,村民们是不会过来的,谁也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说人坏话。”

    李天成尴尬一笑,搓了搓手道:“其实我在村里的人缘还可以。”

    自己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躲起来吧,省得村民们尴尬。”

    又对石静期和严正清说:“中午到我家吃饭,我回去让你们嫂子准备去。”

    石静期和严正清连连摆手说不用,但是李天成哪里肯听,嘴中说道:“说好了,说好了,一会儿做好了饭,我来请你们。”

    说着,骑上自行车出门口。

    果然,李天成一走,严正清的法律咨询“小摊位”迎来了

    这

    严正清便猜测,这人肯定是干过随意砍伐树木的事儿。

    否则他也不能那么着急的问量刑。

    严正清认真进行了记录,并对问题进行了回答。

    接着便是

    严正清同样认真的进行了记录,也仔细的回答了问题。

    感谢麟洲龙相公、想把我唱给你听的推荐票,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亲们,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