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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转瞬即逝。

    “做擅长的事”吗?从交手到被缴械,徐子翘反正是没看出自己擅长在哪。

    “怎么会这样?”

    任务受挫又被楚秋容揭老底,如今再到被一群喽啰收拾,徐子翘觉着自己快碎了。

    “怪不得跑得那么快,原来是修道的。”

    那压着他的魔族人,粗鲁地捆起他的手脚,之后挑衅地拍了把他的脑袋,“怎么,你们的师父派你们来之前,没告诉你们在洞真墟中,你们这些所谓正派修士的修为会下降三成?”

    三成!

    楚秋容与徐子翘相视一眼,诧异情绪不言而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晋南枫已经嘱咐得很周密了,然而几人

    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会有中途分开的情况,事到如今,只能说他们实在是运气不佳。

    “头儿,这俩人怎么办?”

    把二人捆起丢给下属,一名打扮利落的侍卫,问身前那身形高大的男子道。

    此人正是徐子翘乌龙撞见的侍卫首领,穿着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与普通魔族不同的气质。

    “早听说此次三派七宗送了不少人来,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不自量力的。”

    瞥了眼在下属手里苦苦挣扎的两人,首领面无表情道:“压入大牢,交给二皇子处置。”

    “是。”

    侍卫应了声,旋即转身抬手,朝着楚秋容和徐子翘连连结印,不消片刻功夫,一道夹杂着血腥气味的黑雾便渐渐从他二人脚下升起,将他二人全然吞噬在黑暗之中。

    ……

    贫民区边缘位置,涂念三人正百无聊赖地窝在一起,等待楚秋容的消息。

    “这处的悬赏清完,就该去魔物沼泽了吧。”涂念问。

    “是。”

    晋南枫言简意赅地应了声,涂念便抱着地图找路,“倒也挺方便,从这往东南走个三里路便差不多。”

    “……”

    “怎么?”

    注意到旁边晋南枫的身体骤然地绷直,抬眸去看,见他神情严肃地望着贫民区的方向,涂念也好奇地跟着他一块看了过去。

    “秋容出事了。”

    “什么?”晋南枫没头没尾的话,给涂念听得一怔。

    晋南枫只好同她解释道:“有魔族传送阵的气息。”

    涂念犹豫道:“不是又有人进入这里吗?”

    晋南枫摇头,“力量波动不一样,这个传送阵是去往魔族内部的。并且我给秋容的那几张千里传音符,现下已与我失去联系了。”

    “那看来是被逮住了吧。”

    伯湫说着耸耸肩,“也难免。修士到魔族地界实力会大打折扣,他们一个金丹、一个元婴,双拳难敌四手,被抓也在情理之中。”

    涂念话赶话问:“那他们会被抓去哪?”

    伯湫失笑,“这我哪知道。魔族多的是押解牢犯的地方,我总不能是他们肚里的蛔虫。”

    反观晋南枫倒是神情一动,说:“清悬赏时,我听有名魔族人说,近日洞真墟内混进了不少修士,是魔族二皇子亲命下放侍卫至各处的。”

    “二皇子?”

    见伯湫的反应似乎有些异样,涂念问:“你认识?”

    伯湫笑而不答,只道:“我大约知道你那两位师兄被关在哪了。”

    “哪儿?”

    “魔都。”

    魔族老巢和自己曾经最向往的地方重名,涂念却莫名觉得挺带感。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这两个地方还真是离奇地相似——一样的吃人,一样的纸醉金迷。

    为隐藏灵力,涂念几人只能从贫民区的郊外画阵传送至魔都的郊外,剩下的路则全凭脚程。

    再加上前一阵在沃州走的那些路,涂念总错觉自己这两条腿再这么走下去,怕都要进化了。不过比起担心自己的腿,她还是更担心身陷敌营的两位师兄。

    “师兄他们被抓会如何?”

    瞧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伯湫道:“放心,别看魔族嗜血,他们可没有折磨囚犯的习惯。”

    这话可没安抚到谁,涂念脖子一缩,惊恐地看向他,“难道直接做掉!”

    她说着,还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伯湫轻啧一声,把她的手拨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折磨又不是不审讯,哪儿就有那么容易做掉了。”

    晋南枫眼睫微垂,说:“积雪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据我所知,其他三派七宗中被捉走的修士,很少有能自己脱身的。”

    “怎么就难脱身了?”

    伯湫淡淡瞥他一眼,“那是他们自己不走。”

    晋南枫涉世未深,显然对魔族的了解也并没有那么细致,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一挑眉尾,伯湫缓缓吐出两个字:“欲望。”

    晋南枫若有所思地抿起唇。

    涂念虽然初来乍到,但在原着里也有读到过洞真墟的威名,被他这俩字简单一点拨,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如进入洞真墟前,那股强烈的阴气一样,魔族所在,是有极强大的魔性的。

    而修道之人所修的不止是外物,更要修心。长期浸淫在魔族盛行的环境下,便会受到魔性侵扰,从而使得道心破损。

    道心破损则生魔,如此一来,即便道友还是那个道友,却是难逃堕魔的下场了。

    这令涂念不禁想起晋南枫的魔障。

    这种魔性,会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呢?要知道,她与她这大师兄,可是命数相连,一死死俩的。

    涂念瘪了瘪嘴。为了小命,她决定探探虚实。

    “大师兄。”

    晋南枫转过头瞧她,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吸了口气,涂念小心翼翼道:“你的魔障,最近可还好吗?”

    对她忽然提及自己的魔障,晋南枫难免有些意外,但又注意到她略有忐忑的神情,大致也猜到她的心思。

    收回视线,他淡淡道:“无妨,这种程度的魔性,不会对我有所影响。”

    “那就好。”

    涂念提着的心放下。看来她的小命还算安全。

    听着二人交谈,伯湫发觉不对,传声给涂念,“怎么,你还没同他说之前那符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