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陷于混沌,好黑,好静,没有方向,她好像被什么推动着一直往前走,但是这路,没有尽头。
路旁突现刘辨的身影。
“阿鸢,阿爹有事去。”刘辨摸了摸眼前的小姑娘,只留下个背影。
刘鸢要追去,但这路两旁却隔了层屏障,让她不得逃离,也不得离开,她奋力地敲着,想是要留住屏障外的人。
“阿爹?”你又要去哪?
“如果,当时阻止你去,是不是你现在就会安然地在我面前了。”
可惜,没有如果。
她心灰意冷,跪坐在地上。
阿鸢,阿鸢。
有人在喊她,她重新站起身,推她的那股劲好像没了,路止住了,光打在眼前金碧辉煌的宝座上,桌旁放着皇服御帽。
这是,皇位?这是何意?她试探性地坐了上去。
一坐下,那皇服御帽似是有了灵魂一般,与她融为一体。
面前突然出现了许多朝中大臣,他们低头跪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是怎么回事?
阿鸢,阿鸢。
那声音又响起,到底是谁在叫我?
“到底是谁!”她猛地坐起身。
“阿鸢,你没事吧?”南宫跃拿湿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定是做了噩梦,这身上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刘鸢呆呆地坐着,任由他擦着,慢慢的,眼神有了焦距,她深吸一口气。
“跃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南宫灿下药了,那药可使人致幻。”南宫跃边说边挤干毛巾,“不过我刚好要去预定醉仙楼招待客人,却被告知南宫灿包下了整个醉仙楼,我怕他有什么不轨行迹,便上去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到了你。”
“我昏迷期间,可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并无。”想起那个拥抱,南宫跃别过身去,接着挤毛巾,耳朵有着可疑的红晕,刘鸢并未察觉,“只是你说,想爹爹了。”
刘鸢点点头,攥紧被子。
这个梦,太奇怪了,像是有着什么预示。
算了,不想了。
刘鸢起身下床。
“哎,小心!”
但由于躺的尚久,双腿无力,跌在南宫跃怀里。
“阿鸢,怎么样?”
一抬头就是他焦急的脸,她摇摇头。
“无妨。”她站直身子,向门外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他抓住她的手。
“殿下不必,若是被那些大臣瞧见,定是会有不利于殿下的言论。”
他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
“好,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嗯,跃哥哥放心。”
看着离去的背影消失不见,他心里空落落的,怀中尚余温,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是一场梦,梦醒来,又该保持原样,又该去玩哥哥妹妹的游戏。
拳头渐渐收紧,怎么会甘心呢?
“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昨日还好好的吗?”
刘鸢一晃一晃地走进门,秋月丢下手中物件,跑去搀扶她。
“无事,秋月姑姑,我现在想睡觉。”
刘鸢借着力向院内走去。
啧,这药效,还未过去吗?
“石太医,我家公主怎么样?”青柏问道。
石景山把完脉,将刘鸢手又轻轻放回被中。
“青护院放心,公主脉象平稳,没有大碍,许是做了噩梦,受了些惊吓,稍后我开几副安神的药方,你们熬上,过几日即可痊愈。”
“多谢石太医。”
“那在下告退。”
“秋月,送送石太医。”
“好,石太医这边请。”
刘鸢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缓缓睁开眼。
“醒了?”青柏正坐在窗前,吹着汤药,送到她嘴旁,“来,吃药。”
她嘴唇分外的干,声音沙哑,“我这是,又晕了?”
“又?你失踪两天,经历了什么?还想独自一人赴那太子约,待我们的人赶到时,你人已经不见。”
“这两天,我一直派听雨楼的人四处找你。”
望见青柏眼下乌青,料定他这几日也未曾合眼。
“柏叔,别担心,你瞧,我不是回来了嘛。”
青柏没讲话,只是默默地喂着药。
“当日,我被南宫灿下了迷药,是南宫跃救了我,据他所言,是恰好去那预定酒楼,碰巧救下我。”
“你信吗?”青柏问,“你前脚昏迷,他后脚就来救你。”
“我确实不信,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来的,但我能确定一点,他对我没有恶意。”
青柏越想越气,“这南宫灿真是他妈的好大的胆子!我现在就派人杀了他!”
刘鸢也没想到冷静如青柏,还会骂的这么脏,她拍拍他,安抚道,“柏叔别激动,何须用我们的手?”
“明日我就去一趟皇宫,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