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为袁绍兴讲述自己在十三年前那场战役后发生的事情，
为了掩护符华离开最后香消玉殒，灵魂被未知的存在拖入世界泡，和塞西莉娅一起与第三律者的投影战斗，经历数十次的轮回……
听着这无比奇异的经历，袁绍兴的表情一变再变。等到立雪讲完，老人沉默着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感叹道：
“这样啊，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他看着立雪身旁的若水剑，说：“如果不是若水剑和太虚剑气，我真的要以为你是天命用你的基因制造的克隆体，
虽然神州，并没有什么值得天命如此大费周章的东西。”
“嗯，真的发生了很多事。”立雪愣愣的看着漂浮在茶水上荡漾的茶叶，“我现在都还有种做梦的感觉，那些记忆和经历不过是一场迷离的梦，我只是练功练累了睡着了罢了。
等我醒来，会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师父的大衣，而她老人家则在身旁微笑着注视着我，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脑海中想象着，立雪笑了笑，“嗯，或许人经历的多了，在回顾的时候都会像我这样想吧。”
“……仙人不在的这段时间，神州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茶香混杂在蒸汽中缓缓上升，袁绍兴的思绪也逐渐飘远，他在朦胧的雾气中看到了画面的闪动，曾经的一切在脑海中再度交织，
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奸诈嘴脸，由于崩坏侵蚀，痛不欲生的普通民众，还有手持魔炎，唯恐天下不乱的凶狠暴徒，
以及，最后戮杀一切，背负全族棺椁的白发少年。
老人低垂着头颅，苍老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苦涩，他抬起头，对着程立雪无比真挚，饱含歉意的说道：
“抱歉，立雪，是我没有管理好神州，辜负了仙人的期盼。”
少女端起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摇头道：
“这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自责。我知道，您一定做出了许多努力，但碍于当时的情况无法行动，便只能选择隐忍。”
“您已经尽力了。”
“……谢谢你，立雪。”
程立雪点头，随后问道：“您现在还有时间吗，我想聊聊关于神州的事情。”
“呵呵，原本是没有时间的，毕竟再过一会儿我也要休息了。”袁绍兴笑着说道，“但现在，我恐怕是睡不着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唠叨，咱们就好好聊聊吧。”
程立雪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老人淡淡一笑，皱纹布满的脸庞满是慈祥，“虽然有些晚了，但是，立雪，欢迎回来。”
“嗯，”程立雪微笑道：“我回来了。”
……
清晨，晨曦总部。
砰！
“早上好夜哥！”
房门被一脚踹开，胖子双手各拿着油条和豆浆，大大咧咧的走进办公室。他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张望，寻找着夜凝的身影。
“大早上的嚷嚷什么？别把门踹坏了。”堆满文件的桌后，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揉了揉太阳穴，夜凝双手撑桌，略带不满的看着面前腮帮子鼓鼓的黑发青年。
“是是是，首领，我知道错了。”咽下一大口食物，胖子敷衍的回答，将装有早餐的塑料袋递了过去。夜凝翻了个白眼，他伸手接过，掏出一个香喷喷的包子塞进嘴里。
“你一晚上没睡？”看着办公桌上展开的各种文件以及写满的的笔记本，胖子挑眉道。
夜凝嚼着包子，“嗯，我从档案库里调取了‘晨曦’在建立之后到脱离天命之前的这段时间内的一些文件，来了解身为一个统领者的处事方式。
前任管理者很细心，每次处理完一件事都会留下心得和自己的思考，非常有用，让我受益匪浅。”
胖子挑眉问道：“所以，感觉咋样？”
夜凝干咳两声，略带尴尬道：“我承认，我之前说话有些大声……”
“乐。”
一个组织的管理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特别是那种涉及到国家层面以及对民众保密的东西，需要注意的就非常多。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随便发几个指令下属就能屁颠屁颠的跑去完成，必须联系实际。
只能说，他的见识还是少了，毕竟他对于组织管理一类的内容仅限于天命那里，对了，还有霸道总裁的言情小说。
天命的运行规则类似于开明——权威式管理，主管人员对下属怀有信任和信心，会授予下级一定的决策权，赏罚分明，并牢牢掌握政策性控制。
由于沿用的这种制度，即使领头人不在，天命也能正常运行，奥托才有功夫到处搞事闲逛。
而各个支部则完全不同，每个支部都有一套适合当地的管理方式，而神州支部，也就是目前的‘晨曦’，运行的也权威式管理，但是专制——权威式。
专制，很少信任下属，采取使人恐惧与畏惧的方法来提高领导的威信，偶尔兼用奖赏来激励人们，沟通方式是自上而下，决策权也只限于最高层……
而‘晨曦’的各个部门的部长，以前都在天命的不同地区工作过，只是因为国籍才被调到了这里。受到天命管理的影响，他们要更加开明，也更有人情味。
按照神州的理念，要是下属像汪凌那样，还经常把领导气个半死，时不时摸鱼，再有才能都要被一脚踹开，顺带踩上两下。
那种语气是怎么说来着的？对了，‘以下犯上，要是其他人跟你一样乱搞，那还了得？坏了规矩！’
嗯，只能说很符合神州的传统。
夜凝揉了揉太阳穴，涉猎自己的知识盲区并开始逐步探索，这让他想起来自己高中时期学习数学的导数一样，有些无从下笔，还有刚开始来到崩坏世界时那种迷茫的感觉。
但幸好，现在并没有到考试的时候，他的实力也足以帮扶他有精力和时间学习到那时，
迈出一步，也比停止不前要好得多。
“慢慢来吧，”青年淡淡笑道：“我要学的东西有很多，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你就卷吧，我的夜大首领，迟早累死。”胖子翻了个白眼，随后叹气道：“新的部门构架我已经有想法了，后天给你。”
“行，对了，昨晚装备部发生了爆炸，半边墙以及屋顶好像塌了，你去看看怎么个事，顺便帮他们造个新的。”
“艹，我的圣痕是用来对抗崩坏的，不是搞土木基建！”
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夜凝坐下继续翻阅资料，等到中午的时候，行政部部长抱着一搭文件神清气爽的推门而入，他微笑着问候道：
“中午好，首领。”
“中午好，看样子你休息的不错。”夜凝点点头，他打了个响指，一旁的柜门打开，堆积在桌子上的文件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放入柜中，整齐排列。
柜门关闭，夜凝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行政部部长坐下，随后将怀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推到夜凝的面前：“这是近期组织的财务报告，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如果有疑问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好，谢谢你。”夜凝接过文件，仔细的查看起来。
行政部部长非常细心，除了基本的数字以外还在旁边加上了各种统计图表，每条超过三千元的财政支出都有详细的流向，甚至连装备部每天消耗多少肯德基都有……
即使是夜凝这种大学都没上过的人都能看懂，他很好奇行政部长到底是怎么计算的这么清楚的，不过当看到对方头顶的地中海时就瞬间明白了，肃然起敬。
“麻烦你了，”夜凝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么详细，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吧。”
行政部部长笑呵呵的说道：“您太客气了，这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
“平时都是这么详细吗？”
“不，平时会简略些，‘晨曦’脱离了天命，为了方便您的交接我便花了些功夫。”
“了解。”夜凝继续翻阅文件，他的目光落在文件的一行，眉头微微挑起：“神城医药……我们还有神城医药的股份？”
“是的，虽然不多，但足够维持组织的运行。”行政部部长点头：“天命和全球领域的许多大型企业都有不同程度的接触，而天命一直对神城医药提供药物原料，二者合作密切。奥托主教将他在神城医药的一半股份都送给了您。”
“……我知道了。”夜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神城医药的创立者克利欧，世界蛇的干部，也就是被戏称为狗头军师的胡狼。他有些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和世界蛇扯上关系。
嗯，事情估计要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沉思了一会儿，夜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一下你。我想成立一个公司来增加组织的资金，你有什么高见吗？”
“公司的话……那您想涉猎哪些领域呢？”
“游戏，科技以及动漫一类的。”夜凝撑着下巴，当初为了制造巨型机甲，逆熵成立了娱乐公司E·T Studio，动画《重装机甲阿拉哈托》为其取得了惊人的利润，他就想着能不能效仿一下。
行政部部长若有所思：“嗯，这些都是很不错的想法，但它们都比较吃前期的资金，需要相关领域的团队人才，对运营和信誉都非常看中。”
“另外，游戏和动漫神州管控的比其他国家要严厉许多，如果想要脱颖而出的话要花不少功夫。”
“至于科技的话，这得看是什么科技。”
“嗯，我已经了解了，感谢你的提议。”夜凝点头，他想了想，凭空变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对方：“麻烦你下去后注册一个公司，地址的话就选择上京市的黄金地段，基础资金交给我，不需要动用组织的流动资金。
这里面的东西你和张院长先探讨探讨，麻烦你了。”
“好的。”行政部部长恭敬的接过手中的文件，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