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方火身躯上的裂纹正在不断的扩大,体型是原来的两三倍,且不断有着蒸汽从裂缝中喷出,弥漫着整个屋子。
咕噜咕噜……
陈方火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撑的越来越大,甚至鲜血都被挤压了出去。
砰砰砰!
陈方火的躯体开始发生小型的爆炸,大量恐怖的热气喷发了出去,然而体内的失控的能量还在横冲直撞着。
可以说,除了上一次,这是陈方火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现在他的面目已经很扭曲了,身上的一处处缺口,正在不停的修补,身体表面还覆盖着骨甲,将膨胀中的陈方火压缩回了一些。
骨甲很坚韧,即便被撑起来很大,也没有被撑裂。
呜呜呜!下一刻,陈方火的躯体开始缩小,气息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外界已近清晨,陈方火所处的屋子,烟雾缭绕的,并且散发着恐怖的温度。
“这地方怎么会这么热?我记得刚刚还很冷的。”
此时一位路过的三阶灵使,不由得褪去了自身的一些衣物,来散热。
“咦,这屋子好生奇怪,没有着火,但却生烟。”
他停下脚步,终于发现了,正在喷发着白气的房子。
“难道里面住的是隐世的高人?”
他猜测,不由得靠近了一些,想要近距离看看房子中的人。
可他刚要踏入外院中的门槛就被这恐怖的热浪给击退。
“仅仅是气息就恐怖如斯,算了算了,在靠近说不定就要被杀死了。”
说罢,那个三阶灵使,急忙退走,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便急忙走开了。
此时的屋中,陈方火身上覆盖的一层层骨甲已经千疮百孔,身躯上不断的喷涌着白气。
“额额啊啊啊!”
在骨甲的包裹中,陈方火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之后,气流不再喷涌,室内的温度也开始降了下来,但坐在床上的黑色大煤球依旧一动不动。
许久,大煤球开始颤抖,一片片黑色的骨片不断的掉落,最后咔嚓一声分成了两半。
陈方火双手撑开两半黑色的骨头,而里面的陈方火也不太乐观,他的身躯比原来缩水了一半,全身都变成了焦炭。
虽然,看上去陈方火很是凄惨狼狈,但他的气息是实实在在的六阶,为了突破陈方火也冒了很大的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身死道消。
而在最后,他也是将自己体内失控的能量给吸收殆尽,又努力维持自身的生命,身体的痛苦还在持续的冲击着他的大脑,极为消耗心神。
但好在,最后突破瓶颈,成为了六阶强者,而距离上一次突破也仅仅过去了一个月。
陈方火展开身子,身体表面上的黑色物质不断的掉落,最后露出了鲜红色的血肉,和暗红色剩余的死皮。
他挺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双腿不停的打颤。
现在他就连最普通的走路都极为费劲。
无奈,他只好回到床边坐下,默默的催动自身体内的三阶恢字。
现在他拥有的四阶字比原来多出了很多,现在他手中有的四阶字分别是,力、刀、匿、气、夺、快、禁……,剩下的就是陈方火原有的了。
而可惜的是,那黑袍骷髅所有的灵字被陈方火乱拳之下毁灭了,他甚至都没有自己进行摧毁,就已经身死。
血灵注入到恢字中,被转换成了源源不断的生机,正流遍全身各处,修复着破损不堪的身体。
渐渐的,陈方火如同皮包骨一般的身躯开始鼓起,而基本上已经被烧光的皮肤,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成就六阶的感觉真是奇妙啊。”
陈方火兴奋的说道,并活动了一下自己饱满的身体。现在他浑身赤裸,丝毫不挂,身上原本穿着的兽皮衣早已被烧成了焦炭。
而他丝毫不担心,然后径直的走向一处大衣柜前,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马褂长袍套上,而原本宽大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竟有点小,而这也无所谓了。
仿字一催动,下一刻就变幻成了一个肤色正常且不存在的人。
现在他目前需要做的就是隐姓埋名,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自己干出来的事暴露出来。
之后他将些许的血灵注入到四阶的匿字中,将自己六阶的气息压制在了四阶初期。而也只能压制在四阶初期了,现在陈方火已经是六阶了,比他低了两个大境界的四阶匿字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然后表现出正常的神态,推门而出,外面阳光明媚,已是上午了,可城中却比前段时间热闹的多。
“哈哈,收获不错,灵石竟然有这么多!”
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头,正邪笑着解刨地上的一个尸体。
而不止这一处,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呦,这家伙细皮嫩肉的,身上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身后一个麻麻赖赖的大胖子对着身旁的一个女人说道,而那女子的面容却很好看,身材也很火辣,但却心甘情愿的往他油腻腻的大肚子上靠。
“这家伙经过我的探查,只有四阶初期的修为,可以出手。”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对陈方火出手时,他却一溜烟的逃走了,原本伸出的手也放了下来。
“这家伙跑的还真快,而前面还有一个猎物等着我们呢。”
那女子笑嘻嘻的说道,并用她那纤纤玉指掩住了嘴。
而二人的目标又放在了那个六十多岁浑身浴血的老头身上。
现在城中已经一片混乱,弱肉强食无时无刻都在上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自然中最原始的规则了。在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圣人,也没有什么烂好人,就算有也只会被欺压剥削,沦为更强者的食物。
陈方火看着,心中很是平静,显然他对这个规则了解的很是透彻。
见此,陈方火不由得忽声低吟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血染草芳香,风鸣似鬼吟。”
吟罢,陈方火转头向着城外走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