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去吧～”神子把锁链重新扣到白宵项圈上，“回天守阁了，剩下的残局交给其他人来处理。”
也许是改造后的人就连体内的血液含量大大降低，也许是击杀角度计算得刚刚好，白宵酣战了那么久，身上居然没沾上一点血迹，除了沾了点灰尘外，毛毛仍然洁白如初。
“呜呜！”白宵晃晃脑袋，没有顺着她的力道走，用爪子指指附近的尸体，期待的看向神子。
神子诡异的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了，会让他们把掉落物送回来的。”
得到回复，白宵高兴的蹦哒一下，乖乖跟着走了。
神子往天上放了一个烟花，烟火扶摇而上，发出响亮的鹤鸣声，火光没入碧海蓝天，无影无踪的在天空中绽放。
须臾，得到了另一处放哨人的回应。
长野原特供烟花！
……
天守阁。
他们处理得还挺快，仅仅一个小时就把白宵心心念念的徽记送来了，还贴心的分了类。
白宵松松垮垮穿着浴衣，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水珠打湿的前襟的一部分。她抱着箱子，在小角落里发出痴笑。
都是摩拉啊！
神子刚刚一回来就把她扔一边看东西去了，不管白宵怎么试图引起注意力都没用，于是她只能灰溜溜的滚去洗澡，然后蹲在角落里阴暗的发霉，现在契约看完了，她也终于抬起头来。
神子才把白宵带回来的契约看完，无言的看她一眼，“你带回来的这几张薄纸便可抵万亿，光是琉璃亭的价值就无法估量。”
“那些是给神子的。”白宵理所当然的说道，“神子不是缺摩拉吗？管理神社方方面面都需要摩拉吧？稻妻国库看起来不像充盈的样子，就连神社巫女的工资才那么点。”
“那我就笑纳了～”神子愣了愣，眉头一挑，笑着把契约收好，盘算着找个时间去璃月看看她新鲜出炉的产业，她把手下人连徽记一起带回来的报告放一边，拿起白宵那份歪七扭八的，“现在来看看你的报告。”
字有些歪七扭八，这都在八重神子的意料之内，值得欣慰的是字没有缺胳膊少腿，用的意思也都对。一般来说文字经过演化字形字意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白宵在暗之外海呆了一千多年，能把字写对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字形就别要求太多了。
她安慰着自己，强迫自己把这份与旁边字迹工整语言简练的报告形成鲜明对比的东西看下去。
八重神子越看越感觉不对，终于在看到某个名字后拿着纸的手一顿，她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向还在数徽记的白宵，问道：“你认识甘雨？”
不妙！想起记忆中温柔的甘雨姐姐，八重神子不妙的预感激增。
白宵在箱子里扒拉着，头也不回的说：“认识啊。”
八重神子沉默，“有多熟”被她压在喉咙里，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想逃避这个问题。
但很快，她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就在报告后面的文字里，简单的记录了白宵整理的，她在璃月的关系网。
辈分不是一般的高。
有多熟？很熟，非常熟，一个锅里煮熟的。
八重神子罕见的有些无措，迟疑的询问：“你……可曾告予她我们的关系？”
“仙人们都知道。”白宵转过头，“怎么了吗？”
“……无事。”
失策！千算万算，忘记问她在璃月的关系究竟有多少了，从她带回来一堆价值不菲的地契却没被璃月官方审查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是璃月给稻妻的“见面礼”。
出行璃月的计划暂且搁置！稻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腾不出手！
八重神子的视线艰难的从白宵脖子上的项圈上移开，故作镇定的继续翻阅。把别人师祖当狗养什么的……才不是心虚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天后，璃月的友好出使信函就一路顺风的送到了天守阁，使团更是在信到达的后一天也紧随而至，她只能避无可避的迎接“姐姐”的问候。
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神子还不知道这些，她整理好复杂的心情，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笑容。
只要选择逃避，一切都简单多了。
白宵才意识到刚刚神子语气不对，她转过头盯着神子，露出个坏笑：“欸～问甘雨干嘛？甘雨怎么了吗？”让我康康能抓到什么把柄。
神子表面上一派镇定，语气自然的转移话题，“将军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没见人？你们有事瞒我？”
从她们回来起就没看到将军，问了侍女，侍女说她们也不知道，将军让她们最近别来打搅，任何人不得接见，有要事就找宫司，宫司来了直接进来即可。
将军不在可是件难得的事，这几百年里八重神子见她踏出天守阁的机会都寥寥。
说起这个白宵就心虚，如她所愿被带离了注意力：“呃……这个……嗯……在、在哪呢？”
“嗯？”神子眯起眼，露出个危险的笑。
“在、在锻造室！”白宵马上全盘托出，“将军拿我尾巴去锻器了！”
“尾巴？”八重神子眼神愈发危险，“解释一下？”
在白宵结结巴巴的将前因后果解释过后，八重神子沉默了。
既然是影的要求……
“辛苦你了。”她摸摸白宵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接过毛巾细细为她擦拭起来。
“是啊，我又没办法拒绝～”白宵故作柔弱的说道，靠在神子怀里享受擦头发服务，时不时还发出委屈的呜咽，好像真的被欺负了一样。
等神子擦得差不多了，拍了她一下示意她起来后，又一下生龙活虎的跳起来，“让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好！别被小天狗看到了——”
刚好结束晚训回来走到门口的九条裟罗：？
她停下准备敲门的手，一下子拉开门，与白宵来了个两眼相望。
“回来了？”白宵毫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要敲门哦～不敲门可不是好习惯。”
要是敲门的话她就可以瞬间把东西收好，避免掉这种尴尬。
九条裟罗回以死亡视线。
让我看看你又在做什么坏事！
白宵缩回偷偷摸摸把箱子往身后藏的手，语气艰难，“行。吧。”
刚有钱就被债主发现的心酸大抵就是如此。
她把走到九条裟罗面前，把箱子往她手上一塞，“给你给你。”
又怕她不知道补了一句，“这些拿去社奉行可以接悬赏，接下围剿任务直接换摩拉，直接换也行，但是接悬赏的高一些。”
悬赏，就是绞杀几个丘丘人，海乱鬼，愚人众之类的东西，然后上交相应数量的掉落物。
“不、不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九条裟罗抱着沉重的大箱子，无措的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期间还因为箱子太重滑了一下。
“还需要锻炼啊，我先帮你拿吧。”白宵重新接过箱子，以极快的速度偷偷摸了几个塞进口袋。
九条裟罗：……
她看见了，但没有揭穿，而是很认真的回答那句“还需要锻炼”。
“我会努力的！”
区区两百斤不到的箱子，她居然拿不动，还是太弱了！
所以说愚人众是真的富有，随便一个士兵都起码有三个新兵的徽记，有的更是紫蓝白兼具，还有特殊兵种的特工祭刀，水晶棱镜，虚雾花囊什么的，满满的塞满箱子。
他们真的，我哭死，不仅送死，还送了摩拉。
白宵悄悄摸走的是比徽记价值更高的祭刀，这样可以多换点摩拉。
把箱子放下后突然她眼前一亮，贼心不死的问道：“神子，我应该有军费吧！”
九条裟罗一个激灵，马上震声反驳，眼睛死死盯着白宵：“不行！”
军费，绝对不能动！
白宵被吼得一愣，呐呐的挠挠头：“咳、我就是问问。”
“军费绝对不行！那箱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军费绝对不能动！”九条裟罗防贼一样，“宫司大人，请您将军费费用度管理权护好，绝对不能用以这种无关紧要之事！”
本来就没打算给的八重神子：“当然～”
“知道了知道了，箱子给你的就是你的了。”白宵没好气道，“我会从别的地方搞钱的。”
又小声嘀咕：“怎么那么不相信我。”
九条裟罗：呵。
身在军事家族，她非常清楚军费有多重要，若是上面的人贪图享乐，克扣军费，下面的士兵就会难以维持生计，转而欺压百姓，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压迫。这些都是九条家破灭后她才知道的，稻妻积压已久的矛盾！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胸口中化不掉的郁结盘恒，喉咙无比干涩。说到底其实她并没有过问的权利，不止是没有这个权利，她也不配，但是她实在不想在看到九条家的事再一次上演。
用力握紧拳头，九条裟罗努力咽下喉中的艰涩，“抱歉，失礼了，我会自行领罚。我来这是想问您：您知道将军大人在哪吗？”
她中午回来了一趟没见到将军，现在回来将军好像还是不在，只能向白宵她们询问。
———
长野原特供烟花：将配方写在小纸条上，只有拿着小纸条才能配出这种独一无二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