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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县夫人闻言,跟着开口道,“郎中也是瞧见了,不是不我拦着不让,只是我家知县一直昏昏沉沉的,这些衙役又除了知县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知县夫人说得无奈,但眼中的讥讽却忽隐忽现着。

    这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在这里让她无功而返呢。

    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知县夫人的意思,还是桓城知县的意思了。

    天依并未曾将挡在门前的衙役放在眼里,他只是对苏澄映轻声道,“要是公主殿下想进去,交给属下来办就是。”

    知县夫人并未曾听见天依说了什么,但是瞧着天依的姿态,她便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也就跟着冷下了些许。

    “上京来的郎中就是不得了,竟是连规矩都不顾了?”知县夫人看向苏澄映,眼神中满满都是警告的意味,“待你有理,是因为希望你能尽心尽力的救治五皇子,但若你真是个不识趣没有礼数的人,也别怪我不客气。”

    知县夫人,对着身后的衙役们做了个手势。

    瞬间,衙役们纷纷亮出了腰间的佩刀。

    知县夫人并不知苏澄映的身份,不过想来舟车劳顿而来给五皇子看病的人,除了医术上有些造诣外,怕也不是个什么有身份的。

    天依和锦寒看着面前的一群侍卫,甚至是连剑都没拔。

    对付这些人,根本就不配他们拔剑。

    一时间,院子里剑拔弩张。

    于一片的安静之中,苏澄映却当先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搅了。”

    语落,当先转身离去。

    天依和锦寒见此,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多言,同样跟随上了苏澄映的步伐。

    知县夫人瞧着苏澄映的背影,冷冷一笑,更加料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不过就是个上京来的大夫罢了,也想要在她的面前装模作样?

    “你过来。”知县夫人将不远处的丫鬟叫到了身边,“将那几个人领去西侧的院子,就说咱们府地方小,只能先委屈委屈他们了。”

    丫鬟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

    知县夫人站在院子口,一直等到苏澄映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对着身后的衙役们摆了摆手,悄悄推开院内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

    对外宣称病卧在床的桓城知县,此刻正正趴在窗边上朝外望着。

    知县夫人走过来搀扶着就道,“老爷快别看了,人已经都被我打发走了。”

    桓城知县询问道,“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子是何人?”

    知县夫人扶着桓城知县坐在罗汉榻上,一边倒茶一边道,“来给五皇子诊治的。”

    桓城知县愣了愣。

    他快速的在脑子里面搜寻了一圈,从来没听过宫里面何时有女太医的,且皇室里好像也没有哪位主子是懂得医术的。

    “你对人家客气些,咱们没必要同上京的人结仇。”桓城知县叮嘱着,“既然是能来给五皇子诊治的,必是奉了皇命,就算身份卑微咱们也不好得罪。”

    知县夫人不以为意,“老爷是没瞧见,刚刚那女郎中瞧见院子里衙役们吓得呦……我瞧着也不是个什么大人物,老爷您就是太小心了些。”

    桓城知县静默着没说话。

    知县夫人打量着桓城知县的脸色,试探地询问道,“老爷您究竟在怕什么啊?为什么自打五皇子受伤入了咱们府之后,您就……”

    “闭嘴!”

    忽然的怒斥声,惊得知县夫人一愣。

    桓城知县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找补道,“不该你妇人家打探的事情就别多问,不过这段期间切记要拦住上京的那些人,千万不要让他们见到我。”

    桓城知县尽量让自己恢复常态,可是他那眼中的恐惧却迟迟未曾消退下去。

    知县夫人不敢再打探,只能安抚道,“老爷放心,那上京来的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桓城知县点了点头,稍微放了些心。

    如果真的按照自家夫人所说的那般,他确实不用将上京来的人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苏澄映已经到了西侧的院子。

    这知县府本就是不算太大,西侧的院子可谓是小之又小。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屋和一个厢房。

    天依拧着眉,“桓城知县府的人,这是将公主殿下当成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

    苏澄映淡淡的道,“越是如此便越好,才能让这府里的人对咱们放下戒心。”

    想着锦寒稍晚些还要去替换知许,苏澄映便让锦寒同自己睡在了一起。

    锦寒以前跟着苏澄映在军中时,什么苦都是吃过的,眼下两个人睡在一张床榻上,倒是像极了以前在军中的日子。

    三个时辰后。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了下去。

    府里的下人已经提来了晚饭。

    几个馒头,两个素菜,看着没什么食物,但果腹还是不成问题的。

    苏澄映并不担心这府里的人敢对饭菜下手,毕竟要是她出了事情,桓城知县也没办法同上京那边交代。

    简单的吃了口饭,锦寒便去替换知许了。

    苏澄映瞧着天依沉闷的脸色,笑着道,“还在想着白日的事情?”

    天依看了眼苏澄映,没有说话,也不敢反驳。

    他和锦寒不同,锦寒学得都是战场上的招式,可进可退,但他是以死侍的方式训练着长大的,如知许一样,他们可以战死,但绝不能不战而退。

    一想到今日在一群衙役的面前灰溜溜的转身,天依就浑身不自在的很。

    苏澄映顿了顿又道,“收拾一下,咱们去将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天依一愣,“公主殿下是想要闯桓城知县的院子?”

    苏澄映点了点头,“今日我随着知县夫人一并过去,为的不过就是证实心里面的猜测罢了。”

    简单的受到惊吓,确实是当场昏厥,但并不会一直昏迷不醒。

    桓城知县夫人的话,可谓是漏洞百出。

    且设在门口的那些衙役,明显就是早有防备。

    综合上诉,桓城知县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如此,才不敢见上京来的人。

    既然结果正如她所想,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有些事情不见得非要兵贵神速,但切记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