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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不过如此

    在众人的讨论之外,司雷对内部法庭发生的一切仍毫不知情——她的权限还不足以获取这些消息,不过,当在维克多利娅前往布鲁诺市不久,她也很快收到了一个新消息:

    优莱卡,那个她曾经在艾娃的地下室里见过的女孩,会很快来到谭伊。

    这天中午,司雷开着车去火车站接人。

    时间指向 12:44,从布鲁诺市开来的列车终于停靠在了谭伊的站台上,随着旅客的进出,车站大厅的人流突然汹涌了起来。

    司雷的目光紧盯着出站口,很快捕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优莱卡在人群中根本无需辨认。

    她戴着一顶黑色的浅顶软毡帽,黑发,黑眸子,黑大衣,黑色西装裤,黑靴子,只有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围巾。

    维克多利娅已经看见了司雷,她大声喊着司雷的名字,并朝她奋力挥手。

    双方很快朝彼此靠近,相距七八步的时候,司雷忽然一怔——眼前的优莱卡的脸上布满了小伤口和淤青,其中有好几处与刺杀者都在同一位置。

    司雷不可置信地朝维克多利娅看了一眼——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对这些伤口视而不见。

    “又见面了,司雷警官。”赫斯塔伸出手,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司雷客气地握住了赫斯塔的手, “你已得了你的公道吗?”

    “不好说。”赫斯塔看了维克多利娅一眼,“总现在之我是来配合维克多利娅女士工作的,至于我个人的事,实在无关紧要。”

    三人一同上了车, 司雷开车, 维克多利娅坐在副驾驶,赫斯塔坐在后座。

    司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赫斯塔。

    “优莱卡女士最近是一直关在摩根女士那里吗?怎么好像受了点伤?”

    赫斯塔刚要回答, 一旁维克多利娅已经接过了话茬, “你别多心,这些伤都是千叶打的, 差不多两周前的事, 之前她人都好好的。”维克多利娅说着回过了头,“我记得是肋骨骨裂了?”

    “对,”赫斯塔点头, “这段时间都不能剧烈运动。”

    “毕竟是千叶,”维克多利娅笑了一声,“没把你打住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赫斯塔也跟着笑了笑。

    “……你们等等,千叶为什么要打人?”司雷皱起了眉头,“听你这个口气,千叶是经常殴打下属吗?”

    “呃……也不是。”赫斯塔摇头,“总之都是我不好, 都过去了。”

    车内的空气凝固下来,直到路口的红灯变绿。

    “算了。”司雷轻叹一声, “我这段时间也确实发现千叶是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这种习惯很糟糕……等她回来我亲自和她说。”

    赫斯塔倒是有些意外之感:“……司雷警官和千叶小姐很熟悉吗?”

    “还行吧, 她是个很可靠的队友,就是有时候脾气太冲。”司雷看向维克多利娅,“我在荒原的时候也发现了, 你们 ahgas 内部的人——包括一些水银针, 好像都很怕她, 为什么?”

    维克多利娅眨了眨眼睛, “因为千叶真的很可怕。”

    “那她犯错的时候呢?你们都不会指出来吗?”

    维克多利娅笑了笑,“当然会指出……不过我们说的不是一个维度的事情,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千叶的来历?”

    “什么来历?”

    “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

    “这个我知道。”司雷轻声道, “她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十四区的。”

    “千叶是在十四区东部的一次螯合物潮里被发现的, 因其表现出了一些极其少见的作战特质, 当时十四区对她寄予了厚望……那年她多大来着, 十一岁吧。”

    赫斯塔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所谓“极其少见的作战特质”应该是指千叶小姐长达76小时的作战时间, 不过赫斯塔此前从来没有算过千叶小姐加入 ahgas 的年纪。原来她也是在 11 岁的时候成为的水银针吗。

    ……真巧。

    “但是,在被送入十四区的预备役基地之后, 千叶先后在训练中杀死了两名水银针训练官,随后她被004号办公室移送到当地的‘行为矫治中心’, 在那里待了不到一个月吧, 又有一名水银针遇害。”

    “……全都是千叶下的手?”

    “对。”维克多利娅轻声道,“从被抓进 ahgas 起, 千叶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逃跑,三名水银针全部是在阻拦过程中牺牲的, 此外还有十几人重伤。这让 ahgas 不得不考虑放弃驯服千叶——尽管她天赋异禀,但如果不能为己所用,过高的实力反而是威胁,所以当时, ahgas 作出了内部处决的决定。”

    “处决?”赫斯塔屏住了呼吸。

    “注射死刑的文件当时都已经下来了, 结果谭伊这边的预备役基地突然说愿意接收, 想再试试看,人就被押过来了。”

    “……后来呢?”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维克多利娅两手交叉在脑后,伸了个懒腰,“我印象里谭伊的基地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训练官,可能她们额外调了什么人来接手千叶的训练。”

    维克多利娅看向司雷,“你现在能理解一些了吗。”

    司雷颦眉开车,没有回答。

    很快,三人来到维尔福公爵的宅邸之外。目前唐格拉尔也被关押于此,只是这么多天的审问下来毫无结果,不管是唐格拉尔还是维尔福仍然对过去的一切缄口不言, 赫斯塔已经从司雷与维克多利娅的口中大致了解了相关情形,她并不感到意外。

    下车之后, 赫斯塔并没有跟随司、维二人朝里走, 她静静地站在公爵府邸外,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冬日的园到处都是持枪巡逻的守卫,四处戒备森严,远处窄而高的窗户垂着白色的纱帘,显得肃穆清冷。

    赫斯塔冷眼旁观,忽然想起多年前千叶的一番话。

    「这世上令人感到难以对付的人,一般来说有三种:贵族、怪才和狂徒」

    「贵族们权势熏天,怪才们才能出挑,狂徒失无可失」

    「他们是哪一种?」

    「你又是哪一种?」

    远处,维克多利娅已经在向赫斯塔挥手,催促她赶紧跟上。

    在重重警卫的注视下,赫斯塔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公爵府的大门走去,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拦。

    呵,什么贵族……

    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