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对她的感叹不明所以。
柳渠清眼波流动,话题一转,决定再暗示的明显一点,“我看书上说,爱不重不生婆娑,念不一不生净土,但如果爱重是一种错误的话,那如你一般的佛门弟子,对一切的博爱不就错了吗?”说罢柳渠清眸光幽深,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了尘好似没有发觉,他抿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女施主错了,佛家讲求的是普度众生,如果把全部的爱用来爱一人,那自然是爱重,可如果用来爱这天下间的一切,那每份的爱就微乎其微了,又哪里称得上是爱重呢。”
“我还是不太懂。”她眼神执拗,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了尘回身看着她,面上依旧微笑,但古井无波的目光却逐渐转深,“用个不太恰当的说法,如贫僧这般的僧人,能够爱这天下苍生,爱这世间万物,却唯独不能够只爱一人。”
柳渠清一愣,一时间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觉出她话中的深意,她眼尾逐渐泛红,在眼泪落下前跑出了大殿。
小桃狠狠瞪了了尘一眼,赶紧追了上去,了尘却只是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慧明目送主仆二人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禁十分敬慕,“阿弥陀佛,师父果然佛法高深。”
而此时的柳府,柳权在写完了奏章后,拿起一旁的茶盏淡淡开口,“小姐呢?”
“回相爷,小姐去普隐寺了。”一旁侍候的小丫头机灵的道。
“又去了?”柳权不禁皱了下眉头,放下了手中刚端起的茶盏,“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小丫头回忆了一下柳渠清出府时脚下生风的英姿,保守道,“回相爷,应该没有。”
柳权凝眉想了一阵,决定还是等到用膳时再问问看。
结果左等右等,没有等回柳渠清,倒是等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柳渠清回府后看到的就是柳权坐在椅中沉思的样子。
“爹。”
柳权回过神来微笑,“清儿回来了。”他看着柳渠清发红的眼眶,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你了,还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嗯?没有。不小心被风吹迷了眼睛。”柳渠清不好说出缘由又怕柳权追问,赶紧转移话题,“爹你刚刚想什么呢?”
“哦,没事,饿了没,咱们先用饭。”
看着柳权全身紧绷的样子,柳渠清摇摇头,“女儿还不是很饿,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半晌,柳权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清儿,你想进宫吗?”
听到柳权的问话,柳渠清心思一转想到了什么,她一脸惊慌,声音颤抖道,“爹,难道是……”
柳权艰难点头,沉声道,“今年秀女入选的日子定下来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两人都清楚,柳渠清眸中噙满泪水,拉着柳权的衣袖无助道,“不要!女儿不想进宫。”
柳权抬手轻揉柳渠清的头顶,“为父也不想,所以清儿,和爹说有意中人没,爹趁着消息还未公布,想办法把亲事给你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