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都那么疼了，你当时得多疼……”牟锦宣说不下去了，嗓子眼哽的生疼。
韩东阳眼圈微红却还是摸着他的头顶安慰，“不疼，都过去了。”
“不，”牟锦宣坚定摇头，“在我心底，永远过不去，我建这红袖招，就是希望不再有乞儿像当初的我们一样，为了一个馒头而被人追打。”
说着，他又接着絮叨回从前。
“你说说你，从不让我乞讨，也不让我偷东西，像我们这些流落街头的乞儿，饭都吃不上溜儿，哪还顾得上尊严什么的，就你坚持着，有一回我好容易背着你讨回两个肉包，却被你生气的打了一巴掌，然后你好久都没和我说话，”说到这里，他似是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语气里满是委屈，眼中甚至还涌上了一些泪意，“但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你在半夜偷偷看着我抹眼泪，我都知道，我假装睡着了，但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
“你还经常带我躲书院外偷听先生上课，收集来皱皱巴巴的纸让我写字……”
韩东阳始终嘴角含笑地听着牟锦宣的醉话，一桩桩，一件件，好像一下回到了小时候，没有长达十年的分离，他们一直相依为命着长大，好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有辜负他们这十年的牵挂。
念白和紫魅悄声离开，给这兄弟二人留下秉烛夜谈的空间。
“走吧。”
“不多留了？”
“不留了，想看到的已经看到，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念白多停留的这两日，最主要的还是想见证他们的这段手足之情。
她静静看着掌心里的三颗菩提子，不知她能收集到几颗，但总归是一线希望，她闭目感应，指向西方，再睁眼时眼底仿佛倒映着天上的星辰。
紫魅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阵强烈的心跳，不论何时，她总能轻易引起他的悸动。
二人踏着星辉，再度启程。
走着走着，紫魅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放到了念白的腰上，纤细柔韧的腰间，那串古朴质拙的铃铛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禁好奇道，“你这收妖铃里，几个妖了？”
念白伸手拨弄了一下，灵力汇入的同时，传来了蛊金的大叫，“你个死佛修，终于想起来这里还关着个妖了！！！”
念白迅速切断了灵力，周围一下又恢复了寂静，紫魅黑着脸，就要上前拿过收妖铃给他点教训。
念白笑着避开紫魅的手指，素白的腰带擦过对方的指尖，“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就当听个响儿不也很有意思。”
紫魅没有立刻回答她，他偷偷看她一眼，垂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差一点，他就碰到念白的腰了，只是……听响？他失笑，她这是拿蛊金当炮仗用呢。
不过刚刚紫魅听得清楚，收妖铃中只有蛊金一只妖的声音，他不解，“你行走江湖这么久，就……收了这一只妖？”他可清楚的记得，在清水镇时念白可曾亲口说过，她可是抓过好几只狐狸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