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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我在哪?有人吗?”

    谭顾灵视野漆黑,她躺在封闭的车厢内大喊,四肢被坚韧的尼龙绳束缚住,身体的各个关节燥痛难忍,腹中饥渴。

    回音在车厢内回荡,朦胧中有光透来,车厢被拉开,沁人心脾的荷花香气飘至鼻尖,伴着滚浓的鸡汤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醒啦,这一路上委屈你了”

    眼前一送,谭顾灵眯缝眼眨了眨,一张娃娃脸的娇小萝莉端出食盒放到谭顾灵面前浅笑着:“吃吧”

    手脚被放开,谭顾灵顾不得说上张口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哇你都这么相信我呀”唐妙桐瞅着顷刻间消失的鸡肉发出感叹。

    “我都被你绑了还能怎样啊”谭顾灵吞下一块鸡肉,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有道理”

    片刻后她接过纸巾擦擦嘴角道:“你就是唐妙桐,我丈夫养的情人吗?”

    唐妙桐笑眯眯道:“对啊”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说话间谭顾灵推开车门走出。

    直入云霄的青葱高山赫然在前,脚下是软软的青草,一颗石头滚动着掉入脚下远远的森林,等了很久才激起一片鸟鸣。

    “要是和老公一起就好了”谭顾灵深呼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对了我奶奶呢?”谭顾灵瞅着唐妙桐,娇小萝莉耸肩道:“在你没有被找到之前没人会去伤害一个老人,相反他们还会好好照顾你奶奶”

    “在威城,有人要对付辗迟,就想抓你好多条筹码”

    “你不是我老公的敌人?”谭顾灵疑惑地看着唐妙桐拨弄发丝,“喂当然不是啦,都说了是你老公的情人”

    谭顾灵思忖着,至于其嘴里说的情人她是一个都不信,毕竟辗迟连对身边的三个大美女都没下手。

    “在辗迟回来之前找到你之前,你就住在这里”唐妙桐努努嘴指向身后房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不清楚自己老公到底惹到了什么黑恶势力,但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能帮助到他,权当是度假了。

    谭顾灵很快接受现状,在看到辗迟的巨额财富后她就知道有这么一遭。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偌大的森林一个人难免孤独,谭顾灵瞅着唐妙桐。

    唐妙桐摇摇头道:“我会定时给你送物资,只要你在这里不觉得寂寞就好”

    谭顾灵点点头,瞅着唐妙桐奋力搭着帐篷的矮小身影撇撇嘴,“我来吧”

    ......

    唐妙桐坐在房车上哼着歌,擦了擦谭顾灵面颊上的汗水,眼睛月牙般眯起。

    像是有人大手一挥,将幕布猛地扯上天空,无边无际的黑暗笼住整个世界,几颗星星垂在天上一闪一闪,山坡上也亮起温暖的红光。

    “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么亮的星星了”焦黑的木炭泛着红星,谭顾灵拿起一串烤鸡翅咬了一口,在火堆旁抽出三串递给唐妙桐。

    唐妙桐咬了一口,鲜美紧凑的肉质爆出汁水,她嗦了一下口水瞅着一脸专注烤肉的谭顾灵发出感叹。

    “你好能干啊”

    “还好吧,自从爷爷死后我从小就和奶奶一起住,那时候经常吃不饱饭,奶奶担心我营养不足经常带着我跑到地里烤田鼠吃。”

    谭顾灵擦了下额头汗水,又递来一串羊肉。

    唐妙桐咬下一块肉,感受带着炭火味,紧致的羊肉在嘴里慢慢舒展开,她咽下去看着谭顾灵。

    要不别还给辗迟了吧,唐妙桐又咬了一口肉心想着。

    “那个...以后你多久来一次啊?”谭顾灵搓了搓手询问着。

    “你想让我多久来一次?”唐妙桐很自然地拿起一串烤肉。

    “啊...嗯...”谭顾灵有些窘迫,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唐妙桐的名字,也不知道唐妙桐和自己老公的关系。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这是她从艰难生活中领悟出的道理,贫苦人家更是如此。所以谭顾灵很少求助他人。

    “会不会让你很为难”谭顾灵小心翼翼地看着唐妙桐脸色,“那我一天来一次好啦”唐妙桐眯眼看着谭顾灵,踮起脚尖拍了拍她的头发,满意地嗯了一声。

    “谢谢”谭顾灵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拍自己的头,但能感受到唐妙桐发出的浓浓善意。

    这天夜晚两个人聊了很久,唐妙桐瞅着谭顾灵睡眼惺忪地躺在她怀里,心底莫名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她轻抚谭顾灵脸庞,感受手掌下的温润细腻。

    “哎哟大力又来了啊,真是麻烦你了”谭丽起身看向推门而入,铁塔般黝黑魁梧的汉子,她苍老容颜堆起笑意,褶子挤在一起。

    汉子浑身涌动着的煞气自他推门的一刻起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平日握着大刀的宽厚手掌提着和气质明显不符的粉色果篮,国大力傻子般坐在床榻,乐呵地看着谭丽絮絮叨叨着今天的细小琐事。

    “你平常这么忙又来看我这个糟老婆子干啥?还带啥礼物啊”

    “对了昨天病房的老李头说这几天新来病房的医护人员长得凶神恶煞的又粗手粗脚的,他还说看见一把枪嘞,搞得他都睡不好觉”

    ......

    国大力静静地坐在床榻,听着谭丽看似怪罪的话语,老人眼睛亮闪闪地拉着国大力说个不停。

    “大力不是我说啊,你长得真的很像我儿子哎~”谭丽高兴地摸向国大力粗壮的胳膊咂舌。

    “我儿子当年种地也是一把好手...”

    国大力木雕似的任由老人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的,片刻后谭丽眉头一皱:“大力啊你这儿咋有道疤啊?昨天还没有的吧”

    国大力摸了摸右臂下的刀疤,发出沉闷的声音:“噢疤啊~”说完他摇摇头示意没事,谭丽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瞅着这个前几天就跑到她病房里凶神恶煞却被几个老头撵着打的糙汉,她抹了抹眼角:“咱也不知道为啥,看见你就像看见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也是你这么黑这么壮...可惜抛下他闺女和娘带着骚婆娘一走了之了...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啊,婆婆看见心疼”

    国大力默默点了点头,“好了你在老婆子我这儿呆太久耽误你干活儿,记得搬砖小心点啊大力”

    国大力点点头,他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关上,一道阴沉声响起:“国大力,你从这个糟老婆子身上得到什么情报没有”

    国大力面无表情地盯着吊三角眼的青年,“实在不行咱们杀...呃”青年面色涨红不可思议地看着脖颈处虎钳般的大手。

    国大力眼中冷意闪烁,随手将青年扔出窗外抬步走向隔壁病房,得让那几个憨货把武器收起来,他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