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尚未结束，秦时月不在身边，叶以宁也没了继续观看的兴致，打算提前离场。谁知华丽丽的撞上了门口的拉扯戏码。
少女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面前的少年神态却近乎冷漠。
“相较于大庭广众之下的拒绝，我以为提前离场要更体面些。”
叶以宁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意早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此时他虽在同林染说话，视线却是落在叶以宁身上的。
她今日的打扮要青春得多，很适合她，他心想。
叶以宁站在几步开外，陆意不知又说了什么，林染哭着跑开了。
这回她不上前也说不过去了。
“陆意同学。”她干巴巴地打招呼。
“叶律师要走了么？”她点头。
陆意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她。
“我想去一趟画室，这个点不好打车，不知道叶律师方便捎我一程吗？”他报了地址。画室和她家还算顺路，叶以宁应了。
二人便暂且同行，一时无话。
先前看他的画时，叶以宁总觉得画家本人心思细腻成熟，如今他这个活生生的大学生站在眼前，倒令她生出几分飘渺不真实之感。面对着这样一枝高岭之花，叶以宁也很好奇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斟酌着开口，
“刚刚那个女孩，你不喜欢这样的？”
“不熟。”顿了顿，他看向她，“并且我对她也没有任何兴趣，否则我方才就应当留在那里，接受她的告白，我以为，以叶律师的聪明才智，我的态度应该显而易见吧。”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后半句才是重点，姐姐是想打听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他自然的转换了称呼。
不仅被看穿了，还被气场压制了。叶以宁面色一窘，却不甘示弱，“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倒是陆同学看起来应当是颇有经验，拒绝起来驾轻就熟。”
陆意偏头瞧她，因为心思被戳破而脸颊微红，他哄着她说多一些，迫切地想确认自己是否有被她关注过。
“怎么这样认为？”
“嗯？”
“为什么觉得我会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又重复了一遍。
“陆意同学这张脸，不招桃花说不过去吧。”
这是夸他帅了，小陆同学心思都雀跃起来。还不够，他想。
“如果只是因为漂亮的皮囊就说喜欢的话，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了些。”少年目光望向远方，整个人显得脆弱而忧伤。
叶以宁突然想到，秦时月曾和她说过，陆意一直是住校的，节假日都很少回家，也没见家里人来过学校，参加比赛或者有画展时常常一个人提个行李箱就走了。叶以宁当即脑补了一部缺爱少年成长史，她安慰道，
“也不仅仅是因为漂亮的皮囊吧，撇开长得帅以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在闪闪发光，确实是很值得让人喜欢的呀。”
“那姐姐喜欢我吗？”少年止了脚步。
叶以宁一怔。
眼前少年的眉眼和那一晚她梦中的样子逐渐重合，周遭的喧嚣戛然而止，风和树都安静下来，她只听到自己愈发剧烈的心跳声。是误会吧，只是单纯的询问而已，一定是的，别多想，她告诉自己。
“还是说，姐姐只是骗我的？”良久未有答复，少年声音低落下来，像受了委屈耷拉着脑袋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顺顺毛。
“喜欢的。”她听到自己说。
得到满意回答的少年藏起了狐狸尾巴，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谢谢姐姐，姐姐真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了好人卡的叶以宁：？？？
果然是多想了呢，她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