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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智囊的疑惑

    这陈孝正本被称为“智囊”,凡是公文政务、人事安排、礼仪来往等都归他经手把关,一体张罗。

    他又擅长数算和工程,平日这位提督大人对他言听计从,他妹子陈都灵又是提督府府中的女官,这种女官和嵩主的女官不同,是自己效仿嵩主设置的女官制度,不受到嵩主的制度约束。陈都灵是自己的书记官兼任起居女官,那妹子也很是水灵,算得上校花水平,自己也很得受用,说不定哪天这位智囊也是自己的大舅哥,自然更是对他敬重一些才是。

    不过今日这位提督大人却显得很不耐烦听这些话,他自认为是陈孝正是在替他自己的妹妹考虑,怕夏颜女官占据了他妹子的地位。

    但仍然语气温和的说道:“先生提醒的是,不过我已经安排我弟弟袁博去巡视四城,安排各色事宜,不必过于忧心,况且贺王爷与武大将军,陈兵于城外,能有何事?所谓的对手温三郎而已,他尚且远在西北,据说那个地方叫欧罗巴洲,离咱们太远啦,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不必杞人忧天。”

    陈孝正:“不过即使如此,提督一方大吏,为了一女子如此铺陈,颇有些不当,况且还是嵩主的下属女官,虽不知是否与嵩主有何种关系,却也是不要招惹的好。万一嵩主知晓此事,恐怕会有大祸。而且在下觉得有些蹊跷,平日这女子对将军不很上心,为何今日却能够答应跟随都督,却如此主动来此处?”

    袁咏面色有些阴沉下来,口气略显不悦:“先生有所不知,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她毕竟只是一个书记官,我降尊纡贵追求与她,她矜持一下也是应该的,如今水到渠成,皆大欢喜,她本来是约我去历阳城的,我说事务繁忙,脱不开身,职责所在不能离开丰镐,她才答应来这里的,孝正未免有些多虑了。况且郑子若、郑子可都是嵩主的女官,不是也跟着明贺王爷去了狩猎场了吗?嵩主日常饮食起居,就有千余人伺候,流连莺歌燕舞之中,区区一个女官,嵩主未必过问。”

    陈孝正见袁大人色令智昏,还要再说,提督大人转过脸去,对着身后的仕女屏风欣赏以来,不再理会。

    这个屏风可是为了招待这位新来的美人而弄来的摆设,不知道这位美人到哪里了?

    另一位美人高婧祎正在大街上走着,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的形体丰满的女伴顾言,新丰大街宽敞得很,各坊与各坊之间规划整齐,中间有坊墙相互隔开,路两边多栽植槐树、梧桐。

    她们并没有欣赏着城里的美景,而是急急的赶往昌邑王明贺王爷的府邸,她们的马车实在装饰的华丽,即使在丰镐城也显得乍眼,四匹马拉着的华丽车子正在穿行间,忽然车辆再次停住。

    “请贵人说话”,一个略显熟悉又陌生的附带磁性嗓音的声音传来,婧祎能够辨认出这是,她再次撩起窗帘,看见那个英俊的少年再一次停在她的眼前。

    “少将军去而复返吧,不知何意?小女子有礼数不周之处吗?”

    袁博一拱手说道:“某有一事不明,贵人既是向贺王爷进献宝贝女子,为何走得是通货商人的金光门?而不是走凯旋归来或是敬献宝物和战利品走的宣武门?而且,那一队商人呢?”

    婧祎嫣然一笑:“小女子哪里有资格走宣武门,难道明贺王爷收受西北的战利品要让人尽皆知吗?这些是温三郎的私人惠赠,难道还要大张旗鼓吗?我既不能走宣武门,自然要跟着商队走金光门了。那些商队自然是去西市了,将军还是去那边问问吧,这丰镐城里,小女子多有不便之处,还请少将军见谅。”

    说罢,便不再面对袁博炽热热的眼神,而是莞尔一笑,轻轻放下帘幕。

    她在缝隙中看见那将军呆愣了一会,便向西市场疾驰而去,她绝美的面孔上凝起一丝忧色。

    马车转过一个直角弯道,上了顺承大街,顾言干脆亮出了杏黄色的旗子,插在车马的前头,这是顾言搞来的。出入行走在哪怕是承天大街上无人敢于阻拦。免得有人再来生事。

    有了顾言的指引,长长的队伍排在昌邑王王府门前,马车、骆驼、骏马,运载着各类珍奇异宝等待着昌邑王的接见。

    “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啊”。

    高婧祎心里不禁感叹一声,想来温三郎的门第,即使在他远征西北的时候,也未尝有这番景象,且孙怡夫人是一向拒绝的,反倒是这些外戚,毫不知道收敛。

    有了牵引,顺利进了昌邑王府的大门,见着了一位年少的管家,递上了名帖和礼品单子,这管家很是爽快的带着她们进了门,并于顾言攀谈起来,说些闲话,寒暄几句,看来是旧相识了。

    他让众人跟随着他,换了一辆小车,她和顾言、米苗苗上了车子,那长长的队伍依然在外排着长长的队,怕是一整天都轮不到啊。

    其余的人都眼红的这对马车的特权,感慨着:“这是什么世道?现在送礼都得插队走后门啊”……

    大家虽然发泄牢骚,说些逗闷子的话,却都无奈的被阻拦在外边等候,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走远。

    “啧啧,这车内的珍宝,怕是不少啊,肯定是比我们的更加贵重,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先进去?”

    “你真是少见多怪,我看里边一定是有好看的娘们,昌邑王迫不及待,送进去伺候,哈哈”

    “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

    车子有些奚车的模样,改的小了些,穿过一条长巷,转了两个弯,过了两三道门,看见一座高大的房屋,门上用大锁锁着,门外有五六个人守护。

    听贾管家介绍,知道这里叫作精华库西库房,还有东库房。藏的全是全国各地的珍奇异宝,上等绫罗绸缎,各种玛瑙、翡翠、珊瑚、玉器、金、银、铜、漆古玩和各种名贵陈设,自己的礼品就被放置在这里。

    继续匆匆往前走,从后花园的旁边绕过,看见有些人正拿着各类捕兽工具,在花园假山上下、池塘周围、鹿圈前后、豹房左右,到处寻找围捕捉,还有几只在林木中惊慌乱窜。鹿圈的门曾经打开过,有几只梅花鹿已经关进圈去。

    这个叫做贾大伟的管家悄声说道:“今日明贺王爷去了城外狩猎,咱们的贾王后也在府中狩了一回猎”。

    说罢,还向顾言眨眨眼睛,看来确实是顾言的旧相识,听他们说话暧昧的口气和神情,以及不经意间的肢体摩擦碰撞,仿佛是旧日的情人,或者就是学生时代的短暂恋人。

    顾言笑颜如花,玉手轻轻的摩挲摩挲他的坚实的的后背,“啧啧,看来这花天酒地、糜烂的日子,没把你给掏空了啊”。

    大伟奸笑着说道:“掏没掏空,自然是试一试才知道的。”顾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粉嫩的小拳拳给了他一阵伺候。

    婧祎自是装作没看见一般。一过花园,又穿过一架白玉牌坊,就到了王府的内院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