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落魄失势的小小宫女,还真以为你家那个什么废物,得了陛下寝宫的管事就敢拦下我家侍君了?”
知闲身旁的小太监,狗仗人势一把推倒人在面前的小宫女,
而知闲背着手,冷眼旁观,俨然是一副默许的姿态。
“我家侍君可是陛下的侧夫,深得陛下宠爱,为了博我家侍君一笑,陛下都屈尊下跪呢,这可是整个西云宫都看在眼里的,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奴才,就算是和陛下自幼长大又如何,那也只是个奴才,只要我家侍君开口,就算是那狗奴才的心脏,陛下也一定会亲自剜来送给侍君!”
小宫女脸色煞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陛下下跪求和的消息早就成得沸沸扬扬了,再加上往日陛下对这位知贵卿的宠爱,
剜下挽大人的心脏博美人一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不阻拦的话,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那第一个受罚的便就是挽大人。
挽大人是个好人,她不想让挽大人被挖心脏,也不想让挽大人被陛下惩罚。
知闲仰着头,目光倔傲,很是享受这种吹捧,这冷不丁的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朕倒是不知知贵卿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知闲一愣,猛然回头,
是凤瑾!
“陛下可得好好管管您这宫里的人了,对我家侍君这般放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博了您的脸面?”
知闲还没有开口,他身旁的小太监就跳了出来,而且看知闲的面色平常,显然已经是默认的。
凤瑾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流转,内心冷笑一声,
知闲一个侍君如此就罢了,连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一个奴籍,
奴籍在凤临朝不享受基本人权,是最低等的,等同牲畜供随意买卖交易,
而他仗着是自小服侍知闲的人,又在穿越女的纵容之下,愈发放肆,几乎是不把她这个帝王放在眼中,
准确的说,
连带着知闲背后家族都不把她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穿越女真的是把他们的心性都养大了,连自己的身份地位都认不清了。
“朕与你主子说话,哪来你插嘴的份?”
凤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太监面色一白,但看了看知闲,仿佛找到了某种底气一般,分毫不退,
“陛下,不必拿奴才来胁迫我家侍君,就算您杀了奴才,我家侍君也不会喜欢您的。”
神色凛然,倒是像极了忠心耿耿,为主牺牲的模样。
凤瑾抬了抬手,
“以下犯上,挽秋,杀了。”
既然这么上赶着想死,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完成一下他的心愿吧。
“是。”
早在小太监开口的时候,挽秋就已经动了杀心,
一个最低等的奴籍也敢对她尊贵的陛下如此呼来喝去,当真找死!
如今得了准许,几乎是开口的瞬间,一把细剑就瞬间穿透他的心脏,
内力顺着剑体震碎了他的心脉,抽剑,转身,就立刻退回凤瑾身边。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知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身旁的鲜血喷了大半个身子!
“小言!!!”
知闲崩溃大喊,扶住他倒下了身体,凤瑾可没空去看他们主仆情深的戏码,
被人推着往寝宫里走,同时淡漠的声音落入知闲的耳朵,
“传朕旨意,知贵卿德行有失,德不配位,贬为御郎。”
知闲浑身是血的扑到凤瑾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轮椅把手,还未开口,就听见凤瑾平静而又嫌弃的声音,
“真脏。”
“凤瑾……”
知闲愕然抬头,又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凤瑾说他脏?!
向来都是他嫌弃凤瑾,凤瑾转身各种讨好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他被嫌弃过?
平日里但凡他露出一点点高兴,主动靠近的样子,凤瑾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下来给他!
“挽秋。”
凤瑾盯着死死扒住她轮椅的狗爪子,轻声唤了一句。
挽秋立刻明了,毫不犹豫的抽出软剑,一剑砍了上去。
“啊啊!!”
效果立竿见影,十分拔群,知闲立刻松手,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掌,躺在地上打滚嚎叫。
挽秋目光厌恶的瞥他一眼,如此放荡形骸,毫无礼数,怎么得配得上她家陛下?
“聒噪,拖下去,莫在朕面前碍眼。”
“是。”
挽秋常年毫无波澜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她早就看知闲不爽,
仗着陛下的宠爱,没少刁难宫人,却偏偏还虚伪至极,事事都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永远都是一副正义制裁的模样,
责罚宫人夏日站在烈日底下暴晒,冬日跳湖游泳,
这些都是常用折磨人的手段。
本身就不是什么品行端正之辈,还能指望身后的家族能是什么好东西?
从一方小官被陛下提拔至今,不但不体恤民情,反而像是一夜暴富的土地主一样,
比那些大家族更加疯狂的收刮民脂,为所欲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甚至还常常拿陛下出来当顶罪牌,弄的民间百姓哀声怨道,连带着对陛下也有诸多不满。
若不是陛下对他她下了死命令,不得动手,她早就把这些垃圾人渣收拾了个遍!
凤梧宫,
凤瑾的寝宫,
挽秋刚让人把知闲打晕拖走,这也算是她一个小小的报复,
刚走进大殿之内就看见凤瑾坐在轮椅之上,手中不知把玩着些许什么,似乎等了她许久。
“过来。”
挽秋呼吸一顿,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陛下,这是要与她算她的失职之罪吗?
挽秋抬腿走到凤瑾面前,
她还没有开口就直接跪下了,低垂着脑袋,
“奴知错,请陛下责罚。”
头顶上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上衣脱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