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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道听途说?听谁说!

    商砚顿住脚步,“那要看定康王是否自愿了!”

    定康王嘴唇紧抿,良久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八万兵马本就是陛下的!”

    他可不想家破人亡。

    “说得好!”商砚眼底射出一阵精芒,扣住定康王的肩膀,“皇叔深明大义,日后,这大商江山还要皇叔多费心!至于兵符……皇叔年事已高,无心执掌,朕便先收回来。”

    定康王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从腰间解下兵符奉上,“臣多谢陛下!”

    商砚接过兵符,道,“定康王世子已在宫中受到教训,现在便可回府,记住,兵符是你自愿奉上。”

    “是,陛下圣明!”定康王满脸喜色。

    八万精兵换了儿子一命,值了!

    就在他要离开之际,背后传来商砚的声音,“等等!”

    瞬间,定康王寒毛竖起,生怕他改变主意,“陛,陛下,还有何吩咐?”

    看他吓成那副模样,商砚轻笑,“皇叔不必害怕,朕只是想提醒你,日后好好教导世子,若再让朕收到弹劾他的奏折,就休怪朕无情!”

    “臣一定铭记于心!”定康王垂头。

    良久,商砚都回了养心殿,他都没敢抬头,还是王喜提醒,“王爷,您可以走了。”

    定康王如释重负……

    太可怕了!

    他怎么会被商砚的气势压得喘气都困难?

    陛下深谋远虑,又不落人口实,绝非池中之物!

    幸好,他没和陛下对着干。

    寒王府。

    商怀毅听闻定康王交出兵符,牙关紧咬。

    气的把手中的茶杯都捏得稀碎。

    陶瓷碎渣扎进他的手掌,鲜血直流。

    可他却顾不上疼痛。

    “王爷,您的手……”暗卫眼底满是担忧。

    商怀毅抬手,看着被茶杯碎片扎满的手,眸色一沉,“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嗤!”

    他一把拔出了茶杯碎片,血流的更严重了。

    但他连眉都不皱一下,“飘渺宫那边准备的怎样?”

    暗卫道,“飘渺宫的人已入京城,并且和商砚打了照面,若无意外,计划都在悄然进行!”

    商怀毅脸色稍缓,“希望飘渺宫不要让本王失望。”

    ……

    翌日早朝。

    安阳上奏,“陛下,定康王曾经征战南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臣听说,陛下收了定康王的虎符,此举实在不妥!恐怕会遭天下人诟病!望陛下收回成命!”

    曹远道附议,“望陛下收回成命!”

    百官议论纷纷。

    “是啊,定康王南征北战,为大商立下了不少功劳,陛下就这么收回兵符,确实不错!”

    “恐会被百姓说心胸狭窄!”

    商砚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大好心情全被破坏。

    这群家伙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他眼底绽放出寒光,射向二人,“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安阳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曹远道忙道,“都是道听途说。”

    “呵,道听途说?恐怕是这宫中有你们的耳目吧?”商砚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兵符是定康王秘密交给朕的,此事也只有我二人知道,你们如何道听途说?!”

    他一拳砸在了龙案上。

    砰!

    那龙案竟然被砸出了裂缝。

    众议倒戈。

    “陛下说的有理,我等都不知道定康王交出兵符,安大人和曹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们真的在宫中安插眼线了?监视天子,这可是杀头重罪!”

    安阳手心里攥出一把冷汗,未曾想竟给自己挖了个坑。

    曹远道脸色也并不好看,“陛下明察,臣等不敢!”

    “那就是有人告诉你们的了?”商砚目光如刀一般剜着二人,“是平西王?岭南王?还是寒王?”

    空气中凝聚着肃杀之意,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三位王爷齐齐跪下,“臣等冤枉!”

    商怀毅瞪了眼安阳,这个家伙在上奏之前怎么没有想好消息的来源?真是个蠢货。

    安阳感受到双重压力,脸色铁青。

    商砚不做理会,任由这些人跪于脚下,“定康王,你来,告诉诸位大人,这兵符到底是你自愿交出?还是朕逼你的?”

    群臣面面相觑,不论真相如何,定康王有哪敢在百官面前状告皇帝?

    若真有此胆量,也不会交出兵符。

    陛下还真是无耻!

    定康王跪下,朗声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实在没有精力再执掌八万精兵,这兵符是臣自愿交出,并非陛下逼迫!”

    “哼!”商砚冷哼一声,逼视着安阳之流,“尔等都听到了吗?”

    安阳垂眸,恨的牙根直咬。

    好一个陛下!

    手段竟比商皇还简单粗暴!

    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

    “陛下,臣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者无罪,求陛下宽恕!”安阳硬着头皮道。

    “求陛下宽恕。”曹远道附和。

    本来以为打个马虎眼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却不想商砚依依不饶。

    他冷眼看着二人,“既然是道听途说,那朕想知道,是在何处听谁说的?”

    “……”安阳的脸都气得煞白,“臣忘了。”

    “是忘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商砚从龙椅上走下,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与之四目相对,“如此密事,刚刚发生你便知情,朕属实难安!若安大人不愿意说出真话,那朕只能自己去查了!”

    轰隆!

    安阳瞬间如遭雷击,浑身僵直,心狂跳不止,“陛下,臣……臣真的没有在宫中设立眼线,求陛下饶命……”

    “朕只相信证据!”商砚一把甩开他,一脚踏在了曹远道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还有你,曹大人,你呢?又是如何得知?”

    曹远道咬牙,“臣,臣是听安大人说的!”

    时到今日,他不得不推卸责任,弃车保帅。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商砚一脚踢开他,“看来,安大人是这件事的源头!来人,现在就把安阳给朕押入宗人府,严刑拷打!”

    “陛下,不要……臣冤枉啊!”安阳的惨叫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商砚站在龙椅前,那双眼睛如万丈深渊,深不可测,“诸位爱卿,可有人对朕的处置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