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是齐大小姐，怎么会是污点？心慌的古香莲试图抓住齐蕴的衣角。
警卫拧着古香莲的手臂，押着她朝着公安局走去。
齐蕴跟在后面，面无表情。
饭店里的人朝这边看过来：“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的衣服都不穿好？”
“有点像是破鞋在游街！”
“对啊，哪里有好人家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被军人压着？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好像是去公安局！”
四周的议论声，传到古香莲的耳朵里。
她低头，看到自己之前解开的衣扣敞开着，特意穿上的蕾丝花边胸衣露了出来。
一阵羞耻感浮上心头：“能不能叫我把衣服穿好？”
齐蕴不理她，押着她的警卫更不会理她。
古香莲祈求道：“小张哥，你先松手叫我把衣服扣好行不行？”
被叫做“小张哥”的警卫冷笑一声：“你省省力气，到公安局再说吧！”
“我不能去公安局！”古香莲在小张手里使劲挣扎，小张的手跟铁钳似得，抓的她生疼：“我要是进了公安局就完了。爸爸，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姑娘都求你了，你怎么不听呢？先叫她把衣服穿好！”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妇女朝小张和齐蕴道：“你们怎么这么对一个姑娘？”
“我们现在要送她去公安局，”小张用力钳住古香莲的手，大步迈向前。
有人看到几个人身后的齐蕴：“她是你女儿吧？有你这样当爸爸的？”
古香莲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忙叫道：“爸爸，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不满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各种指责声传来：“看你们的身份，都是当兵的吧？”
齐蕴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不是我女儿，我现在要送她去公安局，你们要执意阻拦，我只能认为你们是同谋，意图对国家干部施展糖衣炮弹，美色诱惑。那么一起来公安局吧，有什么话，对公安同志说。”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军人，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把姑娘送到公安局！”有人故意喊叫。
这次不只是齐蕴的脸色铁青，两个警卫的脸色也很难看：“是不是真的把人送到公安局，你们跟着去，不就知道了？”
“我不能去公安局，我不去！”古香莲用力挣扎。
有人报了公安。
公安过来把古香莲和造谣的人全部带到公安局。
有录音证明齐蕴的清白，齐蕴回到家，整个人蔫蔫的。
孟欣还从来没见过齐蕴这个模样，赶紧看向跟着齐蕴出去的两个警卫：“齐蕴这是怎么了？”
“古香莲告诉首长，她要回老家……”小张小声说了一遍过程：“夫人，您别生气，我们陪着首长去的，首长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他不会做什么，我只担心清清的反应，”薛清清好不容易才跟齐蕴亲近一点，这一来，薛清清又要嫌弃齐蕴，孟欣看向家里的电话。
薛清清还没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没到东城。
齐蕴闷闷的道：“之前我只是在大学里面贴了大字公告，宣布断绝关系，估计古香莲当我是吓唬她的，我要登报，再解除一次。”
“那就登报，解除的彻底一点，看你养的白眼狼，如果不是清清坚持要你带着录音机，我看你要怎么办！”孟欣没好气的道。
孤男寡女的状态之下，谁能说得清？
齐蕴又是那样的身份，到时候不只是齐蕴前途不保，连齐老爷子都要被连累。
傍晚才到，家里的电话响了。
孟欣一直在等电话机响起，她一把接起电话：“喂？”
“妈妈，我已经到东城了，砚云来火车站接到我了，这几天，家里没事吧？”薛清清问道。
得知是薛清清打来的电话，齐蕴想过来听电话，又有点不敢过来，孟欣剜他一眼，他更蔫吧了。
“能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好的，对了，清清，你怎么猜到古香莲会找你爸爸？”孟欣故意放大音量，薛清清临走之前，特意买了微型录音机，叫齐蕴带着，当时齐蕴还是很不以为然。
本来打电话只是保平安的，没想到听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古香莲真的主动送上门了？不知便宜亲爹有没有按她说的，用上录音机：“我爸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情？听说美丽养女自动投怀送抱呢，”孟欣阴阳了一句。
齐蕴催促道：“你问问清清，她怎么知道古香莲一定会找我？”
他的声音大。
薛清清听到了，她翻了一个白眼，意识到齐蕴此时看不到她的表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当了那么多年的齐大小姐，一朝失去，如果还想保持过去的生活水平，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接受她做齐家小姐，一是她勾搭齐蕴成功上位成为齐夫人。”
齐蕴急了：“我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清清你要给你妈说清楚，哎，你不能害我！”
“那就登报吧，把古香莲做的事情，公布于众，你如果对她心软，你就自己背黑锅，”薛清清啪的一下，丢了电话。
话筒没放回原位。
公用电话的老板也不敢伸手扶。
“给岳母打电话，怎么还不高兴了？”沈砚云过来把没放好的电话放好，把长途话费给了老板。
“还不是我那个拎不清的爹和他那个白眼狼养女。”薛清清捏了捏眉心：“我一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有点担心我爸和我爷爷。”
齐老爷子真的是戎马一生，老了还没享几年福呢，接连被小辈连累。
“要不要买票再回去？”站在出站口，沈砚云没有迈步，只是看着薛清清，她担忧亲人，他不舍得她为此皱眉。
薛清清闻言，摇摇头：“临走之前，我做了布置，如果我爸按我说的做了，应该没事，只不过齐家多年来养了一个大号白眼狼，我担心他们难受。”
“要不要再打电话过去问问？”薛清清打电话回家保平安，沈砚云站在门一边等她，根本没听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注意到薛清清扔电话的动作。
他知道，媳妇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