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给我带好吃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病房的路上,江谨言扁着嘴问。
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这人就给追出来了,该不会是被自己这几次吓着,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秦沥川十分自然的脱下外套罩在江谨言消瘦的肩膀上,声音带着莫名的隐忍:“你想吃什么,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吃。”
江谨言眼前一亮:“我能出院了?”
秦沥川点头:“回家静养,医生每天会定时定点来给你做全身检查。”
江谨言啧了一声,不愧是有钱人,还能有私人医生上门服务。
抵达病房门口时,看到一个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的高壮黑衣男人。
刚才出去时比较急没注意,这会儿视线对上,一阵熟悉感袭上心头。
唉?这小子不就是那晚自己醉酒在巷口尾随保护他的那个保镖吗?
“你......”刚发了个音,就被一双骨节修长的大掌摁着脑袋压向了一边。
江谨言唉了两声,踉跄着跟随秦沥川的步伐进了病房。
大门哐的一声被甩上,徒留保镖跟林箜在门口面面相觑。
......
“唉,你压我脑袋干啥,对了,门口那家伙是你的人吧,我对他有印象,你以前是不是派他保护过我?我跟你说,他......”
絮絮叨叨的某人完全没意识到对面男人忽然冷下来的脸色。
直到被人掐着下巴摁在墙上鼻息相对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咋,咋了?”男人忽然幽暗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眼眸让江谨言心脏不自觉的漏了几拍。
他突然不见让他着急了吗?
可门口守着的还是他的人,他记得出门时随意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退一万步讲,这里可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谁还能对他动手不成。
当然,刚才楼下的小插曲例外。
这么想来,他还没问清楚一楼大厅那几个男男女女究竟是什么人,为啥要抓他呢,看肖柏舟二人的架势,像是知道点什么似的,可惜还没说两句就被面前这男人给打发走了。
被他秦沥川抵在墙角呼吸缠绵四目相对还能走神的人,估计也只有江谨言了。
看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可神色却越来越疑惑不解的人。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言言。”男人低低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蛊惑,让江谨言周身过电般的一颤。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现在距离极近,自己身上裹着对方的大衣,又以被禁锢般的姿势笼罩在对方厚实的臂膀之下,这个姿势好像不太对劲。
大脑霎那间宕机了一下。
强忍住往后缩的冲动,眼神闪躲道:“有话说话,挨这么近干啥。”
却也没伸手推开对方的意思。
秦沥川也不急,循着他闪躲的目光,硬生生逼着他跟自己对视。看着江谨言被逼迫得微微泛红的眼眸泛着晶亮不满的盯着自己时,莫名有一种满足感。
良久才似妥协似的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却将人杂合着松垮的外套一把揉进了怀里。
“之前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不离开?”江谨言闷闷道。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不是说了自己不是离开,只是追个熟人吗。这不,还没半小时功夫,他不稳稳当当毫发无伤毛孔都没闭合几个的出现在了他面前了吗?
不至于这么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不是这句。”
“啊?那是哪句,不拈花惹草?”啊呸,那是他个人魅力无限,根本不存在拈花惹草!
胳膊被人轻拽着拉出温暖厚实的胸膛。
秦沥川定定的看着他,眸底深处蕴藏着惊涛骇浪:“你现在就算不认,也来不及了。”
江谨言蹙眉:“我江谨言从来说一不二,说过的话就没有不认的,我......”
剩下的话被人堵住唇咽回了肚子里。
迷离之际,秦沥川不大不小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入耳膜:“既然是男朋友,就该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江谨言的脸颊腾的爆红起来。想起那晚抽风发的那句:晚安,男朋友。就觉得那会儿的自己估计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夺舍了。
可一想到那句话差点成了自己的遗言就一阵后怕。
秦沥川克制的吮吻着江谨言的唇瓣,生怕动作稍大牵扯到对方的伤口。
可他刚想适可而止的退下,对方却并没有如他的愿。
在他或震惊或欣喜的目光中江谨言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回吻了他。
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喜悦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险些失去理智就地办了他。
可在大掌触到江谨言光滑肌肤上那扎眼扎手的绷带和伤痕时,冲至大脑末梢的欲望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秦沥川喘着粗气将人紧紧的锁在怀里,唇畔不受控制的轻咬慢啃着怀里异常乖顺老实的人儿紧致的锁骨。
异样且熟悉的感觉瞬间侵占江谨言的大脑。
对方每一次的轻吻慢啃都仿若千百只蚂蚁在心头乱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不够,还不够。
心底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叫嚣。
江谨言十指插入男人的发间,稍稍用力将人拽了起来,然后在对方惊疑的目光下仰起头粗暴的吻了上去。
唇瓣紧贴,柔软细腻的触感让秦沥川眼眸深谙。
吸吮翻搅,喉结滚动。
压着秦沥川的唇齿疯狂的掠夺,狂躁的想把一切占有一般。
被江谨言反压在墙上肆意深吻时,眼角余光扫到他肩头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心下一惊,虽不舍却还是半躲半就的拉开了面前疯狂的男人。
“你的伤口......”
话还没说完,又被江谨言带着强势的力道压上了唇。
“乖,我们先处理伤口。”秦沥川轻咬了咬对方的唇瓣,眼底一片温柔和宠溺。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谨言松开唇,闭着眼将脸埋入那个温暖又安全的怀抱。
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当那把尖刀一次次刺向自己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秦沥川的话,为什么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敌意却不多留个心眼,一次次的入套一次次的让自己陷入险境。
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明明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为什么还是如此不珍惜这条偷来的命。
既然又菜又没能力,为什么还要逞强乱来。明明有无所不能的外挂大佬在身边,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多信任他,依赖他?
重活一世,还差点被反杀,真是想想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