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程十鸢面前的六个人全部运转起体内的灵力。
“旋照境初阶……初阶。”
她一个个看过去。
毫无意外的，每个人都是旋照境初阶，只能说算是已经步入了灵修。
看到唯一一个天脉的沈确也是旋照境初阶的时候，她稍微有些意外。灵修中的最高资质——天脉，以往的天脉拥有者，比如她按照他们这几天的修炼时间，已经到开光境了。
她的七天，可以说是其他人好几年的努力。
这就是天脉的恐怖之处。
不过也正常。
沈确他是九级异能者，已经有一套固定的修炼体系在他体内了。短时间内让他转变、适应，可能确实是有困难的。
如果没能适应，或许他这个天脉就是没用的，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异能。
但是一旦能成功在异能和灵力之间转变，那么他将不同以往。
“长老，是有什么问题吗？”
卫歆然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忐忑。
他们这几天一点都不敢懈怠，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在修炼，甚至她晚上做梦都是有关于如何修炼的。
方天纵：“是不是我们……不行？”
程十鸢摆摆手，“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说。
“对于你们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修炼速度是正常的。”
“可是我听凌夏师姐说，长老你当初和我们一样，一开始都是一窍不通。但是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就修炼到了开光境中阶，是史无前例的。”
何盛看着程十鸢，眼神崇拜。
“她把这个都跟你们说了啊，”
程十鸢扶额，
“我就是随口和他们提过一嘴，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记着。”
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老黄历了。
就一次她代替宗门内某位长老给弟子们上课时，随口说了一下她的修炼经历。不过至此之后，宗门内确实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了。
“你们不用和我比。”
她声音淡然，
“你们要比的，是你们自己。”
“和别人比，你们可能赢得了一时，也可能永远赢不了。但是和你们自己比所带来的成就感，是和别人比带不来的。”
“每个人的资质、毅力等因素都不同，这些都会影响都每个人的修炼速度。所以你们只需要聚焦在自己身上，想想你们最初的目标是什么。”
六个人闻言都沉默了，神情若有所思。
程十鸢望着他们。
若只是让他们这么干巴巴地每天打坐修炼，他们提升的速度不够快。
唯有身临其境，才能融会贯通。
“这样，你们现在都回去熟悉你们的本命武器，明天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是，长老。”
…
…
“长老，这是哪儿？”
“是要去林子里吗？”
天衡圣宗后山，一个最普通的水井边上，程十鸢带着他们六个人站着。
“你们现在已经天衡圣宗的弟子了，那么有些地方我会告诉你们。这里是宗门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宗门遭遇灭顶之灾，这里就能保护大家。”
他们听了一愣。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有长老这么厉害的人在，谁敢来惹我们？”
程十鸢笑着摇摇头，眼底苦涩的情绪一闪而过。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厉害，总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存在。所以，防患于未然的手段不能没有。”
“这里是灵犀秘境，除了可以用于保护大家，也是历代宗门弟子历练的地方。”
沈确：“灵犀秘境……是这片树林吗？”
“这看着好像就是普通的林子。”
“不是树林，”程十鸢出声，“是这口井。”
她伸手，指着面前的一口井。
众人皆惊疑一声。
“井？”
“我还以为是树林。”
“秘境在井里？那我们是要跳下去吗？”
“这……确定是秘境？我看着就是水井啊，里面还有水呢。”
“现在看确实是水井，灵犀秘境需要掌门或者长老的本命武器才能打开。”
程十鸢说着，召唤出太息剑，悬于井前。
两手掐诀，太息剑陡然旋转起来，快得只剩下一道影子。
“天地清明，灵犀归元，开——”
只见她两手朝外缓缓拉开，太息剑顿时停止，以它为中心荡开一圈水波，如同湖面一般。
一圈发着光的圆形水波赫然凭空出现在眼前。
“哇塞——”
“这、也太神奇了。”
“这不会是通往秘境的门吧？”
“姐姐好厉害！”
沈确转头，光芒映照在程十鸢的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从这里进去就是灵犀秘境。”
程十鸢收手，看过来。
沈确眸光闪了闪，垂眸，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程十鸢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收起太息剑，朝他们招招手。
“所有人，跟我来。”
她转身，一脚踏入光圈，随即身影消失不见。
卫歆然：“长老她就这么进去了？”
“她让我们跟上，那我们快进去吧。”何盛没有犹豫，第一个走进光圈。
其他人见他也一样不见了，面面相觑，纷纷跟上。
沈确走在最后，他扫了眼周围，然后踏入光圈。
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眼前的环境瞬间变了。
参天的古木，遮阴避日。只有一束束光从树叶缝隙穿过，投射下来，落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光线不算昏暗，但却好像笼罩着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
看上去和普通的树林没什么区别。
沈确一进来，就进入了警戒。
陌生的环境，充斥着未知的危险。
程十鸢带他们来这里，应该不仅仅只是让他们参观。
他环视了一圈，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太安静了。
这里好像一点风都没有，树叶都没有动，连声鸟叫也没有。
安静得有些诡异。
如果不是他看见其他人站在自己前面，他都觉得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
“灵犀秘境，原来长这样。”
“长老，我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程十鸢：“历练。”
“我刚才说了，灵犀秘境是历代弟子们历练的地方。这里不是普通的树林，随时都会有危险来临。就连我都无法确定，这里哪里安全哪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