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的话，让沈确无言。
比她更厉害的人……
他本身是九级异能者，除了他之外，帝国还有一个九级异能者。而在他二人之上的十级异能者也许有，但从来没有出现过。
目前来看，比她更厉害的人的确是没有了。
“所以，”
程十鸢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来。”
沈确眸色很沉，启唇，“我和你一起。”
他说。
语气淡然，又坚定得不像话。
程十鸢怔了下，“你和我一起？我一个人能搞定的，你……”
“我和你一起。”
他执拗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你没遇到过虫族，但我遇到过。而且我是九级异能者，我保证不会拖你后腿。”
沈确哪里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向其他人保证自己不拖后腿。
程十鸢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了想。
“好吧，那你要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要是出意外我也好第一时间保护你。”
这么一个天脉的苗子，可不能白白丢了性命。
沈确耳根一热，垂下眸掩住眼底神色，应了声‘好’。
刚才被沈确的异能吓跑的虫族又重新聚拢，发出更大的‘嗡嗡’声似是在警告他们。
好在有程十鸢的防御结界在，虫族一时间拿他们没办法。
“你刚刚被虫族包围，为什么不动？”
就算她有结界，可一旦虫族突破结界……
“我在观察它们，以前没遇到过嘛，就想着瞧瞧它们长什么样。”
程十鸢撇撇嘴，
“这些虫子长得实在是太丑太恶心了，我感觉它们和一般的虫子不一样，它们好像能够思考，而且有一定的组织性。”
如果它们不是虫子，那像极了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
“你的感觉没错。”
沈确肯定道，
“已经变异的虫子，在星际里称之为虫族。百年来，我们都断断续续地受到它们的攻击和威胁。”
“百年？这么久了啊~”
程十鸢感叹了句，
“那你们应该有对付它们的办法了吧？”
“有，找到虫王并杀了它。”
“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对上了就不死不休的、很厉害的虫王是吧？”
“对，虫王是虫族的领导者，是它们至高的存在。一般虫王会在准备孕育之前让底下的虫族出去寻找食物，为它供给营养。一旦她生育完成，就会诞生比它更强的虫王，新虫王会吃掉老虫王，完成交替。”
程十鸢皱眉，“那它不就相当于是吃了自己孩子吗？”
沈确摇摇头，“虫族没有亲缘关系，在它们眼里只认虫王，而虫王要做的是让虫族发展壮大。”
“懂了，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规则呗。”
“可以这么理解。”
程十鸢一拍手，“OK，那我们去找虫王吧！找到它，干了它！”
她兴致冲冲地出发，沈确一下子没拉住她，只好跟上。
围在他们周围的虫族‘嗡嗡嗡’地飞过去。
“虫王应该就在这附近，但一般隐匿地很深，寻找起来会有点困难。”
程十鸢眯了眯眼睛，勾唇。
“困难么？我已经知道它在哪儿了。”
沈确跟着她重新回到了巨树前。
原本枝繁叶茂的巨树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一片荒芜萧瑟的模样。
火势减小，还剩下几簇小火苗还在烧着剩下的树叶。
“你说虫王在这？”
程十鸢抬手一挥，巨树上方洒下一片甘霖，浇灭火苗，腾起徐徐的白烟。
“嗯。”
“虫王的体型比刚才的那群虫族要大很多，这里看着不像是虫王能藏匿的地方。”
沈确环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你说说，虫王一般喜欢藏在哪里？”程十鸢一点都不着急。
“我以前遇到过的，有的藏在山洞里，有的藏在地下。”
“那有没有遇到藏树上的？”
“树？”
沈确摇头，
“树的空间太小，不够它藏的。”
“一般的树的确不大，可是你眼前的这颗够大了吧，藏我们俩个人都绰绰有余的。”
沈确愣住。
“这棵树……”
在此之前，他没有想过虫王藏在巨树里的可能。
但是程十鸢一说，确实——这棵树太大了，以周围的环境来说，它是极好的藏匿之地。
“跟我来。”
程十鸢抬步，要绕到巨树后方去。
攻击着结界的虫族意识到她的举动，‘嗡嗡’声越来越大，而且叫得很有节奏。
“你看，这都不用我们找，它们自己就暴露了。”
拿她们俩人没办法的虫族，先他们一步到了巨树后面，然后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连振翅的声音都没了。
沈确成为指挥官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遇到虫族这么异常的举动。
“它们这是……”
“当然是赶着回家保护虫王了。”
两人绕到巨树后方，一个巨大的树洞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沈确惊了下。
“这个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被虫族给啃噬出来的。”
程十鸢走近，手摸上巨树。感受着手下粗糙的触感，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它是在自救。”
沈确闻言，很快反应了过来。
“所以它突然袭击我们，卷走了萤草却并未伤害她，只是为了引我们过来。把我们绑在树上，也是想让我们发现虫族。”
“没错。”
程十鸢收手，神情沉了下来。
灵犀秘境从未出现过所谓的虫族，应该是随着她来到星际之后才进入的。
“虫王应该就躲在里面，我们得把它引出来。只是，进入孕育期的虫王，不会轻易出现。”
“不轻易出现？”
程十鸢轻笑一声，
“那看它变成烤虫子之后，还出不出来。”
话音落下，她的掌心倏然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
仅仅是一小团，就让沈确顿时沁出一身的汗，仿佛置身在酷暑。
耀眼的火焰跳动着，似是在兴奋能够出现。
“这是玄清离火，能够焚烧这世上的一切东西。一般我用它来炼丹、炼器，你们的本命武器就是我用它炼制而成的。”
程十鸢凝视着自己掌心的这团火，瞳孔中倒映着火光。
“用它来烧小小的虫子，确实是委屈了。玄清，委屈你了。”
她说完，火焰的光变得柔和了些，包裹住她的手，仿佛是在撒娇。
“我知道你按捺了很久了，那今天就先让你久违地开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