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一头问号。
“？”
她歪了下头，一脸迷茫。
不知道楼心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卖不卖这个机甲是我的事情，关裴定什么事。”
楼心月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冒昧。
但女人的直觉让她在台上领奖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程十鸢和裴定之间微妙的氛围。
而且，她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能将裴定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是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神情。
柔和得没有一点攻击性。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着程十鸢的神色是多么的……让人嫉妒。
“你和裴指挥官……认识吧。”
不是问句。
而是肯定。
程十鸢刚才还对她有点欣赏，现在那点欣赏已经荡然无存。
这么一个优秀女性，为什么要将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而且还为了一个男人，来她面前说那些似有若无的话。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她眸色冷下下来，嘴角的弧度敛起，手中拿着那个剑状机甲。
“无论是它曾经是从谁手里锻造出来的、又曾经属于谁，但这东西现在是我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和任何人都无关。”
“你如果有收藏裴定东西的癖好，那就去找别的，别再来打这件东西的主意。”
说完，她反手将机甲收起，大跨步离开。
楼心月张了张嘴想喊住她，终究是没出声。
刚才，她确实过分了些。
她望着程十鸢的背影，收在袖中的手蜷起，眸色暗了暗。
程十鸢和裴定……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到房间。
程十鸢将机甲扔在床上，盯着它看了许久。
还是觉得有些气。
“招蜂引蝶，引到我的头上来，还真是麻烦。”
她撇撇嘴，不再看那机甲一眼。
转身进了浴室。
在山林里钻了一天，身上尽是灰土，吃饭前得洗个澡。
晚上，程十鸢带着他们去了沧溟开的那家饭店。
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就见沧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呦，何德何能让沧溟老师亲自在门口迎接我们啊~”
她调侃道。
“自然是争霸赛冠军才有的待遇了，一般人可连我的面都见不着。”
“那今晚这顿饭……”
沧溟瞧见她脸上狡黠的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请，冠军的庆功宴我当然是要请的。”
他揽上程十鸢的肩膀，往里走。
“而且你可是我的股东，一顿饭我还是要请的。”
“好说好说，这说不定可不止一顿饭。”
程十鸢轻笑，招手示意其他人跟上。
“你想吃就来，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等下我让人给你录个信息，只要你来保证没人拦着你，吃饱了再让你走。”
“那我可不客气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店里，街对面的黑暗处一道人影闪过。
最高指挥官办公室。
“老大。”
严将收到消息，过来汇报。
裴定盯着光脑看，头也没抬地回了句，“嗯？”
他神色疑惑。
“你说，他们现在应该回到酒店了吧，那应该能看见我给她发的消息了吧。”
严将：“您是说程小姐？”
“嗯，我给她发讯息已经过去快三分钟了，她还没回，你说她是累得睡着了没看见吗？”
“老大……”
严将表情有些复杂，
“程小姐应该没睡觉，她……你可以看看我给你发的东西。”
裴定扬眉，以为他是发来了什么工作的文件。
结果点开一看，神情变得晦暗。
“老大，程小姐应该是带着她们出去吃饭，所以没看到您发的讯息。”
还有一句严将没说。
那就是程小姐现在身边有别的人在，可能一时间没有想到老大。
裴定的视线落在照片上那个搭着程十鸢肩膀的男人。
“他是沧溟？”
“对，老大，他就是我上次跟您说过的联邦学院的沧溟。现在看来，沧溟和程小姐的关系应该并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看样子程小姐对他很是亲近和信任。”
严将越说声音越小，看着裴定的脸色一点点地暗下去。
他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照片发给老大。
可是，老大让他盯着沧溟的。
裴定倏然起身。
“老大，您要去哪里？”
他拿过外套穿上，大步走出办公室。
“去吃饭。”
严将：？您不是说不饿吗？
裴定刚走出办公室，就迎面遇上手下的人。
“裴指挥，楼家大小姐在外面等您，说是想和您聊一聊联邦学院这次比赛的事情。”
裴定脚步一顿。
“楼家大小姐，楼心月？”
“是的，楼小姐正在前厅等您。”
“让她回去，要来聊工作让她记得提前预约。”
他神色漠然，头也不回地和手下人擦肩而过，很快走远了。
严将拍拍手下人的肩膀。
“裴指挥他怎么了？”
看着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以前虽然没什么笑脸，但也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吓人的模样。
“没事，就是饿了。”
严将说，
“你让楼小姐先回去吧，明天预约了再来。”
手下人点点头，“好的。”
他望着裴定离开的背影，喃喃道：“饿了确实会心情不好。”
前厅里。
楼心月见前去通报的工作人员去而复返，连忙起身。
“他在办公室是吗？我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工作人员叫住她。
“楼小姐，裴指挥他不在办公室。”
“不在？他去哪儿了？刚刚不是还在吗？”
“就刚刚出去了，说是饿了，应该是去吃饭了。”
楼心月一急，来不及说什么撒开腿跑了。
工作人员被她这急匆匆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着急？”
楼心月跑到联邦总部的门口，正好看见裴定上了车。
“裴……”
她正要喊他。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快速驶离。
剩下的一个字咽了回去，神情渐渐落寞了下来。
饿了……现在明明已经过了饭点了。
他是不是去找程十鸢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她定了定心，上了自己的车，朝司机道。
“跟上前面裴指挥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