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低眸看着她的脚，脚踝红红的，红色指甲油上小钻旋存着光，白白嫩嫩的脚底板紧紧贴地。
拿过她手里的高跟鞋。
“把脚抬起来。”柳阳蹲下身去。
柳阳扶着她的脚。为允一时站不稳，双手搭在柳阳的肩膀上。
“不用了。”为允挣扎着，脸有些红。
但是当柳阳的手触摸到为允的脚踝的时候，为允心中却疯狂贪恋这踏实温暖的感觉，一时如同坠入甜蜜的困境。
当两人重新面对面时。
柳阳语气温柔，“把鞋穿上，万一划伤脚就不好了，保护好自己。”
“嗯……那个……我……”为允面对柳阳不知是紧张还是忘我，一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柳阳也没催她，等她缓过来。
“……对不起……”为允眼里浸出泪光。
听到这句话，柳阳眼神里透露出惊诧，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嗯……我知道……”
低头看见她的泪光，柳阳忍住想帮她擦掉的想法。
“柳阳，对不起，我还是好喜欢你。”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为允脸上划过。
柳阳听到这句话心中好欢喜，但是如今又该拿什么样的心态和态度去对待现在这句话，面对这十几年心里的构设。欢喜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惆怅。
“为允……你听我说……我要结婚了……”
为允再也憋不住，泪滴啪嗒啪嗒往下落，声音也变得哽咽，“我以为……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但是我发现……我总是会想到你。”
为允说完这句话，蹲下双手捂着脸抽泣。
柳阳低语说到，“为允……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不会回头了，也失去了很多后悔的机会。就当那是一次青涩的美好的回忆。”柳阳站在她的身旁，不让路过的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下午，为允请了假回家。
为允像是失了魂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是我太自私了吗?自私地在数年前随意处置自己的感情，自私的以为如今他也应该还爱着我，像曾经那样。自私以为他还会原谅我，接纳我。”不肯翻篇的就只有她，只有她不肯放过过去。
她的盔甲实在太重太厚，保护了自己，却也让自己出不去。
她像若干年前，抱着那个流血的小小身体的小女孩一样撕心裂肺的哭。
第二天，为允眼睛扑了厚厚的妆，勉强遮盖住昨天的泪眼。
如果说如今还有什么可以暂时让她感到有意义的，就是工作。
工作可以满足她的生活，她的野心，她的欲望。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为允将心思全部扑在工作上。
经过几周的连轴转，连着两周的加班，终于将项目完美结束，但是当天为允刚到家时就晕倒在门口。
幸好隔壁邻居遛狗回来发现为允，将她送到医院。
医院里。
辛果坐在椅子上给为允削苹果，为允脸色微白，嘴唇失去原本血润的颜色，显得苍白无力，眼睛也疲倦无光，两个黑眼珠空碌碌地盯着辛果手中的苹果。
“喏，吃~”辛果举着一小块苹果递到为允嘴边。
为允刚想摇头。
“不行，医生说了，你要多吃水果。劳累过度还有低血糖，营养不良都让你碰上了，还不好好养身体。”辛果娇声娇气的逗她。
为允只得嘴巴张开，机械的咀嚼着，看着离天花板不远的吊瓶里的盐水还有多少。
辛果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别想着工作了。”
为允收回眼神，心里全是悲伤，她有气无力的说出“可是不想工作，我就会想他。”